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送酒
“没兴趣。”
于林之瑶而言，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就不想再去揭开陈旧的伤口。
更何况，她还没那个功夫对只见过一面的女人敞开心扉。
“你怎么比那些个男人还不解风情啊。”
林之瑶还是继续写着什么。
也许是得不到回答，方姐也不再自讨没趣，自顾自的去收拾了。
夜深人静，林之瑶躺在床上，听着室友均匀的呼吸声，默默计算着还需要攒多少钱。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床头那摞课本上，泛着淡淡的光。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林之瑶默默安慰着自己随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晚上，林之瑶为了避免遇见昨天那样的事，从包里掏出廉价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抹抹。
这样的事，她早就习惯了。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有人递给她一瓶大牌粉底液，“这么年轻可不能烂脸呐。”
是方姐。
林之瑶鲜少感受到人对她的善意，还是这个奇怪的女人。
她一时不知道接不接过，有些呆呆的。
“怎么，傻了？”方姐看见她一脸呆的样子，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我不平白接受别人的好意，你有什么想从我身上得到领的？”林之瑶淡淡开口，直接接过她递给她的东西。
方姐把她从上到下环视了一遍。
林之瑶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你这丫头片子有什么我图谋的，这瓶就送你了。”方姐不认为这是什贵重的东西。
“这么警惕是对的。”
方姐离开前说了一句话，让林之瑶有些捉摸不透她了。
……
林之瑶端着果盘走进包厢时，那个胖胖的的男人又来了。
他今天喝得更多，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姑娘，来陪我喝一杯。“男人晃着酒杯，酒液溅到林之瑶的围裙上。
她后退一步：“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装什么清高？“男人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这上班的，谁不知道规矩？“
林之瑶挣扎着想抽回手，托盘掉在地上，水果滚得到处都是。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猛地推开。
“王总，您喝多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林之瑶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生站在门口，短发利落，眼神凌厉。
男人松开手，讪笑道：“原来是苏小姐。“
“这是我妹妹，“短发女生走过来，把林之瑶拉到身后，“刚来不懂事，您别见怪。“
走出包厢，林之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抖。她认出这个女生有些眼熟，好像在谁的桌子上见过照片。
“谢谢...“她小声说。
“叫我苏晴就行。“女生从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塞给她，“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喊我。“
回到更衣室，林之瑶才发现围裙口袋里多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行字：“别怕，我在这工作三年了，有麻烦可以找我。“
怎么到了大城市，遇见的还尽是些好人呢。
跟她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还不错，她想着。
“之瑶，我今天有点难受，你能不能帮我替一下班。”同行的一个女孩叫住她。
林之瑶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午夜，林之瑶眼神有些涣散。
她还没有熬到这么晚过，不过既然答应了别人，还是要言而有信。
“林之瑶，去把这瓶酒给顶层包厢送过去。小心点，这酒很贵。”领班说完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她。
林之瑶自诩拿的十分稳当，按了电梯后就站在原地等待。
没过一会，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了她旁边。
“你新来的？”男人声线低沉悦耳，自带一股子慵懒痞气的劲儿。
林之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在触及他衣服时瞳孔微缩，随后点点头。
她昨天正好学习到的一个品牌，Loro piana。
一件至少上万，好点的面料可能十几万。
男人身材高挑，穿着棕色的衬衣领针织衫和笔挺的黑色长裤，长外套随意搭在他的臂弯上，整个人看起来儒雅而富有教养。
他胡须整洁，五官端正，留着清爽的短发，眼神坚毅而暗含锋芒，看起来绝非等闲之辈。
跟她这种一个月都买不来一件衣服的人简直不在一个世界！
在她悄悄打量男人的时候，人也在打量她。
身材不错。就是脸嘛，化的妆太浓，看不太出来。
男人故意靠近想仔细看看她的脸，“什么名字？”
萧子昂看见她露出的一小截脖子，在光下和玉一样。
林之瑶不习惯别人的突然靠近，手指一抖，差点把酒打翻。
“林之瑶，瑶是报之以琼瑶的瑶。”
落到男人耳朵里就像被羽毛轻轻扫过一样。
“你呢？礼尚往来。”林之瑶问道。
“萧子昂。”
电梯到了，萧子昂做出女士优先的手势示意她先上。
林之瑶暗自瘪嘴，本来就是她先来的。
只是脸上还带着标准化微笑。
脸都笑僵了。
林之瑶先一步进去后轻声询问：“萧先生，几楼？”
“顶层。”
林之瑶默默按了18楼。
真巧呢。
电梯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有些人总想开口说些什么。
萧子昂看起来对她很感兴趣：“你多大了。”
“19。”林之瑶有意留了个心眼，故意多报了两岁。
万一被别人知道她真实年龄，工作没了怎么办。
“怎么没上学？”萧子昂其实在这个地方见多了像她这样年轻的女孩，总是那么天真，幻想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过两年再去上学，我休学了。”林之瑶说话真假参半。
萧子昂暗中嗤笑一声，这个理由他听得多了。
两年后见过城市繁华的女孩，只会越来越有野心向上爬，然后摔个跟头。
萧子昂不再搭话，静静地等待电梯上升。
“昂子，可算来了你，自罚三杯啊。”
“怎么还带了个女的？”
“哟，昂子不是有心上人秦大小姐了吗，今天怎么改行性了。”
萧子昂摆了摆手，“别闹，人家就一服务员，来送酒的。”
“这就维护上了？”其中闹得最狠的人是个黄毛。
“秦怀远，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萧子昂反笑，径直走到他身边。
“切，谁知道你对我姐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