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我没兴趣
顾翰杰不可置信的松开双手,整个人僵在原地。
“法医初步检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就在发布会那天晚上,你,现在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怎么可能?!林云佳死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怎么可能死呢?!”
顾翰杰退后两步,看着满屋子的警察质问:“你们骗我的是不是?是林云佳雇你们来演戏的对吗?!”
“林云佳!你给我站出来!你以为假死我就能原谅你吗?你痴心妄想!你——”
顾翰杰的讽刺在看到谢愈初手里的照片时哽住了。
那一脸惨白躺在冰冷停尸间的女人紧闭双眼。
这是第一次,在安晓晓在场时顾翰杰的眼神落在林云佳身上。
他的一系列动作浑然天成,卫云佳有那么一瞬间真的相信了他的话。
相信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了,就和另一个女人公然搞到一起。
“啊!”一旁的安晓晓惊声尖叫,慌忙躲到顾翰杰身后。
顾翰杰下意识的将人揽在怀里,目光却始终没有从照片上移开。
“她真的...死了?你们没有骗我?”
谢愈初收起照片冷声道:“现在依法对这幅画以及这个房间进行调查。阻拦的人会被视为与此案有关的重点人员。”
这是第一次,在安晓晓在场时顾翰杰的眼神落在林云佳身上。
“她是怎么死的?和这幅画有关吗?她怎么会死呢?是谁害了她?!”
“案情相关,无可奉告。”
顾翰杰一脸错愕,看着警察上前将画带走,甚至拉上了警戒线。
“等等!”他松开揽着安晓晓腰肢的手,上前一步道:“画你们可以带走,柜子也可以,但要先等我把后面的文件拿出来,这涉及商业机密。”
那特制的玻璃柜其实算是一道门,隔着后面的密室,画后隐藏着一道密码锁。
说着,他走上前,手臂却突然被安晓晓拉住了。
她显然是想要说什么,但又有些忌惮的看了看谢愈初,“翰杰…”
顾翰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我马上回来。”
他挣开安晓晓劝阻的手,低头走进柜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输入密码。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机械声萦绕耳边,一连几次提醒以后顾翰杰震惊大喊:“这不是我的柜子!”
卫云佳冷笑着抬起头,看着顾翰杰的惊讶。
和身后无人在意、惊慌退后的安晓晓。
“警察!有人动过我的柜子!这不是我的柜子!”顾翰杰踉跄冲过来,抓住谢愈初大吼。
“翰杰,你冷静点,说不定是林云佳什么时候回来过改的密码呢?”安晓晓试图上前劝说。
“不可能!她根本就不知道柜子的密码!我以前的柜子手把这里有一块凹陷,是之前——”
顾翰杰顿住,改口道:“总之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柜子!有人把我的文件偷走了!”
谢愈初一直盯着顾翰杰,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到一丝破绽。
屋里的警察也没有一个相信他,全都冷漠的站在一旁。
除了卫云佳。
手把上的凹陷是一年前安晓晓给顾翰杰发消息,林云佳开玩笑将手机抢过去没能让他秒回。
顾翰杰恼怒将林云佳一把推进柜子里撞坏的。
手把凹陷了,她手臂也骨折了。
再加上那晚的划痕...
卫云佳进来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柜子已经被调换了。
重生这几天来她一直尝试着回忆起每一个细节,却始终无法确认到底是安晓晓和顾翰杰合谋,还是她一个人瞒过了所有人。
可现在看来,如此匆忙愚蠢、漏洞百出的善后……
再看看顾翰杰那慌张的模样,若真的是他做的,又何必这样多此一举引人注意?
卫云佳的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盯着安晓晓的心口上下起伏。
听到顾翰杰的控诉,警察只是顺手记录了一下,依旧将画打包好运出去。
谢愈初走到卫云佳面前:“多谢卫老师,鉴定书就麻烦老师了。”
卫云佳低眸间收起眼中的情绪,再次抬眼时勾唇笑道:“没问题。”
离开顾家别墅的时候,顾翰杰在一众宾客面前被警察带走,一时间谣言四起,媒体争相报道。
仅仅三天时间就引起了各方的轰动。
卫云佳捏着手机,扫过屏幕上每一条相关讯息,界面停在绿泡泡的聊天框中。
顾翰杰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她的联系方式,约她今天见一面。
她的左手落在桌上的鉴定报告书上,右手消息瞬间发送。
手指轻敲桌面,卫云佳拿起手机,点开了另一个聊天框。
半个小时前,安晓晓以顾翰杰的名义给她发消息约她出门。
她慢条斯理的,将给顾翰杰的消息复制了一份发送过去。
约定时间却晚了半个小时。
想要借着顾翰杰的名义把自己藏起来?
她偏不想让她得偿所愿。
第二天,卫云佳再次见到了顾翰杰。
坐在两人初次见面时的餐厅,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
只是顾翰杰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仔细看眼下的乌青尚未褪去。
她也不再是林云佳了。
“卫小姐点点什么?”
“一杯澳白加糖,不要太焦。”
顾翰杰有些失神,看着卫云佳点头道谢,接过很快送上来的咖啡,将把手转到左手边,勺子左右各两圈的转着。
眼前的一切与多年前的那一天不谋而合,他好像看到了林云佳的影子。
“云佳......”
叮——
勺子敲击杯壁的清脆响声把顾翰杰拉回现实,抬眼就看到卫云佳眼里泛起的薄怒。
“抱歉!”顾翰杰神情慌乱,“我不是在叫你!我只是......”
“...你们不但名字一样,连口味也这么像...”
卫云佳借着低头喝咖啡的动作掩盖嘴角的嘲讽,抬头假装没有听清,“顾先生说什么?”
“没什么。”
顾翰杰突然低头整理衣服,端坐着,开口聊起了第一次见到林云佳的那个下午。
她盛装打扮出现在酒会上,温文尔雅,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顾翰杰没忍住邀请她跳起了第一支舞,阳光倾洒,舞姿翩翩,连裙摆上的蝴蝶都像是真的晃动了翅膀。
一头长发划过脸庞,他最爱她齐腰散落的长发。
当初的甜蜜历历在目,落在如今卫云佳的耳里却格外讽刺可笑。
她耗尽一生维护珍爱,甚至不惜抛下自尊去挽留的男人。
到头来就是个笑话!
“顾先生到底想要说什么?我很忙,没空听您怀念过去。”卫云佳隐去眼眸里的呼啸,一脸冷漠。
“抱歉,您一定不想听到这些吧,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顾翰杰垂下眼眸。
一阵沉默。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瀚杰。
在林云佳面前,他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样,就连求婚都是居高临下的丢过来一个戒指盒,她一脸感动的接受相拥。
这样低落失意的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顾瀚杰整理了一下衣服坐正,认真道:“我听说关于那幅画,您是鉴定人。”
“那幅画是我妻子亲手画的,一直都挂在那个柜子里,现在也成了我妻子身亡案件的重要证物。”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两幅一模一样的画,但是画的真伪真的很重要,我——”
卫云佳从包里拿出鉴定书放在桌上冷声道:“顾先生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她将鉴定书推向顾翰杰。
男人双手接过,满眼都是感激,低头翻看起来:“非常感谢,真的感谢您——”
“这只是复印件而已,原件我在前天就已经如约交到警局了。”
顾瀚杰手上的动作一顿:“那幅画真是假的吗?”
“可我别墅的密码没有外人知道!门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他陷入疑惑,餐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林强国冲到顾瀚杰面前,不由分说揪起他的衣领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