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秘突袭
“南门火炮，全力轰击！”
一声令下，原本就把起义军炮兵压制的喘不过气的火炮顿时更为强烈，密集的炮声完全盖住了城下起义军的炮火。
这一次，县城城头佛郎机炮将炮弹换成击中目标后碎裂开依靠碎片杀伤的开花弹，红衣大炮专门对叛军火炮精确打击。
红衣大炮的射程和威力都远超佛郎机炮，李济民的起义军火炮如果想要命中，就必须进入红衣大炮的射程。
冲锋在前的突击组遭遇到开花弹，顿时损失惨重。
开花弹碎裂后向四面八方弹射出的破片大多不致命，但却能让一个人在几天之内失去战斗力。
如此一来，起义军的伤亡人数直线上升，医疗兵抬着担架来回穿梭，却根本忙不过来。
起义军火炮在接连不断的攻击下，终于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当最后一声从城下传来的炮声归于平静，黄四郎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
“李济民啊李济民，的确能力出众，老夫也差点着了你的道，只可惜，贱民，永远都是贱民！”
令旗挥舞，南门留下少数佛郎机炮继续压制叛军，所有更换了开花弹的火炮被部署在东西两门。
比起沉重的弹丸，开花弹的破片威力非常小，小到不命中要害根本打不死人，但它的范围却大了很多。
不少开花弹撞击在泥土墙上变为哑弹，而更多的开花弹落在壕沟内部，撞击在地板上，碎裂成无数破片飞溅。
而这些破片中，有不少都落进了叛军躲避的坑洞中。
不死人，却能让士兵失去战斗力，在短时间的战斗中，可以迅速杀伤大量敌人的开花弹成为了遏制叛军前进的利器。
弹片雨点般落下，一个个叛军士兵负伤，不得不退出战斗。
当堑壕无法提供掩护时，起义军的攻势瞬间慢了下来。
“继续进攻。”
面对眼前的形式，李济民只是说出了四个字。
无论是南门的起义军三团还是东西两侧的一团，目的都是牵制住官兵吸引火力，都是突击组。
真正的重头戏，在支援组。
只要突击组稳住，等到支援组赶到，必胜。
“传令，火炮掩护，所有人冲出城去，把贱民全都斩首，今晚有肉吃！”
旱灾泛滥全国，吃饱饭都是问题，肉食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至于这肉究竟是怎么来的，谁在乎？
反正你我都不说，它就不是。
得到消息的家兵士气大振，挥动由他们欺凌的贱民铸造的武器，砍向为贱民而战的叛军。
县城的城墙并不高，一些胆大的家兵纵身一跃就能跳下去，手中的利刃挥舞着，不停地收割着来人的性命。
南门起义军被一轮反冲锋推到了城外，双方都来不及结阵之下变成了大规模的群架，两派的人展开了输死肉搏。
武器卷刃就用拳头，拳头骨折就用牙齿，鲜血与残肢断臂洒满在城下。
踩着不知是敌人还是战友的尸体，双方仍在死战。
火炮不断进行着无差别射击，为兵力处于劣势的黄府家兵开辟前进的通道。
起义军士兵不断后退，溃散近在眼前。
“砰——”
一轮火炮齐射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把大量火炮调到东西两侧的南城门砸的千疮百孔。
仅剩的几门南城门佛郎机炮用开花弹压制步兵绝对犀利，但挨了这么一轮齐射后，所有火炮部署的炮台不是坍塌就是正面接下了一轮炮击彻底被砸碎。
这声音……
有些意外的起义军士兵回头看去，不知何时，起义军火炮竟然重新出现。
“城墙塌了，冲进去！”
一马当先的李自敬提起砍刀冲进黄府家兵的队伍中，轮圆砍刀将无数靠近的黄府家兵放倒。
“杀——”
失去了火炮提供火力压制，人数占优且士气高涨的起义军士兵将所有黄府家兵反推了回去。
这一幕，将城墙上端坐的黄四郎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叛军怎么还有火炮？
他们的火炮不是被全部摧毁了吗，不然为什么刚才不开火？
无数疑问困在黄四郎的脑海之中，黄四郎皱着眉头，赶忙命令东西两侧的火炮转运到南部。
然而，东西两侧恰恰是最需要火力支援的位置。
出城的黄府家兵与起义军展开了堑壕战，这种从未尝试过的战术让黄府家兵吃了大亏。
狭窄的环境中，一切灵活的武艺和密集的队形都丧失了用处，跳进签好的黄府家兵甚至活不过几个呼吸就会被不知从何处刺出的武器消灭掉。
失去了火炮的支援，残余的黄府家兵很快被歼灭，起义军继续推进，没过多久抵达城下。
继续挖掘，起义军成功在城墙上挖出了个洞。
还好是县城，城墙只是泥土垒成，挖穿很容易。
就这样，起义军士兵洞东西两侧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这还没完，就在黄四郎被两侧突然到来的攻势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家奴满脸是血，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老爷，大事不好，叛军不知从哪里冲进了府中，黄府已被叛军占据！”
什么！
家奴精神紧张，面对黄四郎他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黄府家兵的全部家小都在黄府，担心家人安全的他们瞬间失去了斗志。
不止如此，还有无数叛军从县城中冲向城头，他们的退路也被封死。
我们被包围了！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就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起义军士兵的步步紧逼，不少黄府家兵放弃了抵抗。
“降者不杀，起义军优待俘虏！”
站在高处的李济民很是时候地大喊。
“降者不杀，起义军优待俘虏！”
随着起义军士兵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放下武器的黄府家兵越来越多。
杀声逐渐止息，入耳皆是武器落地的叮当声。
当黄四郎反应过来时，还握着武器的只有他一个了。
长枪抵在黄四郎的喉咙上，李自敬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若不是李济民的命令，枪尖会再往前几寸。
“降者不杀。”
李自敬淡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