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间美味
眼光在班级里游走一圈，伊川失望的发现，自己的同学们竟然没有一个武功不凡的。
他只好继续回过头来，听周艳艳唠叨。
“……我们图书馆的四角词典，传说是女娲补天的时候，趁着午休整理传下来的，里边的每一个成语，都具有强大的能力，它们有自己的灵性，可以跟人类双向选择签订契约，届时，你们就能拥有强大的能力……”
伊川的兴趣慢慢的被吸引过来。
昨晚，他可是见识到了学长们的‘精彩’表演，原来契约成语是这么回事。那么也就是说，自己不用变性……啊，呸，也就是说，自己只要跟一个成语签订契约，那么自己也将拥有成语的能力？
伊川的脑海中马上就浮现出来几个自己喜欢的成语。
天崩地裂！
斗转星移！
横扫千军！
……
厉害啦！
要是自己能跟这些成语签订契约，那么岂不是要横着走了，到时候，举手间灰飞烟灭，还不是为所欲为？
十几年来，伊川第一次睁大了眼睛，开始耐心的听课。
“当然，比起人类数量来，成语的基数要小的很多，说是双向选择，但大多是成语选择人类，所以，在选择成语的时候，我奉劝在座的各位一定要沐浴更衣，让自己看起来清爽一点。”周艳艳抬起头来，萝莉音多了一些严肃，“明天就是我们每学年一度的契约日，没有被成语选中的同学，可以收拾收拾行李回家了……”
什么？
还有这种事？
伊川咽一口唾液，若是无法契约成语，灰溜溜的回了家，爸妈的眼神会将自己杀死的吧。
不，自己一定要签订契约，还得是一个强大的成语！
伊川已经想好晚上该怎么沐浴了，就算是洗秃噜了皮，也一定要洗的香喷喷，白净净，这可是关系到未来幸福生活的基础。
“成语可以分为战斗类、生活类、艺术类、多种类……等，如果你想在艺术上有所成就，就要选择艺术类，如果你想为国捐躯，就要选择战斗类……”周艳艳继续说下去，“最后，我奉劝各位的是，要小心谨慎的契约自己的成语。我们很多同学因为选择无能，导致人生灰暗……”
他叹一口气，摇摇头，“比如，曾经有一位学长，选择了刀光剑影这个成语，但最后，却成了一位理发师，另有一位学长……唉，一言难尽呐……”
……
走进食堂的时候，伊川、毛豆豆……几人细细打量这座辉煌的建筑。
从外面看，成语学院的食堂，完全不亚于教学楼的规模，甚至有些地方装潢还更加豪华一些。
伊川四处张望，对食堂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伊川，你干嘛呢？”毛豆豆问了一声。
“我……我是一位建筑爱好者，对这里的装修有些兴趣……”伊川漫不经心的回应一声，走到一面镜子前，细细打量，似乎对镜子的材质表现出极大兴趣。
众人摇摇头。
这家伙就是一缺心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欣赏建筑，到了明天卷铺盖走人，就知道自己痛失良机了。
伊川对众人的反应毫不在意，脸上浮现着迷之笑容，看完镜子，竟然又走到了学长们之间，研究起桌椅的结构来。
“走吧，不管他。”三人异口同声，一起取了餐盘，径自去打饭窗口取饭。
话说，这所野鸡大学虽然不靠谱，但免费这一项实在是赞，不管是香喷喷的牛骨头，还是清香四溢的红烧鱼，能吃多少吃多少，一概免费。
学子们也大快朵颐着。
而伊川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女生打饭队伍中，研究起了通道口的铝合金通道栏杆。
其实，他哪儿懂得什么建筑艺术。
此刻，兜兜转转，不过是想起来虚拟影像中的完颜棋烟，人都要吃喝拉撒，就算是完颜棋烟是神仙，也一定会来食堂这地方。
他岂肯错过这种机会。
她既然代表了学院，就一定鹤立鸡群，这时候拉上关系，可比吃饭重要多了。
世人皆醉我独醒啊！
不过，伊川转来转去，甚至故意蹭了学姐的衣服，假装跌倒摔进女生群里，始终没有发现美少女的身影。
遗憾！
失望！
看看最后食堂里的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伊川这才无奈的取了餐盘，去取饭口取饭。
“师傅，麻烦来一份酱大骨。”
“对不起，分完了。”
“师傅，请给我来一份红烧鱼。”
“抱歉，还有一根鱼刺你要不要。”
……
十几个取饭窗口，伊川挨着问过去，竟然什么也没有了，这……这让人很绝望啊，古语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奇怪的味道飘了过来。
伊川耸耸鼻子。
这个味道有些骚臭，食堂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种味道？不等伊川明白过来，几名同样站在食堂中间的学子冲了过去。
“廖师傅出来了……”
“快去抢啊，去晚了就抢不到了……”
“别挤，一个个来。”
不等伊川反应过来，食堂里的学子们已经苍蝇一般冲了过去，瞬时间就将一个窗口挤得满满当当。
