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重逢
“小鬼，任凭你巧言令色，砂隐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面对亲人的阵亡，想不到千代只是老眼微红，就收敛了悲色，重新背负起了自己身为砂隐长老的职责，冷硬地说道，
“你们木叶真要是那么爱好和平，为什么不割让一块肥沃的土地给我们，那我们还会为了生计而战吗？”
“人的贪婪就是这么没有止境，自己没有就去抢邻居的，还觉得理直气壮，简直可笑！”
带土感觉千代的说法无比滑稽，但看她坚定的眼神，却仿佛真的相信自己那一套逻辑，不禁无语。
不过他也清楚，这些从战火中走出来的老人早已心如铁石，就算全家死光，他们也只会在仇恨簿上再加一笔，而绝不会忏悔自己的错误。
所以他沉默一秒，选择把突破口放在更年轻也更软弱的目标身上。
罗砂，这个软弱的风影，现在正处于丧妻之后六神无主的状态，正是最好震慑的对象！
“罗砂！”
他不再理会千代，扭头望着抱着奄奄一息的加流罗的罗砂，咋呼道，“投降吧，风影！你的邪恶计划已经失败了！”
失魂落魄的罗砂猛然一震，神情一阵恍惚，喃喃道：“还是失败了吗？”
可是，他明明已经无限接近成功了啊！
他的大军，离木叶就只隔了一座山的距离，只要登上山顶，他甚至就能看到木叶的大门！怎么突然就败了呢？
这一刻，罗砂心中涌现出强烈的不甘。
然而当目光接触到加流罗那渐渐失去生机的脸庞时，他心中背水一战的雄心壮志，又在一瞬间烟消云散，颓然跌坐在地，仰天长叹：“是啊，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罗砂，你振作一点！”
千代怒吼，可当她发现自己怎样都无法唤醒罗砂的斗志时，一直激烈抽动的手指终于渐渐慢了下来，“咔哒”，最后的机关碰撞声消失，近松十人众同时停止了活动。
这也预示着，这场战斗中砂忍最坚定的主战派意志被击溃！
“我、我们……输了……”千代绝望地闭上双眼，仿佛耗尽最后的力气宣告道，“砂隐，投降！”
“风影投降了！千代投降了！”
“缴械不杀！”
“砂隐已经败了！”
……
“噢耶！”
立刻，就有忍者大吼着把风影和千代投降的消息传播开去。
随着一阵阵大吼，战场上很快响起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欢呼，那都是木叶忍者在庆祝胜利。
失去了主心骨的砂隐忍者则瞬间失去了斗志。
特别是当猿飞日斩亲自带队、一一点杀战场上最后一批顽敌之后，砂忍们就彻底放弃了抵抗，一小部分落荒而逃，但更多人则是无助地跪坐在地，任由兴高采烈的木叶忍者把他们捆绑起来，抓了俘虏。
他们心里也很清楚，在孤军深入火之国败北之后，他们就算想要活着逃回砂隐村也不容易，难度之高，甚至不下一件S级任务，还不如束手就擒，坐等风之国的大名和贵族出钱把他们赎回去。
贵族们虽然会对打输了战争的忍者怨声载道，但他们也离不开忍者，所以这么做虽然屈辱，但胜在安全！
在木叶忍者们扫尾的时候，卡卡西却没有参与进去。
他左顾右盼，终于在人群里发现了带土，几步飞纵就冲到带土面前，死死盯着他那张满是伤疤的脸。
隔着飘散的硝烟，这对曾经的好基友终于在战场上重逢。
属于一个人的写轮眼里，倒映出两个身影，但总有那么几分物是人非的感觉。
一年时间，带土从一个满腔热血的少年，变成了堕入黑暗的复仇者，又变成了现在注定要与世界逆行的救世者，变化之大，他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是以上次跟卡卡西分别为起点的！
“带土，是你！你真的还活着！”
卡卡西却不知道带土心里的复杂，真情流露，激动得上来就抓住他的肩膀连连摇晃，大声道，“当初你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不回木叶，这么久你去了哪里？我们都以为你死掉了……”
说着说着，他仿佛害怕眼前的带土只是一个梦，伸手就要来摸带土脸上的伤疤。
“喂，卡卡西，大家熟归熟，你别上手啊！”
带土赶紧一把挡住，沉默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臭屁的笑容，“我还没有当上火影，区区致命伤，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虽然看到卡卡西，他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别扭，但他其实也明白，琳的死怪不得卡卡西。
