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悬命二十四时

叶凌霄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凝固的时空里，医院来电显示上的秒数始终停在“07“，糖画老人的皱纹在晨光中纤毫毕现。

“时空禁术撑不过三息。“老人突然喷出口血，罗盘裂纹蔓延如蛛网。凝固的世界开始颤动，悬停的汽车引擎发出刺耳鸣叫。

叶凌霄闪电般扣住老人手腕：“肾源转移是不是陈家所为？“

“是，也不是。“老人抹去嘴角血迹，糖勺在掌心旋出残影，“青鳞陈家要的是你血脉暴走时的心头血，至于令堂...“

桥下江水突然炸起十丈浪花，黑色直升机群撕破云层。舱门处，戴着傩面的黑衣人张开骨弓，箭镞幽蓝如鬼火。

“带路。“叶凌霄扯下校服缠紧双拳，金芒在瞳孔深处流转。糖画老人哈哈一笑，甩出三枚铜钱击落首支骨箭：“二十年前贫道欠叶九章一卦，今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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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蜃楼

琅琊山脚废弃地铁站，流浪汉们惊叫着看两人撞碎验票闸机。生锈的“13号线“标识在叶凌霄掠过时突然变成篆体“黄泉路“，隧道深处传来编钟声响。

“青龙骨属乙木，当寄鬼市卯位。“老人边跑边往空中抛洒朱砂，逼退雾中伸出的苍白手臂，“但老道要加注——若活过今夜，你需为我取瑶池蟠桃核！“

叶凌霄凌空踢碎扑来的血尸，借力翻上站台。腐臭的候车长椅间，穿旗袍的女鬼正在剥橘子，汁液滴落处绽开曼陀罗花。

“我要买陈氏医疗中心今日的器官转运路线。“他按老人教的切口发问，将染血的铜钱拍在自动售货机上。女鬼脖颈180度扭转，黑洞洞的眼窝里钻出蜈蚣：“再加三滴玄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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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时速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救护车冲过跨海大桥。冷藏箱里的肾脏浸泡在淡绿液体中，仪表盘闪着“恒温4℃“的冷光。副驾驶座上的护士突然扯掉假发，露出青色蛇鳞纹身。

后视镜里亮起摩托车的远光灯。叶凌霄单手控车冲破护栏，校服灌满海风猎猎作响。副驾上的糖画老人正用桃木钉扎自己天灵盖：“闭气！要过奈何水了！“

陈家人引爆了桥面。在爆炸波触及车尾的刹那，叶凌霄额间龙纹骤亮，整片海域被金光劈成两半。浪墙中浮出青铜马车，拉车的八具骷髅齐齐转头。

“玄帝开路——“老人嘶吼着掷出罗盘。叶凌霄跃上救护车顶，徒手撕开防弹玻璃。护士的蛇鳞纹身突然活过来，化作碧绿小蛇咬向他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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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命改运

陈氏私立医院顶层，叶母的透析机发出刺耳警报。主治医师摘下口罩，赫然是那日会所里的保镖。他冷笑着举起手术刀，刀尖对准连接静脉的导管。

“你儿子现在应该沉在黄浦江底...“

钢化玻璃轰然爆裂。叶凌霄裹着咸腥海风撞进病房，掌心金焰吞吐如龙。保镖腕间蛇纹刚要发动，整条手臂突然自燃。

“你们错算了两件事。“叶凌霄扯断母亲身上的管线，将青龙骨粉撒入她口中，“第一，玄帝血可肉白骨。“

病房门被踹开，陈家老者带着武装小队现身。叶凌霄并指划开左掌，血珠悬浮成北斗阵：“第二——“

整栋大楼的金属制品突然扭曲崩解，钢筋如巨蟒绞碎枪械。糖画老人倚着门框啃烧鸡：“这小子还是万磁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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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支离破碎的落地窗时，叶凌霄在太平间找到陈少。这个曾不可一世的纨绔蜷缩在冷柜角落，皮肤下青色蛇鳞时隐时现。

“移植玄帝血脉会遭天谴。“叶凌霄将玉佩按在他心口，看着鳞片如春雪消融，“告诉我父亲的下落。“

陈少突然癫狂大笑，七窍涌出黑血：“叶九章早被献祭给...啊！“

天花板骤然塌陷，戴傩面的黑衣人如秃鹫掠下。叶凌霄挥出的金芒斩碎的却是一具稻草人，只剩沙哑余音回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小子，你刚掀开棋盘一角。“

糖画老人踢开冷柜，露出暗门后的青铜祭坛。坛中堆满刻着叶凌霄生辰八字的陶偶，中央供着一绺灰白头发——正是叶母化疗时掉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