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兑换神术（两章合一）
张玄昭对这四个神术颇为满意。
净世红莲作为高阶诛魔手段专克妖魔，消耗虽大但威力惊人。
万象法身能以不同形象显圣，既能增加信众对自己的敬畏心，又可震慑敌人。
化形寄魂术能炼制实体分神，让他可以自由游走四方，更加的了解这个世界，而不是只能困在管辖地一无所知，但是这个制作材料很难弄到，可以暂时不考虑。
镜我诀最灵活实用，可分出与本体无异的分神，虽说是配合化形寄魂术用的，但是单独使用也是可以。
四个神术各具特色，配合使用将极大提升他的实力与影响力。
张玄昭凝视着商城界面，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些神术虽好，但以他现在的香火值数量，买得起却用不起。
镜我诀，每次施展需500神力，也就是1万香火值。
万象法身每次施展也同样要500神力，即1万香火值。
净世红莲，高阶诛魔神术，单次消耗竟达800神力，相当于16万香火值。
“看来得好好规划了。”
他轻叹一声，看了看自己当前的属性：
神力：723
香火值：4.5万（可转化神力）
想到陈维所说黑袍人杀害老神仙的传闻，他的目光在净世红莲上停留半晌。
这专门克制妖魔的神术正是他急需的，但每次施展都要耗尽800神力，代价实在太大。
根据羊骨坡目前的人口数量，平均每日香火收入大概3500点，也就是175神力。
按照这个速度，施展一次净世红莲需要积攒5天，且一个月最多只能施展6次。
“太少了。”
虔诚度高的信徒也实在太少。而虔诚度低的还没成为他正式信徒的信众，虽每次都被巫祝召集来上香，但他们每次像做任务一般，在演虔诚。
他们也确实对神明感激涕零，每每上香也是感恩戴德，真诚叩拜。但他们的心思不够纯粹，只是表面上很虔诚。
他们倒是自认为很虔诚，实际上他们的内心太杂了，对神明没有全心全意，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拜神时不够虔诚。
就像大壮，虽痴傻，却实在赤诚，在盖完新房子后，竟是第一时间成为了满虔诚度的信徒，可见其纯粹。
张玄昭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头轻点，神目中闪过一丝忧虑。
若是来的敌人太多，或者来的敌人太强，他六次都不能全部消灭，那就劫数难逃了。
这样的香火积累速度，实在令他难以心安。
如今他拥有二十七名信徒，虔诚度满百者不过寥寥数人。羊骨坡这片弹丸之地，终究难以支撑他的神道修行。
“必须扩张疆土。”他喃喃自语，目光穿透庙宇望向远方。
张玄昭指尖轻点，调出信徒管理界面：
当前信徒：27
虔诚度100：10
虔诚度81-99：8
虔诚度61-80：9
普通信众：220
“所以说培养信徒才是根本。”
李大牛的“地脉通”、贺启元的“千机引”等等，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信徒都将会成为他开疆拓土的利器。
他的目光愈发深邃，现在的策略很明确了。
1、重点培养虔诚度高的核心信徒
2、派遣他们向外拓展信仰疆土
3、在新领地上发展更多信徒
4、提高信徒的虔诚度
“信徒强，则神明强。”
为此，他愿意多付出一些神力来强化信徒，毕竟每多一个满虔诚度的信徒，就多一分对抗未知威胁的底气。
张玄昭凝视着商城界面，指尖在虚空中轻轻划过。
“净世红莲…”
3万香火值的价格虽贵，但想到陈维提到的黑袍修士，这个能专门克制妖魔的神术无疑是眼下最需要的。
指尖轻移，他又看向“镜我诀”。
这个中阶分神术虽然每次施展也要500神力，但能创造分神确实诱人。1万香火值的价格也还算合理。
“就选这两个吧。”
他正要确认购买时，余光瞥见角落里那个仅需300香火值的入梦术。
这个低阶神术引起了他的兴趣。
只需10点神力就能进入信徒梦境，与信徒对话。
简直是万象法身的平替。虽然功能简单，但在香火值紧张的情况下，确实是个实惠的选择。
“先买这三个。”他做出决定。
随着光幕流转，三个神术的信息涌入神识，他脑海就多了这三个个神术的运转法诀。
