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他本是天上卷帘大将
黄昇把玩着手中的金蟾宝钱,仔细感受着这件宝物的非凡之处
前不久从聚宝池中捞到了这东西之后仔仔细细研究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找土地看看,看看能不能按照自己心意来办。
这东西虽然本身并不算是一件法宝但确实是一件顶好的胚子了。
“聚财运,生福泽,还是金属性宝材,这不是正合适我要炼的那件法宝吗?”
如果以这件宝材作为核心打一套法宝,显然它能够炼制而出的法宝对自己来说才更有用。
黄昇皱了皱眉,小爪子一挥,乾坤口袋中飞出一块玉简,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五蕴世界。
他心念一动,玉简展开。
“土地老儿,有事找你!”黄昇懒洋洋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透过那玉简直达黄风岭的地脉深处。
话音刚落,地面微微一颤,一道土黄色的光芒自地底升起化作一位矮小的老者。
那老者身披褐色袍子头戴方帽,胡须花白满脸褶子,他一出现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不爽的表情:“你这小老鼠,怎么又有事要差遣我这把老骨头,我这些日子正帮你寻材料呢,忙得很!”
黄昇斜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摆了摆爪子,“我叫你来正是为了这件事,你瞧瞧这个。”
他小爪子一抬,金蟾宝钱飞到土地面前,悬在半空金光流转。
土地老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凑上前仔细打量那宝钱。
他眯着老眼伸手轻轻一抚,宝钱微微一颤,蟾纹上的金光似是受到了牵引流转得更快了些。
土地皱了皱眉,掐指一算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此宝以地脉金气孕育千年,又经大妖百载炼化而成,内蕴金行之力与妖气交织,驳杂得很。
想要炼成法宝非得有高明的炼器手段不可,你是想要拿它当做主材炼制?”
“没错,能行吗?”黄昇盯着对方认真询问道,等着他的答复。
土地老儿苦笑一声,连忙摆手,“这东西好是好,不过这等品级的宝物,炼制起来着实超出小老儿的能力了,我原本可都不准备去找这种层次的的宝材,小老儿我可炼不动啊。”
“真没办法吗?”黄昇皱了皱眉,虽然已经有预料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还是有些不太满意。
“不过如果你真想要以此宝炼制……小老儿倒是知道一人,或许能帮你成事。”
“哦?”黄昇眯起眼睛,呆毛轻轻一颤,像是嗅到了什么有趣的气息,“说说看,是谁?”
土地老儿咳嗽一声,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此人如今就在流沙河服刑,离黄风岭不过数百里,这位说起来来头可不算小。
他本是天庭卷帘大将,因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王母的琉璃盏,被贬下凡间,如今囚于流沙河。”
黄昇眯着眼睛,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对于西游洞记忆当然还是存在的。
那卷帘大将,不就是后来的取经四人组之一,沙和尚沙悟净?
可如今取经尚未开始,沙悟净还在流沙河受罚,怕是满腹怨气,未必肯帮自己。
土地老儿见他来了兴趣,忙接着道:“这卷帘大将可不是寻常仙官,他在天庭时,便以炼器闻名,擅炼金石之物,尤擅化驳杂之气为纯净灵性,只可惜啊……”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因那场祸事,他被贬流沙河,炼器之术也埋没了。”
“可是我俩素无交情,他凭什么能帮我?”黄昇看向了土地,倒是希望对方能够说出一二来,“还是说你有另外的办法?”
土地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能够帮上的忙也不算太多,作为黄风岭土地,这些年接触多少能够跟那一位说上几句话,不过如何让那一位给你帮忙自然还是要看你自己了。”
“……”黄昇摸着下巴,露出了几分思索的神色,如果土地这边确实帮不上忙只能靠自己的话。
自己能够拿出的筹码有什么呢?
不对,不应该考虑自己能够拿出什么,而是应该考虑对方需要什么!
黄昇隐约之间似乎有了答案,淡淡一笑说道,“行,帮我搭个线,我要去见见这位卷帘大将,跟他谈谈!”
……
流沙河,八百里黄沙奔腾,浊浪滔天,河面风沙呼啸,遮天蔽日,宛如一头咆哮的巨兽。
河底深处,昏暗的水流中,一道孤寂的身影盘坐于一块嶙峋怪石之上,身披破旧袈裟,脖颈间挂着一串骷髅念珠,正是被贬流沙河的卷帘大将。
忽然头顶河水骤然沸腾,沙浪翻涌,一道刺眼金光自天际劈下撕裂了昏暗的河底,带来一股炽热而威严的气息。
卷帘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电抬头望去,只见金光之中一尊身披赤金战甲手持双鞭的神将缓缓降下,周身雷霆缠绕威势如山岳压顶。
卷帘眉头微皱缓缓起身,沉声道:“王灵官?平日里受刑向来由你麾下雷部执行,何故今日亲自下凡?”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似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颇为疑惑。
王灵官落地脚下河底怪石寸寸龟裂,他冷哼一声双鞭交错于胸前,眼中雷光闪烁语气冷厉:“卷帘,你这罪仙,还敢问我缘由?积风山那吞天妖孽作乱,伤我天庭巡查仙官,此事你可知情!”
卷帘闻言目光微沉,却并无太多惊慌,只是淡淡道:“怎么?我一个罪仙还要保你们天仙道安全,这是否有些太过欺负人了。”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似笑非笑地看着头顶的王灵官。
王灵官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未反驳,只是冷笑一声:“哼,那事最好真与你无关,今日我既下凡,便顺便先了结你的刑罚!”
言罢他抬手一挥,手中双鞭猛地甩出,雷光炸裂化作万道金色剑气,宛如暴雨梨花铺天盖地朝卷帘刺去。
卷帘神色不变,双手合十骷髅念珠微微一颤,周身泛起一层淡淡金光,似要抵挡那万剑之威。
然而金光刚起便被剑气撕裂,眨眼间万道剑气已刺入他体内,卷帘闷哼一声,身躯微微一颤嘴角溢出一丝金色血迹,气息却依旧沉稳。
由王灵官亲自施展的剑罚自然比那些以往的家伙更加厉害,可作为一个犯人自然也轮不到他挑三拣四的。
待到行刑完毕,王灵官遁去。
卷帘已经是浑身焦黑,挣扎着重新回到河底养伤,胸口那混乱的剑气依旧在体内肆虐着。
相比于行刑的剑刺,这留在体内折磨他的剑气才是真正的惩罚。
看来这段日子是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