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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贾宝玉重生
(脑子可适当寄存~)
……
“孽障!昨儿林姑娘远道而来,你搞出这么个有伤风化的玩意儿,畜生也比你体面些!”
朦胧中,耳边传来一连串聒噪的咒骂声,像一群苍蝇嗡嗡乱飞。
啪!
一只大手从天而降,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佛珠硌得他颧骨渗血,痛楚从面颊扩散至全身。
韦璧突然惊醒。
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蛋,一脸茫然:“重生了?”
回想生前,感慨万千,又满腔怒火。
韦璧,曾经真正的名字,是贾宝玉。
没错,他就是巨著《红楼梦》中的主角,贾宝玉!
同时,他又并非贾宝玉。
也不知是时空错乱,还是因果倒置,他被人鸠占鹊巢了。
出生时,他衔玉而生,母亲王夫人因此怀胎十四个月,备受煎熬;刚一降生,又惊动了当时尚未退位的太上皇,母亲王夫人受了惊吓,大病一场。
襁褓时,乳母李嬷嬷抱着他偷偷从后门出府,去大街上看灯;奶兄李贵性格顽劣,突然跑向人堆;李嬷嬷便将宝玉放在一家门槛上坐着,兀自追李贵去了;等她归来时,哪里还有宝玉的身影?
当时的宝玉,还是贾府的宠儿,因此他的失踪惊动宁荣两府。
然而,两府用尽各种手段,却始终寻不到人,贾母、贾政等,无不绝望。
就在即将放弃希望之际,清虚观观主张道士抱着一个口中衔玉的婴儿出现了。
从此,这个婴儿成为了宝玉。
贾政给他取了大名:贾珏。
多年之后,天齐庙澄观道长带真宝玉进贾府,认祖归宗;经过滴血认亲,贾家人这才意识到,贾珏,并非当年走失的宝玉,当年之事,纯属乌龙;真正的宝玉,乃是韦璧。
韦璧自此重返贾府。
原以为将迎来幸福、温馨的生活,却没想到,真正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
韦璧经常做梦,画面破碎、模糊:有时梦见和一众水做的少女在一个园子里玩耍;有时梦见在科技发达的蓝色星球上奋斗……
直到肉身消逝、灵魂化为孤魂野鬼,梦中的画面才变得清晰。
坎坷的经历,加之梦境的困扰,他非常渴望亲情;回归贾府,他倍加珍惜与家人相处的时光:对长辈感恩怀德、言听计从;对姊妹们关怀备至、有求必应;对贾珏低声下气、曲意逢迎。
然而,他的努力,并没有换来家人的真心相待,终究还是错付了。
祖母史老太君、父亲贾政、母亲王夫人、大伯贾赦、大伯母邢氏,冷漠至极,动辄打骂,令他遍体鳞伤;同辈兄弟姊妹,贾珍、贾琏、贾环、贾琮,四春、凤姐、李纨、尤氏,冷眼相待、鄙夷不屑;甚至两府的下人、丫鬟,都对他肆意辱骂。
贾家人为了顾及贾珏的感受,对外宣称韦璧只是贾珏的伴读,又给他起了个名,贾璧;为了督促他改变所谓的坏习惯,不发月例、不备衣裳、削减食物、安排人住柴房。
衣食住行,一无所有,更别提丫鬟、嬷嬷了。
更令人愤慨的是,主角贾珏,表面上和韦璧兄弟情深,背地里要么各种栽赃陷害;要么窃取韦璧记忆错乱时涂鸦的手稿,把韦璧的成果攫为己有;要么以捉弄他为乐,让他在三春、黛玉、宝钗、晴雯、袭人等佳人面前出丑。
韦璧或多或少地有所察觉,他以为是他的回归给弟弟带来了心理落差,因此从未责怪于他,甚至对弟弟心怀感激;毕竟,弟弟代替宝玉和贾家人相伴了十年呀!
