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为兴大汉,只能出将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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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借星献策

将生死与谢伊捆在一起的王允捏了一把汗,生怕谢伊失败,这刺董大计就全毁了,只能期望他能力压李儒,先得到董卓一点点的信任。

而李儒也想好了,不管谢伊说什么,他都要找到破绽!去反驳!绝对不能让这少年成事!

就凭当日陷害,谢伊绝对睚眦必报!

“海口不敢,只敢说拙见。”

面无表情的俊脸下好像透着一股寒冰,谢伊神色自若,长身玉立,微微抱拳,身姿挺拔如松,扫视众人,道:

“如今天下诸侯看似各自割据一方,威风八面,实则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袁绍野心昭昭,欲图霸业,却优柔寡断,难成大事;袁术狂妄至极,自命不凡,与袁绍本是手足,却因权欲熏心,兄弟阋墙;”

“孙坚勇猛无双,却性情急躁,行事莽撞;公孙瓒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听不进逆耳忠言,孔融无......”

开始了,各路诸侯的短板都被一一指出。

长篇大论了所有诸侯自带缺点,谢伊略作停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幽光,而后再次说道:“诸侯之间,素来龃龉不断,各怀觊觎之心,我等只需稍作筹谋,便可令其间隙愈深。”

矛盾!古往今来,越是做大,别人越是眼红你的东西!

仇富就是这样来的!

时刻在想如何驳斥的李儒手托下巴,透露出思索之色,总觉得好像谢伊说的话有点熟悉,却又隐隐有哪里不对劲。

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静静听着,并未言语。

“不才有一计。”

眯起双眸,谢伊环顾众人,见都在凝神倾听,便接着讲解道:“退居长安,丢下玉玺引诸侯内斗虽好,可见效缓慢。”

“但若相国‘借’天子诏书,托圣意,封某一诸侯重臣之职,赐以显贵之位,委以重权。”

“如此,必引其余诸侯妒意丛生,愤懑难平。”

所谓的借,其实就是伪诏,忽悠人用的。

可既然是伪诏,怎么当真?玉玺都丢洛阳了,拿什么盖章?

“胡言乱语!”

吕布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方天画戟重重顿地,发出沉闷声响,他怒目圆睁,瞪视着谢伊,大声吼道:“这等小计,以为能瞒过天下诸侯?纵使他们一时受惑,待发觉诏书有假,岂会善罢甘休,必倾巢来攻,那时我等如何抵挡?”

看,这就是大傻布,谁告诉你诏书必须够真才能用?那不就是一张布上随便舞几个字吗?你哪个萝卜盖章都行!

“温侯息怒,且听伊细细道来。”

并未去起冲突,冷静自持的谢伊唇角轻扬,泛起一抹自信的浅笑,再次向吕布一拱手,慢斯条理道:

“各路诸侯野心昭昭,皆望得天子恩宠,获封赐之荣。”

“今见他人与相国交好,骤得高位,纵使心有疑虑,亦会为所诱,宁信其有,出兵伐之。”

“虚实无妨,貌似真即可。”

大概意思很简单,就是比如董卓假传圣旨,选袁术当个什么车骑将军一类的。

不管袁术接不接受,诏书往那边一丢,反正其他诸侯都会以这个为借口,声称袁术跟董卓勾结,起兵攻打袁术。

你接了,那你就是出卖人格,跟董卓勾结。

不接?

不接,就是小皇帝封你为大将军,想让你匡扶汉室,结果你这个汉臣置之不理,那你这个人不忠!

说来说去,所谓的受命诏书只是个幌子,一个让诸侯进攻的幌子,算是给董卓卖个保险。

而实际上真正将来会献出这个计策的人是——

“你!”

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瞪大,双手交叠置于袖中的身躯猛地一震,李儒僵直地站着,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死死盯着谢伊,仿佛要将他看穿。

“你你你!!!”

嘴唇颤抖不止,李儒指着谢伊,好半天只从牙缝中挤出相同的字眼。

心中犹如惊涛骇浪翻涌,自己曾在心底反复思量、谋划的计策,竟然从眼前这个谢伊的口中说出,这让他如何能不震惊。

到底什么情况?本来是打算找个时间进谏的?怎么突然谢伊把他的劳动果实给摘走了?

虽然说这条计策并不是上计,只是类似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过场罢了。

但这可是李儒拿来奉承董卓,提高自己地位的办法!

现在好了,谢伊把他想过几天要用的方案说出来了,那这下他还能拿什么作文章?

短时间内,李儒如何反驳自己的想出来的计策?

“哈哈哈哈哈———”

一声震耳欲聋的大笑陡然炸开,董卓臃肿的身躯向后一仰,双臂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铜炉里的香灰簌簌洒落。

粗短的手指捏着金杯,浑浊的眼珠在李儒惨白的脸与谢伊含笑的眉眼间来回扫动,仿佛在欣赏一出绝妙的杂戏。

好一个自相残杀!已经可以跟李儒比拟了!

这小鬼确实有东西!牛辅他们死的不冤!如果能利用得当!天下疆土迟早都是他董卓的!

心计被夺,面如死灰的李儒喉结滚动,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他看见了!

分明看见谢伊垂下的袖口在微微抖动——这个少年郎分明在忍笑!

此刻若强行反驳,便是承认自己连未行冠礼的少年都不如;可若顺着谢伊的话说......

“相国明鉴。”

不会给予任何机会的谢伊忽然跨前半步,衣摆带起的风搅碎了李儒袖中暗藏的恨意,道:“此计精髓原不在诏书真假,而在人心向背。各路诸侯素以忠君自矜,若闻圣旨至而不接,必被天下指为不忠;若接,则坐实与我西凉军暗通款曲——”

说到这里,谢伊忽然转头看向李儒,眸中似有寒星闪烁,一字一句:“正如某些前辈所言『乱世当以利驱人,以名束心』,晚生不过拾人牙慧罢了。”

!!!

怎么可能!

再次被看穿了心机,李儒瞳孔骤缩,没想到自己有过的想法被人一字不差复述出来!

冷汗顺着脊梁滑下,他突然意识到这少年根本不是要夺功,而是要当着董卓的面将他架在火上烤!

“善!此言大善大妙!”

越来越满意谢伊的做法,董卓猛地灌下一爵烈酒,酒液顺着虬髯滴在蟒纹锦袍上,摔碎手中酒樽,一挥手表态:“老夫明日就下道诏书,给袁术封车骑将军,给韩馥敕封镇北侯,再给公孙瓒三公九卿之位......”

越说越兴奋,原本还很面善的脸逐渐扭曲,布满血丝的眼球凸起如铜铃,咬牙切齿道:“就让这群自诩忠良的鼠辈互相撕咬!等他们杀得两败俱伤,老夫的西凉铁骑正好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