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分院
马车在橡木大门前停下了，霍奇和众人走下马车。
他们一进门厅就受到了‘热情’欢迎。城堡恶作剧幽灵皮皮鬼把自己吊在门廊顶，舌头拉得老长。他身体荡来荡去的，每当学生经过，就从口袋抖落出一些毛毛虫，学生们尖叫着躲开。
“皮皮鬼，当心麦格教授给你扣分，想想吧，你花了一千年才拿到十分奖励。”霍奇十分扎心地说。
趁皮皮鬼愣神的工夫，他们一行人赶紧加速通过。礼堂灯火通明，四条长餐桌上摆满了整齐的金属餐具，头顶有成百上千只魔法蜡烛在燃烧，天花板群星璀璨。
很快，桌子旁坐满了人。
学生们交头接耳，霍奇看到了不少熟面孔，有狂想俱乐部的人：上了三年级的布拉德利和钱德思，同年级的史蒂芬·科恩福特、莉莎·杜平，以及后来只参加过几次活动的厄尼、贾斯廷、帕德玛·佩蒂尔和帕瓦蒂·佩蒂尔姐妹，秋·张和她的朋友，过完一个暑假，他们都长大了一些。
斯莱特林长桌上，德拉科·马尔福正高谈阔论，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和高尔也变化不小，一个身材横向发展，有发展成拳击手的趋势；另一个个头往上蹿了一大截，看上去更蠢了。在他们旁边坐着米里森·伯斯德和潘西·帕金森，帕金森正和另一个绿头发女生说话，但那个女生明显对话题不感兴趣，一个劲儿朝礼堂小门张望。
也有一些人离开了学校。霍奇在拉文克劳长桌上张望，有几个午夜集会的高年级学生不见了，像是沙克尔，现在应该在野兽办公室上班。霍奇花了两秒钟为他祈祷，希望他不要一进魔法部就被派去和巨怪打交道。
很快，他就被一个花枝招展的身影吸引了——是吉德罗·洛哈特。
他盛装出席，一身飘逸的青绿色长袍，头戴镶金边礼帽。他一进来就向所有人挥手致意，仿佛不经意似的，露出一副漂亮的好牙齿和腰间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在吸引了一些学生的注意后，他故作神秘地遮盖腰带。
“看到那个小瓶子了吗？我打赌一定很值钱！”
“重点不应该是瓶子里装着什么吗？”
“我猜是解毒剂，他可是黑魔法防御大师，随身带着解毒剂再正常不过了。”泰瑞说：“霍奇，你怎么说？”
“口气清新剂，或是头发柔顺剂。”霍奇不假思索道。
泰瑞显得十分吃惊。
好在这个问题立刻就解决了。洛哈特一落座，就拿出那个镶金小瓶对着自己喷了两下，他整个人立时包裹在一团鲜艳的翠绿色雾气里，左右两边的教授纷纷把椅子拉远。
“原来是香水。”迈克尔·科纳嘟囔说。
这时，麦格教授领着长长一排新生从小门进来了，接着，她把一只三脚凳放在教师席前的空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脏兮兮、打满补丁的巫师帽。
“什么呀，”迈克尔·科纳说：“从这个角度看，就是一群小萝卜头……难道我们当时也像他们这样？”
周围人都没怎么说话。
趁着分院帽唱歌的时候，霍奇挨个观察这些新生。有卢娜、金妮这种提前认识的，但大部分都没什么印象，霍奇试着从衣着、神态分析他们一会儿可能被分到哪个学院。
“我怎么感觉今年的新生要比去年多？”安东尼·哥德斯坦皱眉说。
“有吗？”泰瑞一边问，一边热情鼓掌。
分院帽刚才讲了个冷笑话——城堡建成时，格兰芬多提议在每个休息室修建壁炉，另外三人不同意，认为可以靠魔法取暖。于是，为了表示抗议，斯莱特林搬到幽冷的地牢，和湖鱼做邻居；拉文克劳飞到最高处，独享清新怡人的过堂风；赫奇帕奇建造了洞穴，并将储备食物放在隔壁。
经这么一提，霍奇也意识到了，不过他没赶上上次的集体分院。根据上学年和其它学院一起上课的经历，他快速在心里估算一番，今年可能比去年多了二十几人。
“每年的学生人数都不确定，听一位学姐说，有一年拉文克劳的新生只有个位数。”秋·张在一旁说。
霍奇点了点头，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当分院帽唱完，礼堂安静下来，麦格教授拿出一卷羊皮纸，按照姓氏的字母顺序开始分院。
“艾尔西·阿莱恩。”