斑和黑绝要算计谁，就算是以后的六代目火影也保护不住，而且他想实现自己的计划，和卡卡西的交情，是必须维系下去的一环。
“带土……”
听着熟悉的话语，卡卡西一阵出神。
在他眼中，带土的笑容还是那么没心没肺，但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疤，和遮住左眼的漆黑眼罩，已经能说明带土在这一年多里经历了多少磨难。
“砂隐打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通过飞雷神苦无通知水门老师了，还有玖辛奈姐，她就在村子里，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高兴。”卡卡西道。
“呃，那挺好的……”
突然听到水门和玖辛奈的名字，带土摸了摸鼻子，莫名一阵心虚。
虽然现在的他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水门夫妇的事，但另一条时间线上的记忆，却让他心有余悸。
他很清楚，心如死灰的自己，偏激起来，是真干得出弑师的恶事。
而且，虽然他因为穿越者的记忆，识破了斑的阴谋，九尾之夜大概率不会重演，但他这次回归木叶，也未必全带着善意。
忍界补完计划进行到最后，抽取玖辛奈身体里的九尾势在必行。
到时候，水门一家的生离死别，不过是被推迟了而已。
不过很快，他就硬起心肠，暗自发誓道：“琳还等着我创造一个完美新世界，抱歉了，水门老师，玖辛奈姐，新世界里，我一定会给你们安排一个更加幸福的人生！”
不过就在带土发愣的时候，卡卡西的情绪突然又崩溃了。
他流着泪向带土痛苦地忏悔：“带土，我对不起你，我答应过你会保护好琳，但我没做到！她死了，是我亲手杀了她啊！我配不上你赠予的这只眼睛，我现在就还给你！”
一边说，他就一边伸手要去抠自己左眼的写轮眼，突然的歇斯底里，把带土都吓了一跳！
“神经病啊！”
带土瞬间一阵头大。
在穿越者记忆里，他只知道“自己”和琳相继死亡后，卡卡西精神状态一度陷入了黑暗，但没想到这货这么不正常，说炸就炸了。
他连忙按住极端愧疚的卡卡西，安慰道：“琳的事我知道，我没回来就一直是在追查凶手，但她不是你杀的，琳也一定这么认为！”
“可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就是战争的可恶之处，卡卡西。”
带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席卷整个忍界的战争，谁战死都有可能。我们两个自己都不一定能活到最后，又怎么敢夸口说一定能保护好琳呢？那时候我非要把琳托付给你，是我欠考虑了，琳她是自己选择成为一个忍者的，我相信她也有为了村子牺牲的觉悟，这怎么能怪你呢？”
卡卡西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但还是纠结道：“可是……”
“没有可是。”
带土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你是个男子汉，更是个忍者，如果真的觉得亏欠琳，你就应该奋勇向前，把害死琳的敌人杀掉为她报仇，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
“我知道了，带土。”卡卡西吸了吸鼻子，“你真坚强。”
那是因为我看到了希望啊，不然我黑化得比你彻底多了！
带土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面上却露出大大咧咧的笑容：“不过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这一年里，我已经找到害死琳的真凶，我已经杀掉了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也都是我预定的猎物！”
卡卡西一脸黯然：“……我真没用。”
虽然卡卡西心里充满了无力感，但带土总算制止了他挖眼睛的想法，不禁偷偷松了口气。
开玩笑，写轮眼再怎么热拔插，也不是这个糟蹋法吧。
有来自异界的记忆在，他对自己送给卡卡西那只眼睛的能力心知肚明，确实不错，一颗眼睛成就一个影级毫不夸张。
但现在他左眼里寄宿的使徒之血，却是未来忍界补完计划的基石，他脑子烧坏了才换回来……不，别说万花筒写轮眼了，就算给一只九勾玉的轮回眼，跟琳的笑容比起来也是渣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