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0章 别的方法
“难怪之前川上集团会打算改造这里。”
浅川烛不由地感叹。
“这里商用价值其实很高的,只不过碍于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始终没有开发商愿意接手,就连川上都在这里栽了跟头。”
芹泽龙马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见浅川烛有些疑惑,便继续说了下去。
“先是那些不受待见的白皮佬盘踞在这里,后又被爆出水质问题,再结合之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的‘赤潮’,导致根本没有游客愿意到这里来。
没有游客,自然也就没有经济流动,落后是必然的结果。
我们到了。”
车辆缓缓在警戒带前停下,二人刚一下车,便有警员走了过来。
不过在确认芹泽龙马的证件后,对方便十分恭敬地放行了。
真不愧是日本这种上下级森严的社会,只要提前打过招呼,办事就是轻松。
二人进入院子,这里聚集着许多警员以及身着传统阴阳师服饰的人。
在二者对话时,前者总是会不自觉地把态度摆得很低,而后者则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甚至都不会正眼瞧人。
光是这幅态度就足以让人恼怒了。
就在浅川烛不动声色的观察时,两道人影忽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人穿着便服,一眼便能看出他就是其余警员的直系长官。
至于跟在他后边的阴阳师则极为引人注目。
明明拥有着阴柔的五官却依然能让人一眼看出是一名男性,毫无情感的表情中只能看见厌世般的冷漠。
...这种人真的能驱邪吗?
放在寻常少年漫画里,这种长相的普遍不是反派就是间谍。
“芹泽前辈,您终于来了!”
便服男人兴奋地走到跟前,十分恭敬地朝芹泽龙马敬了个礼。
芹泽龙马并未阻止,坦然地接受了对方的敬意,但嘴里还是得客气两句。
“不用这样,你现在已经不在我手底下干活了,更别说你现在爬得比我还高。”
“这是哪的话?既然我曾是您手底下的兵,那我这辈子都是您的兵!”
“行了,别跟我扯这些了,我跟你介绍下,这小子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新助手,浅川烛。”
见提起自己,浅川烛连忙朝便服男人伸手:“您好,请多多关照。”
“你好,浅川君真是长得一表人才呐,芹泽前辈可没少跟我夸赞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
便服男人没有摆一点架子,态度谦和地与浅川烛握手。
“我叫深浦阳仁,曾经是芹泽前辈的手下,现在勉强担任了科长,独当一面。”
说罢,他故意侧开了身子,露出那位长相阴柔的阴阳师,并介绍道:
“这位是此次与我们一同查办此案的阴阳师御明直也大人。”
竟然让堂堂警视厅科长称呼其为大人,可见地位之高。
御明直也并未开口,只是随意地瞥了浅川烛一眼,便收回目光不知看向何处。
见状,深浦阳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芹泽龙马完全没给面子,嘴里毫不客气:“行了,深浦,别总拿热脸贴人冷屁股,你也不嫌害臊。”
“这...”深浦阳仁紧张地偷瞄着御明直也的脸,直到确认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后,才连忙转移话题。
“芹泽前辈,事不宜迟,咱们就先进现场去看看吧。”
“嗯。”
进入主屋,几人刚一踏入玄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瞬间涌入鼻腔。
仔细闻的话,还能在血腥味里边闻到些许突兀的爆炸后残余的焦糊味。
那些溅射在地上的鲜血早已干涸凝结,为了保护现场,警方并未将其清除。
哪怕穿鞋走在上面也会产生一种不适的粘黏感。
“前辈,有些事我也不瞒您,上头这次十分重视此案,死者佐藤梁是东京湾知名富豪,无论是商圈还是政圈他都有所涉及,因此很多东西您最好装作没看见,能无视就无视。”
“我明白。”
这番话明显不是说给芹泽龙马听的。
虽然口头上喊着前辈,但实际上却是在提醒看上去年纪就不大的浅川烛。
这也是浅川烛不愿意掺和这事的原因。
“现在案件调查到哪一步了?”
“和之前差不多,我手底下的人几乎把现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说到一半,深浦阳仁望向了御明直也,仿佛是在用眼神提醒对方说话。
可后者仍是一副谁都不愿搭理的模样。
深浦阳仁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协会那边也是一样。”
“上头怎么说?”
“如果明天晚上再没有结果,就必须以‘凶手已畏罪自杀’强制结案。”
“畏罪自杀?”
芹泽龙马叼在嘴里的烟失去支撑落在地上,他愤怒地发出质问:“深浦,你自己看看现场!这可是整整六条人命啊!”
他的手指指向地上的白色死者轮廓。
与其说是死者轮廓,倒不如说是肢体轮廓。
光是看着这些冰冷的白色痕迹,都能想象到当时的现场到底有多么绝望。
按常理而言,不管是牵扯经济的蓄意谋杀,还是因冲突而产生的过激杀人,发生在家人之间的谋杀并不少见。
可这起案件的性质却完全不同。
如果把本案定义为普通谋杀案件,而非灵异事件,结果就会十分可笑。
凶手毫无理由地杀死了家里所有人,不仅如此他还肢解了家人的身体,甚至加以烹饪...
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真的会畏罪自杀吗?
“前辈,请冷静一点,您以前不是经常和我说这么一句话吗?
当排除一切可能,剩下的结果无论多么匪夷所思,它都是真相。
或许,真相真的就是...”
从深浦阳仁的表情能看得出来,作为本案的直接负责人,他同样也不好受。
可这种毫无线索的案件又该从什么地方查呢?
完全没有入室痕迹,凶器上又布满了死者们的指纹,无论从什么方面看都是死者之间的互相残杀。
“可恶!”
芹泽龙马用力砸了下墙,终于按捺住心中怒火:“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丧气话的!我都还没正式开始调查,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浅川,你小子有没有什么发现?”
这时,众人才发现浅川烛竟不知什么时候进到了客厅,正对着电视捣鼓着什么。
“实际上,这件事恐怕没这么麻烦。”
浅川烛从怀中取出几张崭新的黄符,随后咬破指尖用血画符,画完后再把黄符贴在电视上。
“或许,我们可以看看这台电视机都‘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