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运输问题

卡尔踩着泥泞的土路向工地走去，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谷物和牛粪混合的气味。

沉重的牛车在泥地上压出深深的辙痕，每辆车上都堆满了鼓胀的粮袋，麻绳深深勒进袋口，不时有麦粒从缝隙中漏出。

早晨从临冬城装车出发，晚上到港口就需要一天时间。

“一车0.5吨，一百车才五十吨...“卡尔皱眉计算着，“照这个速度，两年都运不完。“

他弯腰抓起一把泥土，看着细碎的麦粒从指缝间漏下。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新建的码头，工人们三三两两躲在阴凉处啃着黑面包。

十二艘长船静静地停泊在栈桥旁，其中两艘铁群岛战船的黑帆格外显眼。

海浪轻拍船身，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老乔！“卡尔招手唤来监工，“我们还有多少资金？“

老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腰间解下鼓鼓的钱袋：“1111金龙，20银鹿，大人。“

卡尔算了算买工具的钱和制作马车支出的钱点头道：明天再去买200头牛，再订做200辆新车。“

“是，大人。“

老乔刚要离开，又被叫住。

“等码头完工后，在这边建些仓库和房屋。“

卡尔望着忙碌的工人们，若有所思。”

卡尔挎着长爪走到礁石区，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老霍德和几个学徒正蹲在新建的土窑旁，双手沾满黏土，像群玩泥巴的孩子。

“霍德，教我木工。“

卡尔单刀直入，长爪的剑鞘磕在礁石上发出闷响。

老木匠抬起头，胡须上还挂着泥点子：“想从哪学起？“

“做马车。“

卡尔蹲下身，捡起一根浮木在地上画起草图。

霍德眼睛一亮，抄起斧头就开始演示：“先选料，橡木要阴干三年...“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直到卡尔突然抬手打断。

“停。“

卡尔眯起眼，仿佛在倾听远方的声音，“你们继续搭土窑。“

他盯着自己画的草图，手指在某个节点反复描摹

那里需要钢珠轴承，但现在的条件...

“大人？“霍德疑惑地唤道。

卡尔猛地起身：“改方案。修木轨，从狼林直穿到码头。“

但随即又摇头，“不，还是先拓宽道路。“他踢散地上的草图，木屑随风飘向海面。

回到海滩时，老乔正在和几个监工争执。

卡尔等他们说完才走近：“继续招人，越多越好。

把路修成第二个国王大道。“

“可粮食...“老乔搓着粗糙的手掌。

“管饭。“

卡尔打断他，“再招些妇人做饭。“

他望向逐渐暗沉的海面，浪花正一遍遍冲刷着新建的码头基柱，“告诉他们每天5个铜板。

夜色如墨，卡尔喘着粗气推开院门，靴子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浆。

月光透过云隙，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厨房的木桌上，米拉准备的白面包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旁边陶碗里的蔬菜汤早已凉透，表面凝着一层薄薄的油膜。

他抓起面包狠狠咬了一口，麦香在口腔中炸开。

与工地上那些掺了麸皮的黑面包截然不同。

冰凉的汤顺着喉咙滑下，稍稍抚平了胃里的灼烧感。

卡尔瞳孔微缩，视网膜上浮现出半透明的技能面板：

【高级驯养渡鸦】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自己站在学城的灰石塔顶，手腕上停着六只渡鸦；听见某种古老的哨音在喉间自动成型；

原来如此。“

卡尔摩挲着汤碗边缘，冰凉的陶土触感将他拉回现实。

窗外，一只渡鸦的影子掠过月亮，羽翼划破夜空的声音清晰可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洒进房间，卡尔被米拉的声音惊醒：

“卡尔！你已经三天没洗澡了！“米拉在门外跺着脚，“水都给你打好了，今天必须洗干净！“

卡尔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嘴里还残留着昨晚白面包的麦香。

他打着哈欠走到水盆前，冰凉的水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手指蘸着粗盐搓洗牙齿时，他突然想到：

或许该打造几把牙刷...

脱光衣服站在木盆里，卡尔舀起冷水浇在身上。没有肥皂，只能用粗糙的亚麻布用力擦拭。

水珠顺着结实的肌肉滚落，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他注意到手臂上新增了几道木刺划出的伤痕——昨天学习木工留下的印记。

【木工技能（中级）】

榫卯结构

工具使用

木材特性辨识

换上干净的衣服，卡尔把脏衣服扔进角落的木桶。

米拉的唠叨声已经远去，但桌上还放着热腾腾的燕麦粥。

他三两口喝完，推开门的瞬间，晨风带着松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卡尔踩着晨露来到城外营地，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营地前已经排起长龙，新招募的工人们带着各式工具。

有的扛着祖传的铁锹，有的提着修补过无数次的木桶，几个年轻人甚至推来了自家运货的独轮车。

老乔的粗布上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他正扯着沙哑的嗓子指挥：“你，去东段！你们几个，跟着红胡子哈克！“

看到卡尔走近，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珠，胡须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液。

“大人，“老乔喘着粗气汇报，“今天开始用碎石铺路。“

他指向不远处几个正在砸石头的壮汉，铁锤敲击的叮当声此起彼伏。“

按您说的，路面要拓宽一倍。“

卡尔注意到营地边缘已经支起几十顶简陋的帐篷，有的是粗麻布搭的，有的干脆就是用树枝和兽皮拼凑的。

几个妇人正在垒灶生火，炊烟袅袅升起。

“工钱...“老乔压低声音，“说好完工后统一发，但有些人担心...“

卡尔从腰间解下鼓鼓的钱袋，银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告诉他们，“他故意提高音量，“每天管三顿饭，完工后每人再加五枚铜星。“

排队的队伍顿时骚动起来，工具碰撞的声音响成一片。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颤声问：“大人，真的管饱？“

卡尔抓起一把石子撒在规划的路基上：“路修得越好，肉汤里的油花就越多。“

阳光下，他的笑容格外耀眼，“我以莫尔蒙家的名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