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辩解北元王妃之死
因此，朱元璋深知民间疾苦，也立志要做个青史留名的好皇帝。
所以在对待贪官污吏上面，他绝不手软，也因此才有了‘空印案’与‘郭桓案’。
对于这次蓝玉将北元朝廷彻底铲除的捷报一传到他的御书房，他也是欣喜万分。
残余的蒙元鞑靼在近十年，或二三十年都不足为惧，边塞的子民们又可休养生息。
他原本打算，等蓝玉擒获的北元王妃、嫔妃，以及众多官员们被将士们押送至应天府，将他（她）们好生安置，以期以怀柔之策来安抚和震慑那些屡犯大明边疆的蒙元鞑靼们。
可蓝小二这厮，却……
越想，朱元璋胸中的怒火越是升腾。
他死死盯着蓝玉那张不以为然的脸，突然爆喝一声，“好你个蓝小二！”
“你为啥要强暴北元王妃？而令她受辱致死？”
“你为啥要炮轰喜峰口？”
“这两件事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咱今日不仅要收了你所有的官职，还要将你枭首示众！”
一听朱元璋暴喝，群臣们皆是一惊，继而被朱元璋所说的话惊掉了下巴。
“什么？”
群臣齐望向蓝玉，满脸都是惊愕与不可置信之色。
“蓝将军强暴北元王妃致死？还炮轰喜峰口？”
“他这不是存心找死吗？”
“单单一项陛下就可以将他枭首示众，可他偏偏还犯了两项？”
“可陛下为何没有杀他，反而封赏他为大明的‘梁国公’呢？”
“又为何蓝将军在受到陛下的封赏后自己跳出来，非要跟陛下较真呢？”
“他难道不知自己犯下的是杀头大罪吗？”
群臣皆陷入沉默，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背后的原因。
“微臣敢问陛下！”
蓝玉没有被朱元璋爆喝所吓到，而是沉声回道；“蒙元鞑靼掠咱牛羊，强抢咱大明边塞子民，不知您作何感想？”
“更有甚者，他们将身高超过车辙以上的男丁像砍瓜切菜一样的都给杀了。”
“他们又将几岁的幼女直至年老的老妪，所有被他们抢去的大明女子都像牲口一般对待，成为他们取乐玩弄的对象，而这些您又作何感想？”
“微臣不过是强暴了北元王妃而已，并没有强暴其它女子。”
“而微臣这么做，也是为了报复蒙元鞑靼而已，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至于北元王妃为何自尽，微臣就不清楚了。”
听了蓝玉的一番话，群臣们齐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是啊！”
“蓝将军在这件事上有什么过错？”
“他不过是强暴了北元王妃而已，而北元王妃不也是一名蒙古女子吗？”
“蒙元鞑靼这么多年来残害了咱大明多少百姓？”
“又强暴了咱大明多少女子？”
此时，颖国公傅有德出列奏道；“启禀陛下！”
“臣傅有德想为蓝将军说句话。”
“讲！”
朱元璋淡淡开口。
“臣认为蓝将军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过错。”
“因为臣自从跟随陛下起兵抗元起，至今与蒙元鞑靼已交手无数次，深知蒙元鞑靼凶残成性。”
“诚如蓝将军所说的那样，他们所过之处，百姓们的房舍尽毁，牛羊尽皆被他们掠走。”
“男丁皆被他们射杀，女子皆成为他们发泄兽欲的工具。”
“如此种种，罄竹难书！”
“北元王妃不过是身份尊贵了些，而蓝将军强暴北元王妃这件事，也恰恰可以说明咱大明将士对蒙元鞑靼残害咱大明子民之痛恨之心。”
“臣附议！”
景川候曹震随即出列奏道。
“臣等附议！”
定远侯王弼、舳舻侯朱寿、鹤寿侯张翼、东莞伯何荣等众多将领也纷纷出列。
文臣们大多沉默不语，只有几个平时与蓝玉交好的文臣才出列附和。
见武将们皆纷纷附和傅有德，朱元璋抬眼望向低头不语的凌汉。
“凌爱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回禀陛下！”
凌汉出列拱手道；“臣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和众将军有些不同观点。”
“只是观点不同？”
朱元璋踱回龙椅旁，一手扶着龙椅的扶手，一手捋着花白的胡须沉思。
“凌汉素以刚正不阿著称，怎会在蓝小二这件事情上呈现出模棱两可之态呢？”
“那咱倒要看看，凌汉又是怎样一套说辞？”
在朱元璋沉思的同时，凌汉徐徐道来。
“其一，蓝将军作为此次北上征讨北元朝廷的征北大将军，应该以身作则，不应犯下强暴北元王妃的行为。”
“其二，咱大明作为礼仪之邦，深受孔孟之道的教导。”
“然则蓝将军强暴北元王妃，实属有伤风化，也有损咱大明之国威。”
“此事一旦叫外邦知晓，叫外邦之人如何看待咱大明？”
“不过……。”
凌汉随即转头望向蓝玉与众将，话锋一转，“不过在这件事情上，蓝将军的做法实属情有可原。”
“在长期被蒙元鞑靼欺辱和凌辱的大明边塞子民、以及无数守边的将士们来说，蓝将军此举可谓让他们解了心头大恨！”
“因为蓝将军强暴的是北元王妃！”
“此乃臣之浅见，望陛下明鉴！”
凌汉特别强调了蓝玉强暴的是北元王妃，由此可见文臣们也对蒙元鞑靼的暴行恨之入骨。
听着凌汉的一番描述，武将们齐齐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目光中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妈的！”
武将们暗自腹诽，“这个凌头铁今日到底是怎么啦？”
“一会儿说蓝将军要以身作则，一会儿又要蓝将军遵守孔孟之道？”
“可听到最后，偏偏又好像是为蓝将军脱罪？”
“这到底是帮蓝将军脱罪、还是……？”
武将们想得脑袋嗡嗡响，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想了，看看陛下怎么说！”
朱元璋也不想真正想治蓝玉的罪，否则他也不会封蓝玉为凉国公。
只不过蓝玉先要跳出来，非要和他争个明白不可。
而他也正好借此机会，杀杀蓝玉以及众将的嚣张跋扈的气焰。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是，凌汉也在这件事情上偏袒蓝玉。
看来呀，群臣们是这么想的，那些蒙受蒙元鞑靼欺凌的边塞子民以及守边的将士们更是这样想的。
“去他妈的怀柔之策！”
想及此处，朱元璋暗道；“老子从一介布衣开始，哪一次不都是带着众将一刀一枪拼杀，才开创了巍巍大明！”
“若他们敢来，老子必叫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