购买完成后，香火值中还剩下4700点。张玄昭满意地点点头，别说，这种挥金如土的感觉真不错。
至于看中的其他神术，等信徒数量增加，香火值充裕时再考虑也不迟。
张玄昭闭目凝神，感受着脑海中新获得的三道神术法诀。
净世红莲的诛魔之威虽令他心驰神往，但眼下确实没有合适的试招对象。
“镜我决倒是可以一试。”
他睁开双眼，指尖泛起莹莹神光。
瞬间消耗了五百神力，一道与他形貌无二的虚影在身侧缓缓凝实。
当最后一丝神光没入虚影眉心时，张玄昭忽然感到一阵奇妙的共鸣。
“有趣。”
他与分神异口同声，随即相视一笑。
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就像在照镜子时，镜中人突然活了过来。
张玄昭抬手轻触分神的衣袖，布料真实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能清晰感知到分神体的神力，甚至能通过分神的眼睛看到自己，这种感觉既新奇又微妙。
“去巡视一圈。”
他心念微动，分神立即会意，转身飘然而出。
奇妙的是，即便分神走出神庙，张玄昭依然能共享他的视野：看见巫祝在院中与老万整理香烛，看见山脚下村民还在建造房屋，看见老槐树在教训附近小妖，甚是神奇，就像一个人同时身处两地。
更令他惊喜的是，分神所见所闻都会实时反馈到本体意识中，却不会造成思维混乱。
这种完美的同步性，让他想起前世用过的双屏显示器。
而且他只要一个念头，就会让这个分神回到自己的身上。
张玄昭很满意，虽然消耗与高阶的万象法身相当，但这种如臂使指的分神操控感，确实值这个价。
他正在欣赏自己的分神，突然听到小老鼠一声惊呼。
他看过去。
小老鼠蜷在少年身边打盹，被木屑落地的簌簌声惊醒。
“哇！”
见少年盘腿而坐，手中刻刀在木块上翻飞如蝶，神情肃穆，它三两步蹿上少年肩头。
“你还会雕刻？这是刻的谁呀？”
小老鼠也只是自说自话，自它学会说话后，它总会有种莫名的孤独感，少年从不回应，但它依然乐此不疲地絮叨着。
它本没指望少年会回应自己，只是安静地蹲在他的肩头，看着刻刀在他指间翻飞，木屑簌簌落下。
少年的指尖忽然一顿，澄澈的眼眸映着未完成的木雕，喉结滚动，吐出一个沙哑却清晰的字：
“神。”
刻刀继续游走，木屑纷飞。
自被救出铁笼后，这是他第一次对外界产生反应。
“吱？！”
小老鼠惊诧不已，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说什么？”
少年没有抬头，专注地雕刻着，又重复了一遍。
“神。”
小老鼠险些从肩头滑落。
他竟真的开口说话了！
小老鼠很是震惊，没想到他会说话，以前他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它的目光移向他手中逐渐成型的木雕。
那木雕已有了神韵，那飞扬的眉宇，含笑的唇角，连衣袂飘动的弧度，简直与神龛上的泥胎分毫不差。
小老鼠的胡须激动得直颤：“一模一样，简直像把神明从神龛上请下来了！”
“可你为什么要刻神明？”
少年依然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好。”
小老鼠歪歪头：“你是说神明很好吗？”
少年点了点头。
小老鼠得意地翘起尾巴：“那当然！我家神明最好了！”
“那你每天起来拜一拜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雕刻出来？”
少年抬头，看着小老鼠，目光中透着不舍。
“走。”
“去哪啊？”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续雕刻。
不一会儿，木雕完成。
张玄昭看着都不禁连连称赞。
那尊神像虽只巴掌大小，却连衣袂的褶皱都与庙中泥胎分毫不差，更难得的是眉宇间那股超然气度，竟比庙里的泥胎还要传神三分。
“简直和我本尊一模一样。”张玄昭满意地笑了笑。
“太厉害了吧！”小老鼠惊叹。
话音未落，却见少年突然将木雕贴身收进一个小包里。这小包是小老鼠从各家各户偷来的布条，请村尾的陈奶奶缝制的，是专门给少年到山间摘野果用的。
