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朕不能出宫
锦衣卫衙门内，骆养性暴跳如雷，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多天了，连张凤翼那老狐狸的一根毛都没查出来！养你们有什么用？吃干饭的吗？！”
他来回踱步，官靴敲击着地面，发出“噔噔噔”的声响，仿佛要把地板踩穿。
他本是锦衣卫指挥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威风！
上次被皇帝降级成了指挥佥事，他如何能甘心？
他得赶紧立功，官复原职，重新站在权力巅峰，享受众人的仰视！
“大人息怒！兵部尚书张凤翼老奸巨猾，称病不出，府邸更是高手如云，我们的人一靠近，就，就……”乔可用战战兢兢地汇报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什么？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儿！”骆养性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说！”
“就，就出不来了……我们已经折损了十多个弟兄了……”乔可用吓得一哆嗦，差点跪倒在地。
“什么？！”骆养性眼睛瞪得像铜铃，怒吼道，“张凤翼如此胆大妄为，他是想造反吗？真当我锦衣卫是吃素的？！来人，调集五千锦衣卫，给我平了张凤翼的府邸！”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
“骆佥事，火气这么大，伤身啊。”
骆养性等人猛地僵住。
他们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堂中央。
他身穿黑色锦袍，负手而立，一股强大的气势弥漫开来，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你是……上官金虹！”
骆养性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金钱帮帮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宗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上官金虹，你想干什么？”骆养性强作镇定，厉声喝问。
上官金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骆佥事，我今天来，是给你一个警告。你要是敢派兵攻打兵部尚书府，我上官金虹保证，当天晚上，你的脑袋就会搬家！”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你觉得，你那些废物手下，挡得住我吗？”
骆养性勃然大怒：“上官金虹，你胆大妄为，目无法纪！竟敢威胁朝廷命官，你这是要造反吗？”
上官金虹仰天大笑：“造反？这天下，强者为尊，强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你若不听劝，就活不长了！”
骆养性想起皇帝陛下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你也就在我面前横，有本事去皇宫找陛下去！看陛下不一巴掌拍死你！”
上官金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朱由检？他不过是找来了一些武道高手，就以为自己能对付我们这些江湖人了？真是异想天开！”
“陛下无需别人帮忙，他一个人就能镇压整个江湖！”骆养性挺直了腰板，语气中充满了骄傲，“你要是在他面前，看到他的威严，恐怕立马就吓尿了！”
上官金虹闻言，脸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他眼中迸射出两道寒光，直射骆养性：“你想找死吗？竟敢如此对本座说话！”
骆养性梗着脖子说道：“我说的可是实话！陛下天下无敌，你算老几？在陛下面前，你就是个小老弟！陛下可是陆地神仙，吹口气就能灭了你！”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着上官金虹的脸色，心里却像擂鼓一样咚咚直响。
上官金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陆地神仙？哈哈哈！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种鬼话了！上次有个宫里的太监也这么说，你们这些皇帝的爪牙，拍马屁都拍出毛病来了吧？竟然把一个深宫里的废物吹成了陆地神仙，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骆养性眼珠子一转，“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皇宫里试试！看看陛下会不会一巴掌拍死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上官金虹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皇宫？现在里面肯定高手云集，就等着我去自投罗网吧？你以为我会上这种当？还有，别以为有这些高手就能保住你的小命！我金钱帮高手如云，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大宗师！更何况，武当派的几位道长已经下山了，他们之中，可是有天人高手的！”
说完，上官金虹拂袖而去，留下骆养性一人在大堂中凌乱。
待上官金虹走后，骆养性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刚才真是吓死他了，这上官金虹简直胆大包天，竟然敢直接威胁锦衣卫！
不过，他锦衣卫拿你没办法，陛下总能治你！
想到这里，骆养性不敢耽搁，立马动身前往皇宫面见朱由检。
御书房内，朱由检听完骆养性的汇报，龙颜大怒，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将那上官金虹碎尸万段！
但该死的系统限制，他的陆地神仙领域现在仅限于皇宫之内。
出了皇宫，他的实力就会被压制，到时候恐怕连上官金虹的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
但这番苦衷，他又不能告诉骆养性。
于是，朱由检只能强压怒火，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骆养性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
“骆养性！你是猪脑子吗？！朕是一国之君，你让朕像个江湖草莽一样，去跟人打打杀杀，成何体统？！朕的脸还要不要了？！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吗？！”
骆养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息怒！臣知错！臣也知道这样做对陛下来说不体面，但……但现在也是没办法啊！我们厂卫手下，实在是没有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啊！根本就奈何不了上官金虹那厮！要是放任他继续嚣张跋扈，会对厂卫，乃至陛下的威严造成严重的打击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陛下，您想想，要是连上官金虹这种江湖草莽都敢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撒尿，那以后还有谁会把我们放在眼里？那些江湖门派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长此以往，朝廷的威严何在？陛下的威严又何在啊？！”
朱由检脸色阴晴不定，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但是……”
“这些江湖莽夫，一个个胆大包天，真当朕的皇宫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闯的地方吗？十多天前，嵩山派的左冷禅，大半夜闯入乾清宫，竟然想要抢夺朕的玉玺！还有前几天，金钱帮的一个长老偷偷潜入皇宫，竟然想溜进坤宁宫，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被朕一掌拍死了！”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桌。
“朕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还要天天防着这些江湖老鼠！朕要是哪天不在皇宫，万一皇后和孩子们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你担待得起吗？！”他指着骆养性的鼻子，怒吼道。
骆养性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如捣蒜：“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万死难辞其咎！臣该死！臣该死！”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朕必须镇守皇宫，确保皇宫万无一失！朕是皇帝，是天下的主宰，朕不能离开皇宫半步！你明白吗？！”
他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臣明白！臣明白！”
骆养性战战兢兢地回答。
朱由检语气缓和了一些，“所以，你要想办法把那些江湖人引到皇宫里来！只有在皇宫里，朕才能出手！朕才能帮你们这些废物杀了他们！明白了吗？！”
“臣……臣明白！”
骆养性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敢违抗圣命。
“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滚蛋！”
朱由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骆养性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御书房，心中叫苦不迭：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这上官金虹是什么人？
那可是大宗师啊！
让他去把大宗师引到皇宫里？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可是，皇命难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唉，这锦衣卫的活，真是不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