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的婚礼，她是伴娘
“如果不想呆在这，我们就回去吧。”顾墨迟走到涂菀宁面前来，不愠不火的说道。
涂菀宁根本没有见死不救的意思，只是看不惯涂姗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菀宁？”顾城泽从外边进来，不顾宾客的目光，一把拉过涂菀宁的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涂菀宁一颗心凌乱着，突然被顾城泽拉住手，她还没来得及挣脱，整个人就被拽走了。
“顾先生，众目睽睽之下，言行举止是否应该注意下？”与此同时，顾墨迟拽住涂菀宁的另一只手，赋予磁性的声音穿透整个热闹的大厅。
顾城泽的面色稍稍难堪，连忙松开涂菀宁的手，埋头致歉，“对不起顾总，我一时情急，忘了分寸。”
“如果你是来恳求我太太当你未婚妻的伴娘，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毕竟我不舍得让我老婆受委屈。”顾墨迟的言语听起来的确是一个男人保护一个女人的担当，可在涂菀宁听来，竟全是讽刺。
他们真实中的感情哪有那么深刻呀。
顾城泽把目光停留在涂菀宁清秀的脸庞上，恳求道：“菀宁，我知道你心里恨透了我，可婚礼在即，你能不能抛却个人情绪，帮帮你姐姐？”
这还是顾城泽第一次有求于她，可笑的是，竟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求她。
涂菀宁心口一抹痛楚袭过，思忖了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看到涂菀宁点头，顾城泽高兴不已，激动的抓住涂菀宁的双手，千恩万谢地说：“菀宁，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一直以来，你都那么的善解人意！”
这么多的夸赞，出现在不合时宜的场合，给人只会是一种遗憾和讽刺。
涂菀宁情不自禁的往顾墨迟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正一副看热闹的不在乎表情。
“涂菀宁，你不用在乎我的心理感受，再说了，我说过会尽全力配合你。”顾墨迟忽然走过来，在涂菀宁耳边，清淡的说道。
涂菀宁抿唇不语，换下淡紫色的伴娘礼服后，顾墨迟直接带她到了婚礼现场。
天气晴朗，可涂菀宁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晴好的天气而明朗丝毫，反而感到莫名的紧张。
“说实话，你比你那个姐姐有气质，不过身材嘛？”顾墨迟的声音忽然迟疑，停顿了半会儿才接着说道：“估计这也是她能抢走你男朋友的优点。”
涂菀宁当然知道顾墨迟那话是什么意思，言外之意是涂姗姗以性感的身材取胜。
“这么说来，顾总也喜欢涂姗姗那样的？”涂菀宁快速反击，狠狠地鄙视了顾墨迟一眼。
“哦，还有她的智商，略胜你一筹！”顾墨迟不客气的再添一笔。
“顾墨迟，别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我！”涂菀宁别过脸，不再搭理顾墨迟那些损话。
涂菀宁和顾墨迟抵达婚礼现场时，主持人刚好宣布婚礼正式举行。
婚礼现场布置豪华，宾客满座，笑声不断，与刚刚在涂家的冷清劲儿完全不同。
在悦耳动听的结婚进行曲下，新郎新娘携手走进婚礼殿堂，涂菀宁小心翼翼地走在后面，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到坐在台下的顾墨迟，不自觉的，涂菀宁的脸就红了。
因为伴娘礼服是抹胸短裙，胸前白皙的肌肤她入眼就能瞧见，一向穿着保守的自己，头一次穿得如此暴露，所以当看到顾墨迟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醉酒的那一晚，感觉自己被顾墨迟看光了。
“请问新郎顾城泽先生，你是否愿意迎娶您对面的涂姗姗为你的妻子，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你都爱她、尊重她，直到永远吗？”
当神父将庄重的结婚誓词宣读后，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对新人身上，唯独顾墨迟一双好奇的眼神落在了伴娘涂菀宁脸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刻为什么会去在意她是什么反应，只是目光情不自禁地往她的方向搜寻。
与顾城泽恋爱的五年时光里，涂菀宁不止一次少女心的幻想过她和顾城泽的婚礼，也设想过顾城泽会用感人肺腑的结婚誓词承诺给予她一生幸福，却万万没想到，本该成为新娘的她，成了他婚礼上的伴娘。
她的确见证了他的幸福，只是位置变了，一颗本应感动幸福的心，此时失落又凄凉。
