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只野鸡
最后李建设说道，
“运气不错，恰好碰上了它们的巢穴。”
“大点的竹鼠卖五块，小的四个；野兔都是每只五块。
至于这只野鸡嘛……不留了，准备留自己享用呢。”
报价一出来，旁边那些人听到都觉得牙疼。
这价格的确不菲！
现在市面上，一斤猪肉大约只卖到八元。
只是，目前物资紧缺，普通老百姓要买到肉并不容易。
若是去鸽子市，一斤猪肉也就一块三四毛，而且都是精肉。
李建设手中的竹鼠虽肥硕，但以体型论：大的一只有两斤半甚至更多，小的那只有两斤出头；至于两只野兔，加起来大概也就三斤左右的样子，这些重量还是带皮带毛的。
出肉率不高，人们更多的是图个新鲜。
四块五块钱的要价，实在是有些高了。
本来许多人到这里来收货时抱着捡便宜的心态，城门口这里既有城里人出去淘的东西，也有一些来自乡下的人带着的各种物件，有时候也会有野味。
很多人嫌进城麻烦，索性直接在城门口卖给收购者，所以这个价位通常会比城里的便宜不少。
然而，眼前这位小伙子显然对市场行情颇为了解，他开的价格也拿捏得相当巧妙——虽高却不失吸引力。
之前那几位想要全部包揽下来的人这时也不言语了，他们互相看了看，估摸着别人的心思。
毕竟他们仅仅是来采购，用远高于猪肉的价格买这些不多油水的野味，无非也就是为了尝个新鲜。
见李建设不肯降价后，大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纷纷掏出了钱。
虽然也有人想压价，但从周围众人的眼光里就能感受到竞争的压力，此时不出手恐怕过会儿就没机会了，毕竟在这个情况下谁能拿出东西卖就谁说了算。
“我来买只竹鼠，就要这只大的吧，真的一分不减？”
“我要只野兔，就是这只。”
“刚好有位老顾客一会儿要上门，让他今天尝尝新鲜玩意吧。”
“我就要这只兔子，给钱了……”
这里做买卖不讲究票据之事，因此交易迅速达成。
剩下的唯一那只好像是竹鼠了。
能消费得起的确实寥寥，普通人不太愿意花冤枉钱在这种地方多花钱排队，没准儿还能去买上几斤猪肉，毕竟猪肉四块钱能买不少了，肯定更划算。
尽管围观的人多，真正掏钱购买的却少，大部分人只是为了寻找便宜。
李建设可不是好糊弄的对象，这些人其实也买不起。
看热闹散去了之后，有个旁观者看到只剩最后一个竹鼠还在问能不能再降价。
心想这些人真贪婪啊，刚买了几只呢！万一降价其他人能骂死自己，自己的特异功能还得好好利用，不能败坏了口碑和人脉。
大不了，把这竹鼠留下来自己享受得了，养在空间中，一点都不浪费事。
于是他拒绝了这个要求，决定离开时，
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位拎着旧麻袋的年轻人，在人群疏散后轻声喊道：
“等一下哥们。”
“我没有现金，但可以拿一些物品来交换你这只竹鼠怎么样？”
嗯？
李建设扭过头去发现是位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一件老旧的棉衣，手里提着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显得很有分量。
李建设有点好奇，小伙子注意到对方的兴趣，先警惕地确认四周无人注意，这才慢慢打开了袋口让李建设观看。
真是琳琅满目！
里面混着泥巴的土豆和白薯，大约有十多斤重。
这人啊，现在的季节接近春天了，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应该是从什么地方的地窖取出来的。
在过去，这些粗粮非常便宜，每斤几分钱。
但现在粮食稀缺，这些东西变得珍贵起来，说不定还能救急。
如果带到市场上卖，价格虽然不稳定，但也能换几块钱。
“成！”李建设一口答应下来，因为系统空间里还有五只小兔子，并不担心未来缺少野味，偶尔换些主食也不错。
那人见李建设答应了，没有讨价还价就把东西交给了他，然后把竹鼠塞进口袋，心满意足地跑了。
今天的收获还算不错。
两只野兔和两只竹鼠卖了十五块钱，还得到了十几斤土豆和白薯，解决了短期内的食物问题。
李建设把这些带回来的东西放在网兜中，微微摇头看着那少年远去的背影，进城后朝着南锣鼓巷走去。
在他进入城门时，人群中有一位年轻人注意到了李建设。
见到他之后，那位年轻人挤到一边远远注视着他。
等李建设进入城内，那位年轻人面露惊讶，考虑了一番便离开了。
闫埠贵下班回到家，看到三大妈在做饭，屋里飘出奇怪的香味。
他忍不住问道：“孩子他妈，你今天做了什么？怎么闻着有股肉香？”三大妈愣了一下。
天黑的时候，李建设带着收获回到四合院。
这时大多数在外上班的人都已回家，其中包括很多轧钢厂的工人，时间上几乎和李建设同步。
闫埠贵作为小学教师下班较早，当时正在家门口修剪花草。
除了钓鱼补贴家用外，闫埠贵平日喜欢侍弄一些花卉，以此显示自己知识分子的身份。
听说上午发生的事后，闫埠贵对李建设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三大妈用老鼠肉做了一锅带有肉味的粥，闫埠贵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并不是反对吃老鼠肉，只是作为文化人，在邻居们面前总有些尴尬。
正当他思索对策的时候，恰好看到李建设拿着一只野鸡进来。
“建设，你回来啦！”闫埠贵热情地说，“听说早上你身子好了不少，不过还是要多多休息。”
“哎，这只野鸡是从哪儿弄来的？可真肥啊。”
“你又不会做饭。”
“不如这样吧，晚上来我家吃饭。
这只野鸡让三大妈给你炖了，怎么样？”
李建设自然看出对方的意图。
不过，由于今早的事情，他对闫家的印象不错。
现在若是阎老西想动李建设的那只鸡的心思，那他就错了。
与闫家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更别说其他缘由了。
况且李建设已经闻到了从闫家屋内传来的味道——淡淡的腥臊味让他明白，闫家肯定把那只老鼠熬成粥了，他根本不想碰这样的东西。
李建设轻轻挥了挥手，说：“不用凑在一起吃了。”
“闫老师，你继续忙吧，我回去了。”
话音刚落，后院的胖子刘海中刚好进门。
作为红星轧钢厂的七级工，月薪八十多块，在四合院中算是待遇不错的一个；相比起来，小学教员闫埠贵只有三十多块的工资，虽然节省度日，但也维持着六口之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