第19章 雾隐新生代（一）
“干柿鬼鲛参见四代目大人！”
枸橘矢仓的命令传下去没多久，窗口黑影一闪，宽大的办公桌前，已经多了一个毕恭毕敬单膝跪地的身影。
鬼鲛身为水影直属暗部的一员，倒是不用像其他忍者觐见一样，还要走流程层层通报，可以随传随到。
“鬼鲛君来了啊……快快请起。”
枸橘矢仓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道，“你是我雾隐村未来的栋梁，无需如此多礼。”
“多谢四代目。”
枸橘矢仓突如其来的礼贤下士，令这会儿还很年轻的干柿鬼鲛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惊喜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有着淡蓝色皮肤和鱼鳃状花纹的脸，一开口说话，口中利齿若隐若现，看起来像一条人形的鲨鱼多过像人。
带土藏在暗处，借助枸橘矢仓的眼睛注视着鬼鲛，眼中满是欣赏。
因为他知道，这位看起来丑陋的怪人，其实才是整部火影忍者中最像忍者的忍者，是少数完全值得信任的人。
“不知四代目召见属下，有何指示？”
鬼鲛还没被荣宠冲昏头，知道上位者召见自己，肯定是有任务布置。
“鬼鲛君，我知道，你对我们雾隐的现状很不满。”带土借枸橘矢仓之口，开门见山地说道。
“属下不敢！”
鬼鲛吓了一跳，连忙又跪了下去。
他可是知道，在血雾之里，被指控对统治者心怀怨望，是个多么严重的罪名。
“很好，你只是不敢，而不是没有，这证明你还没有被村子里的血腥味同化。”
枸橘矢仓站起来，走到鬼鲛身边，一只手按在他肩头，道，
“这才是我需要的年轻人，因为，我也对雾隐村的现状非常不满！”
“四代目大人！”
鬼鲛身躯一震，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枸橘矢仓。
“先看看这个吧！”枸橘矢仓递给他一个储物卷轴，温和地说道。
“属下失礼了。”
鬼鲛摊开卷轴，结印解封。
但下一刻，出现在他眼前的东西，却令他大吃一惊！
因为随着一团爆开的白雾落在地板上的，赫然是西瓜山河豚鬼那千疮百孔、死不瞑目的尸体！
“四代目大人……这？！”
鬼鲛的死鱼眼瞬间瞪得溜圆，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是西瓜山河豚鬼的直属部下，他向敌人出卖村子的情报，换取个人利益的事，你多少该察觉到一点吧？”
枸橘矢仓语气平静而冰冷，像是刮过冰原的寒风，令见过尸山血海的干柿鬼鲛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其实根据枸橘矢仓的情报，雾隐村上层还真没发现西瓜山河豚鬼那些破事，但不妨碍带土从穿越者的记忆里知道了他的黑料，这时拿出来，果然镇住了干柿鬼鲛。
“四代目大人恕罪！属下也只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没有铁证，也不敢胡言乱语啊！”
干柿鬼鲛拜倒下去，道，“幸好四代目大人明察秋毫，为村子除此大害，实乃我雾隐村之福！”
“我当然知道你跟他不是一伙的，而且如果你有铁证的话，都不用我出手，你就会先干掉他了，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召见你了。”
枸橘矢仓微微一笑，冷酷的语气瞬间如春阳化雪，语气里的信重，令鬼鲛都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来。
“多谢四代目大人信任！”
“可惜，出卖村子利益的人，不止西瓜山河豚鬼一个，我能除得了他，暂时却除不了比他地位更高的窃贼……”枸橘矢仓话锋又是一转，缓缓说道。
干柿鬼鲛肩膀一抖。
枸橘矢仓的话，已经隐隐涉及到村子的高层权力斗争。
雾隐村是典型的二元体制，村子里说得上话的，除了水影之外，还有元师这个从初代目时期就一直活跃在村子高层的大长老，其权势之盛，与水影几乎不相上下。
枸橘矢仓这话无疑是把矛头直指向了这位四朝元老！
鬼鲛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没听过这些话，但现在也不得不表态了，连忙俯首道：“愿为四代目大人效死！”
“先不急，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带土控制的枸橘矢仓摆摆手道，
“或许有人认为忍者是工具，但这不是我的想法，哪怕我真的需要你效死，我也要你死得心甘情愿。”
他迎着鬼鲛激动的目光，问道：“你对村子的现状怎么看……说实话！尤其是血雾政策！我想听听你们年轻一代最真实的想法。”
鬼鲛犹豫了一下，才道：“血雾政策为村子培养了人才……”
“我叫你来不是听你歌功颂德的！”
枸橘矢仓打断道，“要拍马屁，村子里有人拍得比你好听一万倍！”
“是！”
鬼鲛神情一肃，硬着头皮道，“属下认为，血雾政策虽然在刚实行的那个年代，为村子培养了精锐，但这么多年下来，实在已经变得畸形又落伍，血雾的存在，令村子里人人自危，互不信任，已经到了必须改革的时候了！”
“好，说得好！”
枸橘矢仓拊掌大笑道，“鬼鲛君与我所见略同啊，我自从继任水影以来，也一直想改革血雾政策，奈何村子里有些老人思想僵化，时时掣肘于我，令我有志不能伸，想要做点什么也阻力重重啊……”
带土之所以敢如此放心地甩锅给村子里的老人，就是因为血雾政策的确是从三代目水影时期就延续下来的政策。
中间再不斩毕业时一股脑屠尽了自己的同期，的确令血雾政策有所收敛，但也只是局限于选拔制度上，雾隐整体还是笼罩在一种血色恐怖的氛围中。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把一项枸橘矢仓上位前就在实行的政策，归咎到他头上，没有这个道理。
反倒是他想要改革却难以推动的说辞听起来更加可信。
至于是不是真的，鬼鲛难道还能把他跟村子里其他长老拉到一起对质不成？
“四代目大人，您下命令吧！鬼鲛愿意为您效死！”
鬼鲛再次拜倒，不过这一回，语气里就多了一抹心悦诚服，是真的愿意为了枸橘矢仓的目标牺牲生命了。
“好，鬼鲛，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帮我做。”
枸橘矢仓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鬼鲛，道，“此人是老人的心腹，未来的雾隐村，不需要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