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开春，官兵的活动
积雪消融，冬去春来，新的一年开始了。
在开春之际，起义军再次组织了一次围猎，练兵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消除猛兽对春耕的威胁。
明末的环境在李济民看来和前世末世文中描绘的场景差不多少。
崇祯十六年，徐标对皇帝的汇报是江淮到北京的路上没看到一个种地的农民，安徽赤地千里，山东餐馆公开做孙二娘的买卖，老虎在四川湖广成了群居动物，闹起了“虎灾”。
谁知道通许县会不会出现虎灾之类的事情。
军队抢在春耕之前几次出手对野兽的围猎顺带还让平民们狠狠地加了个餐。
春耕开始后，平民们按照李济民整编的小队开垦新的土地，耕地面积直接翻了一倍。
在人口大量减少的明末，土地被荒废是常态，通许县周围的几个村子里尽是一片萧条，通许县周围的耕地实际上也是凄凉荒芜。
在春耕的同时，李济民还抓紧时间暴了个兵。
通许县本身是李济民的大本营，起义军全军驻扎的位置。
其余各游击队作为不脱产部队，生产和军训两不误，在通许县周围的乡村也扶持民兵队进行半脱产的训练。
一轮扩张后，李济民的起义军总兵力达到了恐怖的七千人。
在明末的生产力之下，养活这么多士兵的消耗将是天文数字，然而李济民表示不慌：
无非是以前从黄家抄的钱从维持一年变成了维持半年而已。
豪门真的太有钱了！
想到这里，李济民忍不住来到通许县的城墙下。
经过一个冬天的翻修，通许县的城墙已经有了棱堡一样的结构。
砖块构成的低矮城墙本质上只是一个炮台和碉堡，士兵躲在砖块中就可以操作火炮或从射击孔使用弓弩火铳。
真正阻拦敌军进攻的是城墙外面的堑壕。
依旧是按照《民兵训练手册》中介绍的交通壕修建。
登上竣工的城墙，李济民觉得这东西最少可以抵挡五万大军的攻势。
而另一边，崇祯也开始准备着对李济民的围剿。
一份圣旨落下，民间的赋税几乎翻了一倍。
更恐怖的是，翻倍也只是理论上。
大量百姓早已逃亡，官府为了交纳足额的赋税保证自己的官职，只能让尚未逃亡的百姓缴纳逃亡者的赋税。
余者呈去者之粮，生者呈死者之役。
但这与官员们和崇祯无关，他们保住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崇祯得到了足量的银子来供养军队。
有了银子，崇祯便征募了大批军队，围剿近在咫尺。
圣旨落在河南总督的官府，命令河南总督率领全河南的军队对开封府通许县三沟村的叛军发动进攻。
周围各省的军队也要在短时间内迅速集结，作为第二梯队为河南提供支援。
跪地谢礼，河南总督温俊发结过圣旨。
叛军？
他当然清楚叛军就盘踞在自己治下的开封府，也清楚项成礼带兵剿匪惨败，本人死于乱军之中。
更清楚明军战斗力低下的原因——饭桶指挥官和躺平大头兵。
因此，此前他一直在选择性无视。
不妨碍温俊发捞钱，那就没必要剿灭他。
打赢了，损失的是自己的士（家）兵（奴），功劳还不全是自己的，要分给手下功臣们一部分；打输了圣上怪罪下来也不好交代。
现在命令下来了，温俊发只好正军备战。
提高军队战斗力也只有两个方法：让饭桶指挥官滚蛋和让躺平大头兵勇起来。
前者是不可能的——温俊发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后者最好的办法是发钱，崇祯也确实调拨下来一大笔白银。
但是……
不好意思，那些白银都进了温俊发的腰包。
军饷？
那是什么东西？
作为大明人，大明要你上战场是你的荣耀，你还敢要钱？
想什么呢！
最后，温俊发把各地都指挥使骂了一顿，要求他们整治手下士兵摆烂的风气。
都指挥使司表示：道理我都懂，但是怎么整治你也没说啊！
一转手，都指挥使把手下各千户所的千户骂了一顿……
落到明军大头兵身上，所有人都挨了一顿骂。
被骂了一顿的明军大头兵不情不愿地象征性整顿装备——因为根本没什么好准备的，大部分装备都被卖了。
至于为什么被卖，你们当军官的自己心里没点13数？
特么足粮足饷供应，谁会把战场上保命的东西卖掉！
几天后，确信整顿完成的温俊发命令军队开拔。
叛军的实力他侦察过，不过几千人，全军去掉吃空饷的也有二十万人。
领头的李济民或许有点谋略，但也是贱民出身。
想来没读过兵书战策的李济民仅仅会点奇淫巧技罢了，击败了年轻气盛，经验不足项成礼就以为自己大破官兵，可以无法无天了？
“阿嚏——”
远在通许县的李济民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又是某个前世的美女在想我？
咳咳，乍暖还寒的春天，小心着凉。
眺望着京城的方向，李济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豪情。
崇祯，你我之间必有一战，等着那天到来吧。
摆摆手，李济民离开了城墙。
……
“什么？”
得到消息的沈樊异常惊讶。
自从项成礼战死，开封府驻军仅有中军撤回驻地后，开封府驻军的指挥权就落到了指挥同知沈樊的手上。
收拢了溃散的残兵后，沈樊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回归驻地的残兵只有不足千人。
剩下的人要么战死，要么投奔了黄四郎和李济民。
损失惨重的沈樊不得不怂下来猥琐发育，不再过问叛军和黄家的冲突。
听说叛军占领了通许县，沈樊也没干出兵。
可是，沈樊不想出兵，上级的命令竟然主动找上了沈樊。
要求沈樊三天之内向叛军发动进攻。
“艹，这么极限的时间，明显是上级层层加码摊派下来的！”
多年为官的经验让沈樊一眼看穿了背后的套路。
皱了皱眉，沈樊拿这些东西毫无办法，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叫兄弟们准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