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美人如玉
看见徐云主动要自己说规矩，冒辟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听着，你我各做一首四句七言诗，其中必须有霜、十、不这三个字？”
“我同意！你先来吧？”
徐云大方的摆了摆手。
“各位，我献丑了，大家听着，二十年来独掩屏，满庭秋草化蔷薇。履霜尽日行荆棘，不碍闲情与遯肥。”
“我的诗作完了，该你了？”
周延儒、张溥还有其他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徐云。
柳如是与汪汝谦见过徐云做诗，但是，这一次他们也多多少少，在期待中想看看，徐云究竟还能拿出什么样的惊人之作。
“哈哈哈，我看这眼前的西湖，突然找到了感觉，此时虽然是夏天，但我却因他的诗，想到了天冷时的西湖。”
“那个时候的西湖，肯定与现在的不一样，你们说是吗？”
“你说的废话，是个人都知道，一年四季的西湖都是不一样的？”
冒辟疆开始嘲笑徐云。
“所以，我的诗就有了，大家都听一听好不好：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徐云张口就吟出了一首诗，他的话音刚落，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叫好的声音。
“好，这位公子的诗，不仅有诗情画意，还将女儿家的心思，女儿家的心愿，以及女儿家对未来的期许，都描绘出来了。”
徐云回过头之后，发现了一个熟面孔，还有几个生面孔，其中，有两个是女人，并且长的非常美丽，年纪看起来大约是十几岁。
“我刚才是有感而发，真算不得什么好诗，承蒙你的夸奖，实在是惭愧的很、惭愧的很呐？”
“公子，你过谦了！”
“这位姑娘，敢问你尊姓大名？”
“公子，尊姓大名我不敢当，奴家是一歌妓，名字叫董小宛，请问，公子的高姓大名？”
“什么？你就是董小宛？”
“公子，你听说过我奴家的名字？”
“听说过、听说过，太听说过了？在下徐云，今日有幸与你在这西湖边相遇，实在是缘分、缘分？”
“你就是徐云？”
董小宛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猛地插话询问。
“是啊！我就是徐云，如假包换，怎么了？”
“方兄，你不要打听了，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就是那个在寒山寺外，与侯方域打赌的的徐云？”
徐云想不到，冒辟疆与这个人认识。
“你们是一伙的？”
“是呀！我叫方以智，他是沈士柱，这一位你应该认识是苏昆生，董小宛也与你见过了，她是顾横波？”
“哦，原来那就是顾横波啊？”
徐云仔细看了看地方。
“奴家见过徐公子？”
顾横波给徐云施了个礼。
“不客气、不客气！”
徐云刚刚说完，柳如是在旁边开口了。
“眉兄，别来无恙啊？”
紧接着，柳如是朝顾横波，边说边笑走了过去。
“如弟，想不到你也在这里，真是巧了？”
她们两个人的对话，把徐云看的是傻乎乎的。
“徐公子，你不要发呆了，我们二人兴趣相投，所以，就一直这样互相称呼彼此，你不要奇怪啊？”
经过这些人的打扰，双方比诗突然被打断了。
“她们聊她们的，我们的事，你说怎么办？”
徐云不会放弃到手的银子。
“你们有什么事？”
方以智不知道比诗的事情。
“方兄，是这样的……”
听罢冒辟疆讲述，方以智不由得又看了看徐云。
“一个字10两银子，你的价钱不算低，要是我也想试一试，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同意啊？你想怎么试，是单独呐还是与他一起？”
徐云指了指冒辟疆。
“我单独吧！不过，我想比的是词，不是诗？”
‘词也行，你先来？’
“那我就说了，是忆秦娥的词牌名，我也借这西湖来做一首词，你听好了？”
“花似雪，东风夜扫苏堤月。
苏堤月，香销南国，几回圆缺？
钱塘江山潮声歇，江边杨柳谁攀折？
谁攀折，西陵渡口，古今离别。”
“好词啊！好词！”
冒辟疆激动的大喊大叫。
“徐公子，该你了？”
“好，你刚才借了西湖的水，那我就借一个山字，山水相依嘛，你说是不是？”
徐云打趣方以智。
“山重叠，悬崖一线天疑裂。
天疑裂，断碑题字，苔痕横啮。
风声雷动鸣金铁，阴森潭底蛟龙窟。
蛟龙窟，兴亡满眼，旧时明月。”
徐云的词与方以智不一样，他不再寄语花前月下、花花草草。
自始至终，到现在这个时候，周延儒、张溥都没有说话，一直在看着事态的发展。
“各位，你们说完了，接下来该我了，我的规矩非常简单，用词牌名作诗，这个应该不难吧？”
看见没有回音，徐云接着说。
“我的要求是七言诗，八句，没有什么固定的字，你们随便？”
“你开始吧？”
“有什么就拿出来吧？”
方以智、冒辟疆回答的声音不大。
“好，你们听着，我可要说了。”
徐云摇着扇子，佯装低头在地上走了几步，柳如是、董小宛、顾横波直愣愣地看着徐云，还以为他在发愁。
“有了，我第一句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董姑娘、顾姑娘，今天咱们才是初相见啊！这一句送给你们两个人，我觉得是最恰当不过了？”
董小宛的脸一瞬间红了，顾横波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第二句呐？”
柳如是问了起来。
“第二句是：何事秋风悲画扇。”
“太好了，你赶紧说下去呀？”
董小宛着急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徐云说这两句时，来到了冒辟疆的身边。
“你看我干什么？”
冒辟疆不明白，徐云为什么过来看着自己。
“看你的钱够不够啊？”
“哼！你多此一举？”
“好，你听好了，下面的更精彩。”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徐云最后不再卖关子了，一口气将剩下的全部说了出来。
西湖边，此时，一下子安静的只剩下了微风、白云、柳树、轻舟，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从空中传来了一阵阵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