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据河洛之险
朱由崧心想：自己刚才就应当用你高起潜的小命来诅咒！
虽说自己看上的是崇祯的皇位，并非是朱常洵的福王之位，不过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尔反尔！
高起潜还真把自己当成洛阳的主人了。
立刻给顾长风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拔出佩刀：“没有世子殿下的命令，我看谁敢轻举妄动！”
城上本就都是朱由崧的人，参将吴国俊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朱由崧说道：“陈总兵的人马还在偃师城苦战，城外的闯贼残部也正在向偃师方向撤退，吴参将还不速速领兵前去支援偃师，拿不下偃师我们便打不通前往开封的道路！”
吴国俊既不敢领命，也不敢拒绝，只得眼巴巴的看着高起潜！
高起潜也很清楚，如今洛阳城几乎全都在朱由崧的掌控下，即便是崇祯皇帝的圣旨都不一定好使。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他只得说道：“救兵如救火，还不赶紧率领蓟州军前往偃师支援！”
洛阳城杀的昏天黑地的时候，偃师的攻城战也打的如火如荼。
田见秀原本以为城外是明军的主力，准备将他们诱入城内打一个埋伏。
可没想明军是雷声大雨点小，尽管火铳声此起彼伏，可是攻了半天就是没有打进来。
此时他也察觉到了这股明军不对劲，偃师的城墙并不高，再加上自己有意放水，明军怎么连城墙都没有占据？
田见秀疑惑的看着李来亨，然后问道：“你确定明军是要里应外合夺取偃师？”
李来亨重重的点了点头：“宋军师的确是这样谋划的！”
听到“宋军师”这三个字的时候田见秀眉头深锁，难道是宋献策出了问题？
真要这样李过可就凶多吉少了！
尽管城中的人马不多，但此刻田见秀也只能选择先击溃城外的明军。
偃师城门轰然洞开，三千闯军如决堤洪水般涌出。可他们刚冲出不到百步，城外的土坡后突然闪出密密麻麻的火铳手。
“放！”
陈永福猛挥令旗，数百支火铳齐射，铅弹如暴雨般泼向冲锋的闯军。
“砰、砰、砰......”
前排的骑兵瞬间被掀翻，战马嘶鸣着栽倒，骑手被甩出数丈远。
“不要慌，明军的火铳装填很慢，给我冲过去！”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放闯贼的援军到洛阳。
陈永福也抽出战刀，率领明军冲了上去！
两军轰然相撞，刀光剑影中血肉横飞。田见秀抡起鬼头大刀，一刀劈开明军盾牌，顺势将持盾士兵的脑袋削去半边。旁边一名明军百户挺枪刺来，却被闯军老卒一斧砍断手腕，断手还死死攥着长枪，跌落尘埃。
明军火铳手来不及装填，只得抽出腰刀迎战，但近身厮杀岂是闯军对手？一名闯军少年兵浑身是血，竟扑倒一名明军，用牙齿生生咬断了他的喉咙。
陈永福很快就发现其实偃师出来的闯军兵力并不比自己多，早知道贼寇的兵力几乎同自己相当，他就应该坚决攻城，没准此刻偃师都已经拿下了。
这一刻，双方士兵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响彻了夜空。
很快陆陆续续的有闯军的散兵游勇出现在了明军的后方，使得明军的的防线有所动摇！
“启禀田将军，李将军进入洛阳后就中了明军的埋伏！”
田见秀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一旁的李来亨。
“来人，将这个明军的奸细拿下！”
李来亨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宋献策给利用了！
不久后吴国俊率领的蓟州军也从洛阳赶来同陈永福合军一处。
当看见吴国俊的时候，陈永福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他高声喊道：“进攻洛阳的闯贼已经伏诛，兄弟们随我一同夺取偃师！”
蓟州军虽然只有500人，但他们为了替此前自己牺牲的袍泽报仇，展现出了极强的战斗意志，很快闯军的防线就有所动摇。
田见秀知道如今大势已去，偃师肯定是守不住了，只得下令焚毁偃师城所有的粮食，然后率领残部退往了虎牢关附近。
进入偃师城后，陈永福发现之前跟随李来亨前来诈降的三百洛阳卫已经全部被闯贼杀害。于是下令将在偃师周边俘虏的贼寇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虽然仅仅只是得到了偃师一座空城，但好歹是夺回了洛阳东边的一个屏障。
伊阙关外，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城垛上“沙沙”作响。守关的闯军士卒缩着脖子，在火把摇曳的光亮里来回踱步，不时朝关外漆黑的夜色张望。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队“闯军”跌跌撞撞奔至关下，为首的头目高举染血的令牌，嘶声喊道：“快开城门！偃师已被明军攻占，李将军派我们前来增强伊阙防御！”
守关的闯军校尉眯眼细看——那令牌上赫然刻着“制将军李”四个大字，正是李过的令牌！
校尉心头一紧，急忙喝令：“放吊桥！”
沉重的铁链“嘎吱”作响，吊桥缓缓落下。那队“闯军”踉跄入关，可就在城门即将闭合的刹那——
“杀！”
为首的“闯军”突然暴起，一刀劈翻近前的守军。
“敌袭！敌袭！”
警锣刚响，便被一支利箭射穿了敲锣士兵的喉咙。顾长风亲率死士突入城门，长刀所过，血溅三尺。守关的闯军仓促迎战，可城门已失，阵型大乱。
一名闯军老卒怒吼着挥斧砍翻两名敌兵，却被三支长枪同时捅穿胸膛。他死死攥住枪杆，口中溢血，仍挣扎着向前扑去，最终被乱刀分尸。
明军就这样控制住了洛阳南边的门户。
天亮后，明军几乎兵不血刃就击溃闯军，占领了洛阳北边的孟津渡。
这样一来，洛阳南北东三面的屏障都已经被明军给控制了。
仅剩下西边的新安县尚在闯贼的控制之下！
正当朱由崧为自己的兵力不足烦恼时，只见探马急报：“新安县的闯军，在听闻伊阙失守，李过被俘之后，已经放弃了新安县。”
至此洛阳城四周的闯军基本肃清，朱由崧已经全据河洛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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