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生便是起起落落
人生便是起起落落，
上一刻，魔修们还沉浸在绝望之中，但是下一刻，却又迎来了反转。
所有人都没想到，萧如月这次的突破竟然会以失败告终。
“怎么会失败呢？”
火龙洞内，
季博昌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池任松了口气：“纵使是萧如月也会冲境失败，我平衡多了。”
楚生也非常疑惑，刚才他也看见了天空中的身影，那便是萧如月即将凝聚出来的婴神。
只差最后一步，便可凝聚成功。
可为什么又会突然失败呢？
这一点，除了萧如月以外所有人都不能理解。
…
…
白帝山，
当萧如月破境失败以后，群峰间，皆是一片哗然。
任谁也想不到，萧如月的破境居然会失败。
白帝山的弟子们，在萧如月破境之时，已经纷纷拿出留影石，想要记录一下萧如月凝聚婴神的奇观壮景。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骇然之色，对于白帝山弟子们而言，萧如月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信仰。
萧如月破境失败，对所有人都是不小的打击。
那个在弟子们心里与神明仙人近乎无异的存在，竟然也会失败？
“都别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刚才并非是如月在突破，只是些许修炼上的感悟而已。”
长老们见情况不对，立即出来遣散众人，并找了个很难让人信服的借口。
方才的动静，明显是萧如月在突破，大道伟力化作无形的画师，正在为萧如月凝聚婴神法象。
不过，这个自欺欺人的借口，却让弟子们相信了。
或者说，大家都在自己骗自己。
因为如果他们不这么做，道心便会动摇，从而让滋生的心魔有机可乘。
待弟子们从各峰散去，几位长老遥遥相望，皆看出对方眼里的担忧。
“真的失败了。”有人传音道。
“连如月也会破境失败吗，可我刚才看到她凝聚的婴神法象没有任何问题，不应该失败才对。”
“我甚至都感知到了一股冷冽的剑道伟力，的确不应该失败。”
几位长老都摸不着头脑，毕竟谁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种紧要关头，宗主师兄却偏偏去了西边的净土域，还联系不上他。”
“如月的情况怎么样？”
“联系不上，问剑峰的那座剑阵禁制被开启了，好像…不太妙。”
一名上了年纪的长老忧心忡忡的看向被剑气环绕的问剑峰，
白帝山诸多山峰里，问剑峰最为奇特，那是最初的白帝山宗主，白帝真人在开宗立派之前修炼的地方。
问剑峰的剑意最为纯粹，即便白帝真人与世长辞这么多年，问剑峰也没有丝毫改变。
在萧如月出现之前，问剑峰是被关闭着的，因为那里有着许多座繁琐复杂，又威力无穷的剑阵，直到萧如月出现并将那些剑阵一一化解，问剑峰这才重新开放。
只是现如今，问剑峰再次回归到之前的样子。
长老们担心至极，却都没有法子。
纵然是他们，也化解不了那些剑阵。
无数剑气环绕问剑峰，阻隔了一切生灵，好似一道屏障。
萧如月此刻正蜷缩在问剑峰某座楼阁的角落，抱着膝盖，娇柔的身躯不停颤抖。
刚才在凝聚婴神之际，她从那虚无的大道里，看到了让她窒息的画面。
那是无数张癫狂的面孔，希望她破境成功的，也有希望她失败的，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射过来，视线交织一起，化作一只漆黑的恐怖妖兽，
那妖兽没有任何弱点，无法被击败，反而能撕开自己的弱点。
此时的萧如月，俨然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只觉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晦暗。
也不知这种黑暗持续了多久，
一道声音，终于在她心底悄然响起，
“什么情况？”
这道声音就好似一根救命稻草，让萧如月毫无顾忌的抓住。
“没事。”
萧如月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你进来吧。”
正在夺舍的楚生顿时一怔，完全没料到会遇见这种情况，他本想出声安慰，但萧如月已经完全屏蔽所有感知。
待睁开眼，
楚生发现自己身处一座漆黑的楼阁里，他掸去身上的灰尘，手掌刚触碰到雕花木门，掌心处立即传来针刺般的寒意。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殿门，霎时被倒灌的银芒刺得睁不开眼。
待瞳孔适应了光线，便见问剑峰的天穹正在融化。
原本青翠的松林此刻覆满霜色，成千上万的剑气在云层间穿梭游弋，宛如逆流的鱼群。
几寸长的剑光在暮色中明灭不定，似离弦箭雨倾泻。
当楚生走出楼阁，这般奇观像是有所感应，缓解许多。
“这都发生了什么啊。”楚生低声道。
他试图与萧如月交流，但尝试几次都没任何回应。
这几日，他都听到了外面的传言。
萧如月破境失败，不仅让东荒域的魔修们感到开心，其中还有许多正道修士也在悄无声息的庆祝，虽说没有特意摆出什么排场，但明显心情都好了许多。
那些传言也是越来越夸张，有说萧如月破境失败，道心崩塌的，也有说萧如月的天赋之所以如此惊人，是白帝山倾尽心血所造，无数神秘长老都在为萧如月传功所导致。
前者大多数都是魔修们在传，至于后者，却是一些正道修士在暗地里偷偷传播。
尽管有渡仙府整合，但这些自诩正道的宗门，也并非铁板一块。
“这次倒是没派发任何夺舍任务，正好借这个机会，把林北的家族灭了。”
楚生心想，
他看着这些围绕在问剑峰的剑气，便尝试着将其解除掉，但试了很多次还是失败了。
夺舍萧如月以后，相当于暂时上了大号，不过这个大号里的限制还是有不少。
“这些剑气该怎么去除？”
楚生又在心里问道。
这次，沉默了很久的萧如月，终于开口。
“你要出去？”
“恩，总不能让我一直在这待着吧。”
见萧如月有了回应，楚生便知道，能借着这个机会，弄清楚萧如月破境失败的原因。
“不要出去……很多人在笑话我。”萧如月说道。
楚生不解：“笑话你？是破境失败么？”
“不止…”
萧如月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怯弱，完全不像是传闻中那个不可一世，不屑世间的剑仙。
想来也是，她现在也才不到二十，整日在问剑峰修行，换到前世，就是个社恐宅女。
不过她与社恐宅女最大的区别就是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这次破境失败，对她而言就是一次失败。
“没有谁的一生顺风顺水，更何况对你而言，相比成功，失败反而极其珍贵。”
楚生这话倒不是刻意讨好，
因为这就是事实，
萧如月这样的存在，最珍贵的不是成功，反而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