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卷四·供销社诡事：过期罐头的哭声

1998年11月5日，立冬。

红旗镇供销社的老货架上，23罐橘子罐头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楚楚的罗盘吊坠贴着玻璃柜，映出1978年的洪水——罐头厂的工人正把溺水女童的镯子熔进玻璃液，宋薇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偷来的《葬经》。

“楚楚，这些罐头……”陆沉的军用水壶倒影里，罐头顶的生产日期“1978.10.18”正在渗血。他的后颈图腾蔓延到锁骨，那是地脉宿主觉醒的征兆，“每到初一十五，它们会哭。”

楚楚摸出卷三老杨头给的地脉石，塞进罐头缝隙。锈蚀的铁皮突然剥落，露出内侧刻着的“楚小满”三个字——正是卷三溺水女童的名字。当她的指尖触到罐底，1978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暴雨夜，七岁的宋薇把妹妹小满推进红旗河，镯子磕在石头上的脆响惊醒了巡夜的陆爷爷。“救……救救小满……”小女孩的求救声混着洪水，罐头厂的卡车正把她的遗物熔进玻璃液，而宋薇偷走了楚奶奶的罗盘吊坠。

“宋薇重生，就是为了销毁这些证据。”楚楚的声音发颤，从书包里掏出卷三找到的铁皮盒，“她以为烧了老槐树，就能抹掉自己的罪。”盒里的领养证明被陆沉的金色咳血浸透，“楚小满”的“满”字变成了“楚楚”。

供销社的木门突然被撞开。养母举着擀面杖冲进来，身后跟着举着“骗子”木牌的村民：“赔钱！你害死我家虎子……”

楚楚的罗盘指向养母的裤兜，露出半截红绳——正是卷三虎子的平安绳。“1978年，你收了宋薇的镯子，把我卖给楚家。”楚楚掀开柜台的议价本，1978年10月18日的记录写着：“楚家领养女婴，付罐头20罐。”

养母的擀面杖“当啷”落地。陆沉突然咳着挡在楚楚身前，从怀里掏出卷二找到的楚奶奶信：“楚家祖训，地脉师不收弃婴。”他的指尖划过信末的水渍，“您收养的，是宋薇。”

宋薇的笑声突然从货架后传来。她穿着卷三被划破的旗袍，腰间的月牙烫伤缠着纱布，“没错，我重生就是为了抢回地脉师的身份！”她甩出楚奶奶的《葬经》原件，“知道为什么陆沉活不过22岁吗？因为他是地脉的活祭品！”

罐头突然集体爆炸。楚楚的罗盘飞起，吸住宋薇的《葬经》——里面夹着1998年洪水时的照片：陆爷爷用身体堵管涌，怀里抱着楚小满的骨灰盒。“爷爷……”陆沉的眼泪滴在照片上，浮现出爷爷的日记残页：“1978年霜降，我答应楚奶奶，用陆家世代守护她的孙女。”

楚楚的蓝碎花裙被气浪掀起，露出裙摆内侧奶奶绣的“楚”字。她突然想起卷二陆沉的手帕，绣着同样的字——那是奶奶留给陆家的信物。“原来……陆家守护的不是地脉，是我。”

宋薇趁机扑向罗盘，却被罐头碎片划破手掌。她的血滴在议价本上，晕开的血迹竟和1978年的账册页码重合——那页记着楚家领养女婴的细节。“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能赢？”宋薇嘶吼，“我才是天命之女！”

楚楚捡起奶奶的顶针，套在陆沉的无名指上：“天命之女，是能让死人安息的人。”她指向货架最顶层的罐头，“小满的镯子，在那里。”

陆沉踩着货架爬上去，军用水壶碰倒罐头，露出底下的铁盒——里面装着楚小满的镯子、楚奶奶的罗盘，还有张泛黄的照片：1978年霜降，楚奶奶抱着女婴楚楚，陆爷爷站在旁边，怀里抱着襁褓中的陆沉。

“我们……从小就见过。”陆沉的声音带着哽咽，“奶奶说，我的第一个平安符，是你抓周时的罗盘。”

楚楚的眼泪滴在照片上，1978年的洪水记忆突然清晰：陆爷爷把她从洪水里抱出来，楚奶奶给她戴上罗盘，而岸边的宋薇，正捡起小满的镯子。

“楚楚，对不起……”养母跪在地上，“当年我太穷，才……”

楚楚撕碎户口本，纸屑飘进炸开的罐头里，被地脉石吸成“楚”字。她牵起陆沉的手，后者的掌纹已经变成完整的寻龙尺：“从今天起，我姓楚，但不是你们的女儿。”

供销社的老算盘突然自动拨打，听筒里传来1998年洪水时的求救电话：“陆守仁！七里村决堤了！”陆沉的军用水壶突然发烫，壶底的暗红渍显现出爷爷的血书：“用我的命，换楚楚平安。”

章尾：

楚楚的罗盘突然指向淮河大堤，吊坠里掉出爷爷的指甲盖——上面刻着“1998.8.15”。陆沉的咳疾再次发作，这次咳出的不是血，而是洪水的咆哮声。宋薇趁机抢走货架上的罐头，却被地脉石反噬，尖叫着喊出：“陆沉的病，是地脉在吃他！”下一章《抗洪抢险》将揭晓陆爷爷的牺牲真相，楚楚用罗盘堵管涌，宋薇的重生阴谋彻底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