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空白的历史
FBI安全屋的审讯室里泛着金属的冷光，戴夫将一沓报告甩在审讯桌上，泛黄的纸张边缘卷曲。
在他的对面，克里森目光呆滞，嘴巴微微张开脸色惨白，没有了生气。
“死亡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
他的神色透露着疲惫，“看守换班的空档，有人给他注射了氰化氢。”
“谁？”罗杰挑起眉头问道。
“是一名去年加入的新进探员，他咬破了牙齿后的氰化物胶囊。”
罗杰没有说话。
他凝视着戴夫，捕捉着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迅速的思考过后，他排除了戴夫主导灭口的可能。
警局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FBI里被塞进一个死士并不值得惊讶。
而FBI的审讯进度由戴夫掌握，对方完全可以从罗杰口中问出信息后再除掉克里森。
现在这个时候动手除了引起罗杰怀疑外，没有任何好处。
反过来说，克里森现在死亡，恰好会挑起罗杰和戴夫之间的猜疑，不让双方交换信息。
两人对视了几秒，罗杰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想问什么？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FBI里进了内鬼吧？”
“真是个聪明人。”戴夫对罗杰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来我原本准备用来说服你的话派不上用场了。”
“杰克森，幻影杀手。”他一屁股坐下，直接抛出这两个名词。
罗杰点点头，坐到了戴夫对面的扶手椅上：
“两个案子并不是孤立的。我认为它们串联起过去的几件大案，未来还会让更多的人死去...”
戴夫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让本就很深的法令纹更加显眼。
罗杰将自己的猜想有选择地说出，略去了获取芝加哥大学枪击案黑衣人信息的细节，只说在受害者体内发现了“高燃点冰”残留成分。
戴夫耐心听完罗杰的话，表情变得严肃：
“你是说，多年前发生了一件足以动摇那些大人物根基的事情？一件存在于历史之外的大事。”
“而我们他妈的都和傻子一样一无所知。”
“因为某种原因，这件事在几年前的一天被一小部分人知晓，他们自然地去到警局报案，并很快引起了警方关注。”
“然而包括他们和办案警员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幻影杀手”枪杀，然而都市传说的的关注度盖过了事件本身，最后不了了之。”
戴夫用手指连续敲击着桌面，继续回忆着罗杰的话进行推理：
“有幸存者逃过一劫，将这件事儿传递到了大明星马可.杰克森那里，企图借助后者的影响力将真相公之于众，杰克森答应了。”
“但很快他们的举动被大人物们发现了，杰克森被控制后遭到了抹黑和打压。”
嗯...戴夫说着点点头。
FBI曾经参与了杰克森炼铜案的调查，并最终公开调查结果证明了杰克森的清白。
一定程度可以反映FBI和两起案件的幕后推手立场不尽相同，这也是罗杰决定将手中的线索与戴夫共享的原因。
单这并不是说明FBI就是一个正义的组织。
FBI联邦调查局的立足的根本就是掌握真相。
掌握了真相就等于掌握了筹码。
更掌握了和美利坚权贵进行利益交换的资格。
没有发现足够的黑料，作为司法部下面的一个小部门，它怎么可能屹立至今还发展壮大？
“按你的意思，杰克森预感自己会被灭口，企图在演唱会上通过签名将信息拆分，并向外界传递。”
“而这也被发现，并将会导致多个无辜的受害者被牵连。”
“杰克森可能还联络了他信赖的接头人，但对方的生死未知，也不确定是否暴露。”
罗杰点点头道：“我建议从近期的命案入手，看能不能找到杀手的线索。其次，你们可以找警局调取当年“幻影杀手”案的卷宗。”
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杰在警署目前没有足够的空间去刨根挖底，但他认为FBI的手段更进一步接近真相。
戴夫想起了娜塔莎之前带回的话，看向罗杰道：
“我已经让人调查近期发生的命案，重点关注那些参加了杰克森演唱会的受害者。至于卷宗，你是警察怎么可能看不到？”
罗杰摊开手：“分局全拿走了，我们警署一无所知。”
嗯...戴夫沉吟一声，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两人的交谈逐渐进入尾声。
戴夫面带微笑向罗杰发出了邀请：“有兴趣成为我们的一员吗？你的名字一定会载入史册的。”他风格直接不喜欢浪费时间。
罗杰将桌上的签字笔用手指一转，微微一笑：“我可是很贵的。”
...
“伊莲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伊莲穿着一件米色的雪纺睡衣，匀称白皙的长腿两侧是透明的薄纱，里面若隐若现，更加的诱人。
她细嫩美艳的鹅蛋脸上流露出忧郁的神色，红唇微微颤抖，显得更加楚楚可人。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中带着笑意，一副势在必得的腔调。
“唐纳德害死了你的母亲，他应该受到惩罚。”
“是吗？再见，骗子。”
伊莲语气不带犹豫，挂断了电话。
两年前。
她的母亲，同时也是唐纳德.拜郎斯的前妻的伊万娜突然死亡。
法医称其身体受到钝器撞击，事件被定性为“意外”。
伊莲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一直默默收集着关于母亲死亡的线索，但一直没有发现。
直到昨天突然有人告诉她自己的生母是被父亲唐纳德害死，并发送了一段父母两人积累争吵的录音。
录音中伊万娜的惨叫随着“嘭”地一声戛然而止。
唐纳德的声音也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消失。
虽然良好的教育和家庭的熏陶让她保持着理智，但她的心里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动摇。
我该怎么办？
她本想找父亲对峙，但唐纳德已经失去联系多日。
伊莲抱紧自己的肩膀，发出微弱的啜泣声。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这时她注意力被身旁的一则新闻所吸引。
虽然电视的音量已经被调低，但罗杰.布兰度的名字还是被她敏锐的捕捉到。
长长的睫毛下，伊莲水蓝的双眸一下子变得明亮。
她坐起身子，拿起手机，飞快翻动通讯录，按下了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