伊川反应慢了半拍，等追上去的时候，只能排到了队伍末尾的位置，身后仍旧有人抢上来，伊川只好运用自己牛皮糖大法，紧紧扯住了前边学长的衣服。
挪，挪，挪。
终于，伊川到了窗口前面，面前食盘里的食物已经只剩了几块，伊川也顾不得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急忙将食盒递过去，“师傅，我……我全要了……”
“唉！”身后几声叹息。
“小兄弟，你是新生吧。”师傅一边将味道奇特的食物装到伊川的食盒里，一边摇头叹息着，“你们呀，真好，明天就可以契约成语了。”
“嗯？”伊川奇怪问道，“师傅，难道你也想契约一个成语吗？果然是有志不在年高。”
伊川打量着窗口里的师傅。
看起来，师傅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脸容憔悴，想不到这样一个老师傅也如此喜欢成语，喜欢中华文化。
“唔！”师傅脸色微微一红，“我就是你们的校友啊。”
“嗯？”
“我是五十年前毕业的，签订的成语是人间美味。”
“咦，师傅，难怪你在食堂工作，可是你的这些食物，为什么味道如此的……奇特？”
“少年人，往事不堪回首啊。”师傅擦了擦眼角，“当年，有两个成语要跟我契约，一个是皇恩浩荡，一个是人间美味，我本着一个吃货的原则，选择了人间美味，然后……”
伊川好奇的拿起一块食盘里的食物，试着咬了一口。果然，入口即化，此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食物。
不过，与此同时，一股令人欲呕的恶臭却直冲鼻端，瞬间，伊川的全身就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如果说，此刻嘴巴里的美味可以让人荡气回肠，那么鼻子中的恶臭就能让人遗憾终身。
不等美味的食物咽下去，伊川就不由吐了出来。
臭豆腐！
尼玛！
伊川绝望的回过头来，就见食堂里的学子们两个鼻孔里各塞了一团卫生纸，满脸鄙夷的望着伊川，一个学长轻蔑的看他一眼，嗤笑道，“傻叉，吃廖师傅的人间美味，需要自带高过滤性、高吸臭性卫生棉鼻塞。”
“额……”
伊川踉跄着站起身来的时候，面前的廖师傅已经佝偻着身体走远了。
似乎感觉到伊川的目光，他背对伊川，抬起手臂，摇了摇手，疲惫的声音隐隐传来，“少年人，选择，往往比努力更加重要呐！”
“呕，呕！”
伊川再吐几口，呆立当场，怅然若失。
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中已经空无一人，伊川急忙将洗刷用品拿出来，急匆匆赶向浴室。首先要保证会有成语选择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总比灰溜溜滚回家要强。
不过，等到伊川赶到浴室的时候，浴室前，新生们早就人山人海，排了长长的队伍。
这难不住伊川。
刚刚，他正好掌握了一门秘密武器，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如果用辩证法描述，那就叫做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他抱了脸盆跟换洗衣服，悠悠荡荡的走到一名同学跟前，“兄弟，洗澡啊……”
“呕！”
人间美味廖师傅果然名不虚传，不等伊川话说完，同学已经干呕着退了开去，伊川翻翻白眼，占领高地，继续拍拍前边同学的肩膀，“朋友，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呕！”
同学败下阵去，转身跑到一旁的绿化从中。
如法炮制，不一会儿，伊川就已经到了浴室门口，此时，众人看见伊川早就闻风丧胆，对于新生们来说，人间美味显然是一门高端的化学武器。
众人远远的蹲在绿化带里，议论纷纷。
“那位同学吃屎了？”
“是啊，比屎还臭，简直令人闻风丧胆。”
“以后还是离他远点，莫得罪这种狠人。”
……
伊川嘴角含着迷之微笑，等到将最后一个同学熏走，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大刺刺的走进浴室。
浴室里热气蒸腾，水声哗然，一个个浪里白条左手澡巾，右手肥皂，不停的忙碌着，伊川心情爽朗，哼着一首民歌小调，脱衣服，找水龙头，不一会儿，就成功寻到了一个单身洗澡的小帅哥。
这次，伊川没有使用自己的化学武器。
一是小帅哥很友好，看见伊川过来，主动让开了半边身体，二是，要想将自己处理干净，总要有个搓背的。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洗刷刷。
这是个力气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