结合梦境,他总觉得他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以为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于是更加地努力,更加得卑微;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地欺辱、鄙夷、殴打。
多年以后,贾珏利用韦璧涂鸦的手稿荣膺“天下第一才子”,名扬天下;
又凭借某种金手指通过科举六试,入翰林院,推动贾家以武转文;
感情方面,各种种马,左拥右抱,走上人生巅峰。
林黛玉、史湘云,必为妻;薛宝钗,平妻;晴雯、袭人、香菱、金钏儿、鸳鸯、平儿等丫鬟,为妾;秦可卿、王熙凤、李纨、尤氏三姐妹、妙玉、薛宝琴、邢岫烟等金钗,甚至皇室公主、魔教圣女,外室。
贾珏名满天下后,略施小计,轻松让贾政把韦璧驱逐出府,韦璧在白茫茫大地上坐化。
他坐化时,贾珏的大好人生还远远没有结束……
“不成器的孽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枉我还对你寄予厚望,期待你改邪归正,我真是瞎了眼!”
王夫人看着亲儿子那淡漠的眼神,心中怒火更盛,素日慈祥的老脸,扭曲得像被踩扁的包子。
“这个混账!惯于偷鸡摸狗,屡教不改,如今竟敢行此伤风败俗之举,将我们贾家的名声败坏殆尽!”
邢夫人两手叉腰,像个泼妇似的破口大骂。
这时,王熙凤也加入了战局,嗓门大得能把房顶掀翻:“就是!没出息的东西,整天不干正事儿,净给家族丢脸!你看看你弟弟珏哥儿,人家多懂事,多争气!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活脱脱一个废物!”
她一边骂,一边还用手戳着空气,仿佛要把韦璧戳出个洞来。
韦璧扫视周围,熟悉感油然而生。
敢情是绣春囊事件。
发生于林黛玉进贾府的第二天。有丫鬟在园子里捡到一只绣春囊,贾珏举报称,看见韦璧鬼鬼祟祟地经过,王夫人暴怒,命王熙凤抓人,审问,韦璧拒不承认,先被王夫人打,贾政回来后又挨了一顿暴打,差点一命呜呼。
台阶上,站着两个盛气凌人、横眉竖目的贵妇;是王夫人、邢夫人。只有面对韦璧,她们妯娌才能同心。
王、邢身后,有一个彩绣辉煌的妖娆少妇,是王熙凤。
影壁后,一个衣着素净的少妇和几个光鲜亮丽的少男少女,幸灾乐祸的笑容,戏谑的眼神,谈笑风生;是贾珏、贾琮、贾环、林黛玉、三春、李纨、贾兰。
台阶下,候着陪房和健妇;陪房摩拳擦掌,鼻孔朝天;健妇狗仗人势,与有荣焉。
是周瑞家的、王善保家的、来旺家的。周王两家陪房,和王邢妯娌一样,只有面对韦璧,才能同心。
二门口,一群手持棍棒的恶奴。是周瑞、王善保、来旺,以及他们的跟班。
“太太消消气儿,这个废物,就不该存在世上,他不配做您的儿子,他污染了咱们贾家高贵的血脉。”
王熙凤不屑地啐了一口,和两位太太陪笑。
李纨阴阳怪气地说道:“破道观里长大的野哥儿,能有什么教养?”
林黛玉昨天才进贾府,今天便遇到这等荒唐事,心情自然大打折扣。
她站在李纨身侧,上穿渐变刺绣大袖衫,下穿紫薇花刺绣吊带裙,衣袂飘飘,亭亭玉立,眉宇间轻蹙着一抹轻烟似的忧愁,清澈的大眼睛似瞪非瞪,透露出她对眼前事的极度反感。
探春从贾珏身后探出一张小脸,语气中带着不满:
“太太,当初就不该接纳他,他未归来时,家中是何等的和谐安宁,他一回来,整个家就变得乌烟瘴气了!”
“扑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
韦璧突然笑了,表情玩味,“我是破道观里长大的野孩子,忘性大,三姑娘,麻烦你帮我回忆一下,我都做了些什么,把你们贾家搞得乌烟瘴气?”
探春站出,甩出罪状:
“好!我便替你回忆回忆!偷珏哥哥的枫露茶、茯苓霜、金瓜子儿;把珏哥哥推下楼;抄袭珏哥哥的诗词;偷云儿的丝制罗袜、晴雯的面纱、我的字帖、二姐姐的棋盘;偷吃碧梗米;故意烧坏老太太的雀金裘;弄脏二嫂子的软烟罗;哪一桩哪一件冤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