婚礼仪式顺利结束，涂菀宁仿似做了一场梦，当下场后，她才发现自己一双手冰冷，她准备到后台去换掉身上的晚礼服，刚走两步，她冷冻的手被一直强有力的手遏制住，她惊惶的回过头，发现拽住自己的是顾墨迟，她紧皱的额头才慢慢松开。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她站定脚跟，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前胸，略带羞涩的埋下了头。
顾墨迟捕捉到了她脸上的羞涩，加之她双手的冰冷程度，他立马将身上做工精良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披在了涂菀宁身上。
一瞬间，浑身的冰冷被驱散，剩下的是渐生的暖意，还有满心的惊乱。
这个举动，涂菀宁在偶像剧里看到过不少，不过此时亲生体会，心里别有一番感触。
她抬起头，恐慌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拘谨的笑，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平日里涂菀宁都是一张素颜，今早稍微的修饰了下，倒把她身上的出尘气质给呼之欲出了，特别是那低头浅笑的那一瞬，竟让顾墨迟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久久地注视着她，冷冷的轮廓有了一丝温润，唇角随之有了好看的弧度。
“呀，墨迟，菀宁，你们在这呢，让我好找！”正当顾墨迟盯得涂菀宁出神时，涂姗姗尖尖的声音划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顾墨迟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去，温柔的表情消失，恢复到平时的一脸冷峻。
刚还一袭雪白婚纱的涂姗姗已经换了一身装束，大红色旗袍上绣着牡丹图案，肩上搭了一方披肩，卷发绾起，倒有一番风情。
“姗姗，妈让你多穿件衣服，你怎么不听呢？”这时，顾城泽走过来，手里拿着涂姗姗的外套，眉头皱得极深。
涂姗姗一脸的不耐烦，不高兴的说：“我不是搭了块披肩吗？再说了，今天我是主角，哪能穿得像个粽子！”
涂姗姗平时爱美惯了，素颜不出门，大冬天穿薄丝袜，每周都要做一个发型，偶尔还抽烟，最大的喜好就是泡酒吧，和三朋四友聚会。
现在怀了孕，什么都要受限制，也不知道她习惯不习惯。
涂菀宁想到这些，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暗骂自己一句：多管闲事。
“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像以前那样。”顾城泽眉头就没舒展过，轻言细语的恳求道。
涂姗姗怒了，转过眼质问：“你答应娶我，是不是因为我肚子里这个孩子？”
顾城泽面色骇然，惊慌的眼神朝向涂菀宁，用很抱歉的语气说道：“菀宁，顾总，谢谢你们来参加我和姗姗的婚礼，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顾城泽，你干嘛要转移话题，我在问你话呢！”听到顾城泽喊涂菀宁的名字，涂姗姗眼睛里瞬间镀上了一层忿恨，她扯住顾城泽的袖口，不可理喻的逼问，“你今天当着涂菀宁的面，告诉她，你已经不爱她了！”
涂菀宁神情愕然，对涂姗姗疯了一般的反应感到极为不解。他们不是刚刚举行婚礼吗？为什么涂姗姗心里还有所顾忌呢？
对于顾城泽，涂菀宁心里黯然的是那五年的守候时光，对于顾城泽这个人，她真的没有什么留恋。
在她的认知里，爱情本应该是两情相悦，互相尊重。
顾城泽忘记了他们感情的初衷，选择和涂姗姗在一起，对涂菀宁来说，是感情的失利，也是自我的营救。
自从刘静过世，她在涂家的地位还比不上一个佣人。吴梦洁时常给她脸色看，涂姗姗变着法儿欺负她，直到顾城泽出现，对她体贴入微，让她凉冷的心感到温暖，所以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以为他会是这个世上，除了凃清海以外最亲近的人，可没想到，他们还是成了陌生人。
“姗姗，你别胡闹好不好？”顾城泽面子有些挂不住，面色窘迫之下，对涂姗姗低声下气的恳求道：“姗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老婆，能不能给我一点信任？”
涂菀宁神情淡淡的看着向涂姗姗苦苦求饶的顾城泽，心里禁不住一阵冷嘲。
“要我信任你可以，不过你得当着你前女友的面，亲口说你爱我！”涂姗姗脸上划过一抹得意的笑，微微扬起下巴，用不可一世的眼神瞟向涂菀宁，那样子，根本就是在向她宣战。
“老婆，我爱你。”
一个厚沉的声音在涂菀宁的耳边响起，柔柔的，却又那么响亮。
涂菀宁感觉到自己的耳际有一团热气流在喷薄，混着呼吸，那种酥麻的感觉一直延伸到了脖颈，使得涂菀宁面红心跳。
这样的画面在对面两人看来，无疑是恩爱到了极点。
“顾城泽，你看看人家！”涂姗姗生气地瞪了一眼发愣的顾城泽，然后冷着脸对涂菀宁警告道：“既然你和顾墨迟这么相爱，那我就放你一马，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我发现你对我们家阿泽哥念念不忘，我一定会让你成为A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