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守夜人”
“二哥，这个东西好像活了！”封池那独特的双重音此刻带着几分颤抖，在这阴森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惊悚。他头上的矿灯随着打颤的牙齿不停晃动，灯光在四周乱晃，让本就昏暗的空间更添几分诡异。
寂静中，窗外暴雨如注，砸在凶搂外墙铁皮屋檐上，奏出阵阵轰鸣之声。
大老黄披着袈裟，手中捏着一串佛珠，配上他那标志性的卤蛋头，此刻说他是一名下山历练的酒肉和尚也不为过，只不过他惊恐的神情彻底出卖了他那本就不存在的得道高僧的高雅形象。
二狗子抱着从他师父棉被窝内顺走的桃木剑，缩在八仙桌下。封池头顶的探照灯映得他油亮的脑门上一片惨白，倒似是有那么一些小神棍的模样：“二哥，有东西在……在敲窗户。”
“别……别闹了，那是雨滴的声音。”封池瞥了眼紧闭的窗帘，那窗帘在这诡异的氛围里轻轻晃动，他颤颤巍巍地挪步，蹲在二狗子旁边。
“那些影子在敲窗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如……”
大老黄手中的佛珠突然崩断，脚下一个踉跄，檀木珠子滚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俊赫踱步弯腰捡起一颗珠子，对着手电筒灯光转动：“开过光？还是开过开颅？”
“呃……”大老黄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迟疑了数秒，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俺在五台山上求来的，花了俺两个月的生活费呢。”
“嗯……确定了，你一定是开过颅。”俊赫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这珠子表面赫然刻着‘阿门’两字，难不成是圣母玛利亚在五台山摆摊卖你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媱的呵斥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破窗声打断。只见嫁衣娃娃们突兀间突然集体暴动，朝着众人扑来。封池吓得呜嗷一声，幸亏他带着矿工头盔，否则以被撞翻八仙桌的力度，都不用等任务失败就会提前变成植物人。
“死……死定了……哇……”婉儿的手腕被突然咬住，楚楚可怜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俊赫反应极快，甩出匕首刺穿即将扑到脸上的嫁衣娃娃，媱也不甘示弱，一脚踩爆脚边娃娃的身体，那股狠劲让人不寒而栗。
“死就死了，婉儿，俺来救你！”大老黄脸上布满鼻涕与眼泪，手脚并用冲向婉儿。
苏航拽着江澜在漆黑的客厅内忙碌地躲闪，虽说这嫁衣娃娃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但被咬一口是真的疼。
“缺心眼室友们，这些只不过是一些玩偶娃娃而已。”俊赫踢飞一个娃娃后，熟练地掏出香烟。
嫁衣娃娃似是听懂了俊赫的话，转瞬便放弃了对众人的袭击，而是一窝蜂地飞扑向窗台，鲨鱼齿咬住窗帘疯狂撕扯，这窗帘后铁定有什么....。
封池离得最近，虽说平日里他胆子小一些，但对于这些巴掌大的布娃娃，他并不太害怕，现在他抄起板凳砸碎最先扑来的娃娃，棉絮中爆出一团纠缠的黑发。
“太磨叽了，普通方式杀的太慢。”俊赫突然扯开黑色风衣，内衬竟然挂满了用安全套包裹的朱砂弹，“接着！用嘴巴吹气，再朝娃娃嘴巴射击！”说完他便甩给封池跟大老黄每人两包，“记住，吹气球怎么吹，这个就怎么吹！”
“二哥咋吹？是这样吗？”封池呆萌的差点把朱砂倒入嘴里。
“看我给你做个示范。”俊赫说完便瞄准一个扑向媱的娃娃吹动“扳机”，朱砂粉在它脸上炸开一串红雾。娃娃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嫁衣无火自燃，转瞬烧成灰烬。俊赫边换弹边说：“这些鬼怪看来就是最开始在门外听到的婴啼声，看来给周小海上香的家伙也弄死了一只。”
“把你那个恶心的东西拿远点。”媱厌恶地说着，甩棍插进一个娃娃头部。
“切……还恶心的东西，我就不信妳以后不用。”当然这句话俊赫是在心里说的，如果拿上台面，估计下一个被甩棍爆头的就是自己。
五分钟后，最后一只娃娃在门框上撞得粉碎。大老黄瘫在墙角喘气，袈裟像一块破布般即将脱落，“俊赫你这发明真是绝了......”
“是啊二哥，没你这个东西，这些嫁衣娃娃还真不好弄。”封池摘下矿工头盔，原本帅气的鸡窝头，此刻已经变成扁铲状。
“低俗......”江澜踢了一脚地上的朱砂弹，白了一眼俊赫。
“白痴......”媱更是厌恶地一脚踩了上去。
“下次换气球吧。”婉儿温柔的语气带着抽泣，显然刚刚的惊吓还没完全忘记。
“不要脸，心里变态，没教养......”苏航更是毫无保留地对俊赫爆起了粗口，平日里校园内的高冷御姐，此刻正操着一口流利的川渝口音，那模样……【与宝儿姐极为相似】。
“哈……好像你们没用过似的，就算没用过，以后妳们用的时候希望也能义正言辞。”俊赫站在窗帘旁，点燃嘴角的香烟，轻声嘀咕着。
“二哥你说什么玩意她们用过？是朱砂弹吗？”封池什么都好，长得帅，富二代，大学校草，唯独就是脑子有些呆萌。二狗子见状连忙捂住了封池的嘴。
几个女生也不是傻子，再结合俊赫平日里玩世不恭的人设，瞬间便联想到了一些未成年禁止观看的画面。二狗子瞧了瞧媱手中微微抬起的甩棍，还有苏航摘下盘头的钢针，心知不好，拽着封池连忙蹲在了大老黄身旁。
“唉……吾命休矣，你们几个缺心眼……”
叫骂声由近而远，俊赫顶着暴雨回到了楼外。
当俊赫抬头对上媱清冷的眸光后，余光扫了一眼二楼窗户：“有烛光！“
摇曳的烛影中，佝偻老人正在窗后磨刀。刀刃刮过磨刀石的声响像是用指甲挠黑板，每刮一下，都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咯吱声。
“支线任务目标，“俊赫舔掉嘴角的血雨，“原来忽略了二楼刚刚发出的响动，看来是时候陪老人家唠唠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