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家
卡尔睁开眼时，晨光正透过冰晶覆盖的窗棂洒在床榻。
喉咙传来异样的轻盈感——【歌唱（高级）】技能已完全融合，现在他确信自己能唱出连君临歌姬都难以企及的高音。
房间空荡寂静，只有床头“长爪“倚在熊皮护甲旁。
卡尔穿戴整齐时，指尖抚过护甲内衬。
那里用红线绣着“给黑熊崽子“的歪扭字迹，针脚密得能防住最锋利的匕首。
推开厚重的橡木门，寒风裹着雪粒扑面而来。
米拉立在廊下，黑发间落满晶莹的霜花：“该出发了。“
她伸手拂去卡尔护甲上的木屑，“你外祖父已经批准了你的挖矿计划。“
庭院里，守夜人高层沉默列队。
波文的光头上沁着汗珠，显然刚清点完粮仓；奥赛尔的铁钩手拎着个鼓囊的皮袋。
里面装着野人俘虏的名册；老伊蒙学士“望“向卡尔的方向，颈间的瓦雷利亚钢链微微发亮。
班杨牵着三匹战马走来：“波文托我带话——“他压低声音，“用盐换粮可以，但下个月若还不见食物...“
“会有的。“
卡尔打断他，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雪白晶粒倒在掌心。
阳光穿透盐粒，在班杨骤然收缩的瞳孔里折射出七彩光斑。
米拉突然按住卡尔肩膀：“上马前，先喂你的伙伴。“
她指向那匹最矮的棕色母马，“如果它肯吃你掌心的面包...“
卡尔掰下块黑面包，掌心传来的湿热触感让他忍不住发笑。
当马儿温顺地低头任他抚摸鬃毛时，班扬挑了挑眉：“这匹可是踢断过两个野人肋骨的烈马。“
（叮！【骑术】技能激活）
卡尔在意识中默念“学习“的刹那，肌肉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腿自然夹紧马腹的姿态，让米拉恍惚看见年轻时第一次骑马的自己。
“走了！“卡尔一抖缰绳，突然回头对杰奥喊道，“明年给您带整桶蜜酒。“
“记得掺水！“老司令的吼声追着马蹄声远去，“小孩子不许喝烈的！“
风雪中，三骑渐成黑点。
班扬望着那个在马背上挺得笔直的小小身影，突然对米拉说：“他学得太快了。“
米拉唇角微扬：“莫尔蒙家的孩子...“她轻踢马腹加速。“
马蹄声惊起几只乌鸦，卡尔勒住缰绳，打量着这座初具规模的营地。
简陋的藤蔓围墙沿着U型山坳蜿蜒，顶端削尖的木桩上还挂着警示用的兽骨风铃
“木门吱呀打开，露出个满脸雀斑的年轻战士。
米拉眯起眼睛：“霍里去哪了？“
“打猎去了，女士。“
年轻人紧张地行礼，“俘虏们一天能吃光两头鹿...“
他偷瞄了眼卡尔腰间的“长爪“，喉结滚动，“大胡子说...说不能饿死劳动力。“
营地内，三角木棚像蘑菇般散落在煤堆间。
卡尔跳下马，靴底碾碎一块煤渣。
这些临时屋顶铺的干草还带着青黄交接的颜色，显然是近日刚收割的。
粗犷的歌声先于人影传来，调子正是那首魔性的《是的，船长》。
营地大门被猛地推开，大胡子霍里带着四个战士阔步而入，肩上扛着的野猪还在滴血，兽皮袋里装满了新采的野菜。
“师傅！“霍里一眼看到卡尔，兴奋地大步上前，“咱们要回熊岛了？“
“是你留下来。“
卡尔指了指他肩上还在冒热气的野猪，“明天米克跟我乘船回去。
班扬会带更多人手来帮忙挖矿，我得去临冬城采购物资。“
霍里的笑容僵在脸上，野猪“砰“地掉在雪地里：“留...留下来？“
“对，你负责。“
卡尔踢了踢野猪，“把你们的战利品打包，明天让米克带回熊岛。“
霍里挠了挠胡子，突然转身对布理吼道：“听见没？明天跟师傅回去！记得把我那包金器交给翠茜，别他妈私吞！“
米克翻了个白眼：“好像谁稀罕你那些破铜烂铁似的。“
卡尔看着这群活宝，嘴角抽了抽：“行了。
明天一早我就出发。“
黎明时分，潮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卡尔、米拉和布理带着五名战士来到海滩，八人合力将小船推入泛着白沫的浪花中。
涨潮的海水让船只轻易浮起，载着战利品和三名旅人驶离海岸。
航行一日，夕阳西沉时，熊岛的轮廓终于出现在海平线上。
渔船靠岸，渔民们熟练地将船只拖上沙滩。
卡尔跳下船，靴子陷入潮湿的沙地。
他驻足望向盐田。
整个东海岸如今已被整齐的盐池覆盖，远处的锅炉房黑烟滚滚，工人们正忙碌地搅拌着沸腾的卤水。
“规模又扩大了。“
米拉站在他身旁，海风拂动她的斗篷。
卡尔点头，弯腰抓起一把盐粒，雪白的晶体在指间闪烁。
他没有多说，但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二人踏着暮色走向城堡，石墙上的火把已经点亮。
刚踏入大厅，梅姬的声音便从主座传来：“总算回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锐利的目光扫过二人，“我还以为你们被长城的老熊留下了呢。“
梅姬的目光落在卡尔腰间的“长爪“上，灰眸微闪。
这把剑出现在熊岛，意味着杰奥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举杯饮尽最后的麦酒。
少女的皮甲上还沾着盐粒，显然刚从盐田回来。
“我在长城那边发现了一种新燃料，“卡尔拍了拍桌上的煤块样品，“比木材耐烧十倍。“
他转向黛西，“我们库存多少盐了？“
“五千斤左右，“黛西用靴尖划了划地板，“如果算上今天刚结晶的...“
“全装船。“
卡尔打断她，跳下椅子时熊皮护甲哗啦作响，“明天就运去临冬城。“
他掰着手指计算，“盐换金币，金币买粮食，粮食运长城。”
晚餐后，卡尔早早回房休息。
月光透过窗棂，映在床头的瓦雷利亚钢剑上，剑身的波纹如同暗潮涌动。
卡尔穿戴整齐，熊皮护甲的每一片铁鳞都擦得锃亮。
他系紧“长爪“，推门而出时，晨雾还未散尽。
东海岸的沙滩上早已人影绰绰，黛西清亮的声音穿透雾气：
“小心那桶！别碰碎了边角！“
她转身看到卡尔，快步走来：“一百人已准备好，他们会负责把所有细盐运到临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