一个男孩从新生中出来，战战兢兢地带上分院帽，片刻后，分院帽喊道：“格兰芬多！”他有些茫然地站起来，显得不知所措。麦格教授不得不出声让他坐到对应的长桌上——只要朝掌声最热烈的方向走就行了——珀西·韦斯莱最先站出来欢迎了他。接下来的分院有序进行：
“基兰·哈珀。”
“斯莱特林！”
“科林·克里维。”
“格兰芬多！”
“卢娜·洛夫古德。”
“拉文克劳！”
每有新生加入学院，礼堂里就会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队伍逐渐缩短，最后只剩下十几个，金妮的红头发在人群中十分显眼。麦格教授读出下一个名字——
“洛蒂·特纳。”
一个纤细瘦弱的小姑娘站出来，她有着一头略微毛躁蓬松的棕色及肩卷发。洛蒂·特纳坐在三脚凳上，一只手扶着分院帽——她的手背上不知什么原因沾染了一抹彩色颜料——好奇地打量漂浮在半空的魔法蜡烛。
“赫奇帕奇！”分院帽喊道。
她满脸喜悦地走到赫奇帕奇学院长桌上。
“金妮·韦斯莱——”
就在分院接近尾声的时候，一身黑袍的斯内普走了进来，他快速来到麦格教授面前，两人低声交谈两句，麦格教授就变了脸色。她快步走到教师席前，对邓布利多说话，邓布利多听得很认真。
霍奇心里清楚，他们在谈论哈利和罗恩开着飞行汽车飞跃大半个英国的壮举，这事儿很可能上了当地新闻。不过，礼堂里的学生们暂时还不知道，因此，当分院仪式结束，邓布利多宣布宴会开始后，学生们顾不上思考为什么麦格教授匆匆离开，他们都饿坏了，痛痛快快地大吃起来，邓布利多随后也起身离开。
此刻的哈利和罗恩远没礼堂里的学生幸运。
他们待在一间地下教室，觉得自己的人生完蛋了。这里是斯内普的办公室，屋子里的装潢很有斯莱特林院长和魔药课教授的风格——昏暗，阴冷，靠墙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里面泡着动物标本，哈利无意间瞥见一只黄澄澄的眼睛，顿时一阵反胃。
门开了。两人并没有更放松，因为进来的是向来以严格著称的麦格教授，她板着脸，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气坏了。他们只说了几句就哑口无言，没过多久，邓布利多也进来了，哈利结结巴巴地解释事情原委，接着是一阵漫长而可怕的沉默。
哈利从未觉得这么难堪过，如果能有机会弥补，他绝对一百个愿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幸运的是，新的敲门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是弗立维教授，他有些紧张地叫走了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也总算没有将审判延后，给了他们一个痛快——关键的是，结果还不赖。
“我不会开除你们。是的，这次不会。但我必须让你们感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我今晚就给你们家里写信。我还必须警告你们，要是再有这样的行为，我就只能开除你们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米勒娃，你来决定这两个学生的具体惩罚。”斯内普还想说些什么，也被邓布利多拉走。
“西弗勒斯，我们一起过去迎接他们。”
斯内普表情很不情愿。
“是谁——”
“走吧。”
门再次关上了。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他们看向麦格教授，然而麦格教授现在不想和他们说话，只是瞪着一双眼睛。
“你最好去趟医务室，韦斯莱，你在流血。”许久，她开口道。
“没什么。”罗恩赶紧用衣袖擦擦眼睛上的伤口，这些伤是被一棵树抽出来的，他们此前将车撞到了禁林边缘一株打人柳上。“麦格教授，我想看看我妹妹的分院仪式——”
“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麦格教授说，“她被分到了拉文克劳。”
“哦，太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