小老鼠看他的动作突然反应过来：“你要带着神像走？”
少年点了点头。
“去哪儿啊？”小老鼠急得团团转。
“回。”
“回哪里？为什么啊？外面那么危险，你要回哪去？这里多好啊！没有妖魔，没有迷雾。你为什么不留在这里？”
少年抿嘴不语，随后拿起香，对着神像拜了拜。
【香火值+50】
居然是满虔诚度，张玄昭有一丝诧异。他清楚地记得这少年初来时的模样，蜷缩在铁笼角落，眼中尽是惊惶与戒备。
张玄昭不记得自己对他做过什么，他怎么会对自己如此虔诚。
“哦，想起来了。”
少年总爱蹲在庙门口，看村民们来来往往地上香。那些佝偻的老妇直起了腰，病弱的孩童恢复了活力，荒芜的田地重现生机，或许正是这些点点滴滴的变化，他从内心里相信他这个神了。
“哇，你终于肯拜神了，我早说了，神明特别灵验，可以保护你的。”小老鼠见他终于拜神十分激动。
少年腼腆笑了笑，忽然转向小老鼠鞠了一躬。
“吱！你拜我做什么！”
少年不语，只是将小包里的木雕又往里揣了揣。
小老鼠圆溜溜的黑眼睛顿时蒙上水雾：“你真的要走了？”
见少年点头，它的尾巴瞬间耷拉下来。
它想起这些天陪少年摘野果的日子，想起他默默帮自己收集掉落的谷粒。它很是伤心，又很犹豫，这是它唯一的朋友，它不想和他分开，想和他一起离去。
可是这里还有神明，它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它要做最好的神使，一定不能让那个巫祝老头抢了他的位置。
小老鼠想着这些只好忍痛与他挥泪告别。
少年也是满脸的不舍。在这里，他终于过了几天安宁的日子，他喜欢这里。
小老鼠以为他会给自己留点东西做纪念的，没想到他一点东西都没有留给它。
“哼，小气。”
但是它不是个小气鬼，它把自己珍藏的谷粒送给了他。
“这是我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爷爷留下来的，我最最最饿的时候都没舍得吃，现在送给你了。”
少年笑了笑，接过来视若珍宝。
小老鼠别过脸去，爪子胡乱抹着湿润的眼睛：“快走吧！”
“保重。”他嘴唇翕动，终究没发出声音。
他转身就走了，三两步就隐没进了山道。
小老鼠嗖地窜上庙檐最高处的瓦片，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黑豆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追随着那道远去的身影。
当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山道转弯时。
一道清风掠过，张玄昭的一道分神，如烟似雾般追随着少年而去。
这道神念轻盈地没入少年怀中的木雕，那粗糙的木雕表面顿时流转过一道鎏金色的神光，又在瞬息间隐没于木质纹理之中，木雕又变得朴实无华，丝毫看不出特异之处。
少年对此浑然不觉，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木雕，继续向山下走去。
张玄昭要了解这个世界，仅靠信徒们零碎的祷告是远远不够的。那些隐藏的危机，他要自己去探寻。
而现在，这个沉默的少年，这个带着神像木雕踏上未知旅途的少年，将成为他最好的向导。
小老鼠黯然神伤的蹲在香炉边，看着那缕未散的青烟。
突然发现供桌上多了个小小的木雕，是只抱着谷粒的老鼠，活灵活现的仿佛能听见“吱”的叫声。
“哼！”它把木雕搂进怀里，尾巴却悄悄卷成了心形。
张玄昭的本尊凝视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邃。那道融入木雕的分神，此刻正随着少年进入未知的迷雾中。
他坐在神龛上胡乱思索，不禁想起了他第一批的那几个信徒，那时的自己神力微薄，给他们提升属性都要精打细算，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尤其是他的第一个信徒元朔，他此时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