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离婚
自那天后，陈麦孜再也没有和孙砚舟联系过。
没能借到钱，李旺变本加厉，甚至将外面的女人带回了家里。
三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活成了全村人的笑柄。
事情如孙砚舟预料的那样，渐渐的没人再提起这回事。陈麦孜每天在家里浑浑噩噩，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李旺带来的女人，每天矜矜业业做好一家人的饭，对她态度也很好。
有时候她甚至想，像李旺这种男人，凭什么能找到这种女人。
她也会趁李旺不在家的时候问她，李旺给她灌了多少迷魂汤，让她心甘情愿这么做。
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腼腆一笑，说爱他。
“既然你那么爱他，你去劝劝他，让他和我离婚，你们俩就能名正言顺在一个户口本上了。”
女人笑得神秘兮兮，“我也不懂这些，我相信旺哥做事自有他的分寸。”
陈麦孜无语。
也是，这俩才是真的两口子，她是外人。
姚志诚还在隔三差五给她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陈麦孜一头栽到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世界这么大，思来想去，她能去的竟然只有那个面馆。
虽然姚志诚说了对她没那个意思，可她还是不想麻烦他。
他是个好人，好人不该和她这种人牵扯太多。
她又想到了老办法，找他借一百万。
姚志诚几乎是秒回，播了个电话过来。
“你是本人吗？”他问。
“是我，怎么样，借吗？”
对面犹豫了一瞬，“是他逼你的吗？”
“我没有那么多，你问问他二十万行不行？”
陈麦孜的心一抽，拿着手机呆坐在原处。
“我现在只能拿出二十万，如果他愿意和你离婚，你来这里，我们再一起慢慢赚好不好？”
陈麦孜挂断了电话。
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不是让她重复上辈子的遭遇，或许她应该试试新的生活。
她的心砰砰直跳，犹豫了许久，才将孙砚舟的微信删除。
“什么？二十万？”李旺将碗往桌上一摔，“你以为菜市场买菜呢？一百万变二十万。”
“一个离婚证二十万，你找不到这么便宜的事了。要么拿了钱痛快离婚，要么我和你儿子一起死。”
正夹菜的女人吓得起身躲在李旺身后。
“你疯了是不是？”李旺起身拎起凳子，“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陈麦孜镇定自若，“我和别人说好了，离婚，你拿二十万。杀了我，你也拿不到一分钱。联系不到我，他会立刻报警。”
她看了眼躲在李旺身后的女人，“你进了局子，就剩这个女人。到时候她和你儿子一起饿死，你李家彻底绝后。”
李旺听不得“绝后”两个字，果然犹豫。凳子被他随手一扔还不解气，又踢了一脚桌子，摆在面前的酒瓶晃悠了两下还是“啪唧”一声摔在地上。
“行，二十万就二十万。”
次日一早，两人带着证件来到当地民政局。
“先转钱，再领证。”李旺站在民政局门口伸手说道。
“我先给你转十万，领了证再付剩下的十万，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陈麦孜作势要走。
“行行行。”李旺抽了根烟坐在花坛前，“转吧，领完证你要是不给钱，老子一定跟你好好算账。”
陈麦孜的心还是有些忐忑，她和姚志诚说好了，这笔钱算是她借的，到时候欠条什么的一个不落。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终于接通。
“诚哥，是我。”陈麦孜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我和他已经说好了，你现在能先给我打十万吗？”
对面久久未出声，陈麦孜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麦子。”
听到他的声音，她长舒一口气。
“是小陈吗？”对面忽然传来争执声，“我是志诚的爷爷。”
“老板？”陈麦孜心里陡然生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对，是我。”对面语气听起来很严肃，“你的事我们老两口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志诚才刚大学毕业，以后要自己打拼也好，继续经营面馆也罢，他的人生还很长，你懂我意思吗？”
李旺一脸狐疑凑了过来。
陈麦孜红着眼将他推开，又走到一边。
“老板，我…我…”她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麦子，你别听他瞎说。”姚志诚将手机夺了过去，“你等我一会啊。”
“混账东西！”
听筒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咣当”一声，应该是手机掉下来了。
“哎呀你打他干嘛呀！”是老板娘的声音。
姚志诚被爷爷打了？陈麦孜隔着手机劝道：“老板你别打他了，我不会再跟他联系了！”
那头始终没人回应她。
“我就要帮她！”姚志诚吼道：“她离婚了我就娶她，她不离婚我就当她的情人。我爱她，无论如何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陈麦孜一下子慌了。
这些话姚志诚不是当她面说的，她也庆幸在这种场合下听到，否则他就要看到她哭红眼的样子了。
那可不太好看。
言情小说她看过很多，电视剧也不少，可她从没觉得自己会是女主角。那种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她不懂。
她只知道一件事：太好的事情一定不会在她身上发生。
可她遇到了姚志诚，这样好的一个人。偏偏，她如此不堪。
手机那边又传来“咻咻”的声音，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后，电话挂断了。
她已经收获了太多，这就够了。
李旺抽完了烟将烟头往地上一扔，踩了两下又走过来。
“怎么样啊？给不给钱？”
陈麦孜擦了擦眼泪，一脸高傲：“没钱，回去吧。”
“我呸！”李旺又开始破口大骂，“玩我是不是？”
陈麦孜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我说什么来着？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没人要的野种，破鞋！”
路人纷纷侧目而视，走到他身边时赶紧避开距离。
仿佛他骂的不是自己，陈麦孜双手插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李旺就跟在她身后骂了一路，走到路口时碰到红灯，她停了下来。
“贱人！”她越是无所谓，李旺就越是生气。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李旺气不过朝她身上踹了一脚。
陈麦孜恰在此时转过身来，冷不防被他踹了一下，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滴滴！”
“吱……”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