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云直上，后生可畏
翌日。
春秋·唐园。
古力那扎的手机在化妆间里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张汉”两个字让她手指一僵。
她深吸一口气，对化妆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快步走到角落接起电话。
“你又去哪儿了？我打了一早上电话！”张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即使没开免提，那股火药味也足够让三米外的人感受到。
古力那扎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我在工作，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今天《择天记》正式开拍吗？”
“工作？什么工作需要你穿那么短的裤子？热搜我都看见了！”张汉的声音陡然提高，“公司那边已经找我谈话了，说你的形象受影响，几个代言都在犹豫续约！”
古力那扎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泛白。
她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为了徐有容这个角色特意做的古装造型，长发如瀑，白衣胜雪，哪来的“短裤子”？
“那是上周的路透照，我穿的是戏服下装……”古力那扎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张汉给打断。
“我不管什么戏服不戏服！今晚你必须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张汉撂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留下嘟嘟的忙音。
古力那扎盯着黑下去的屏幕，胸口剧烈起伏。
一年半了，这种毫无征兆的争吵越来越频繁。
她不禁想起经纪人上周对她的警告：“那扎，公司对你近期的曝光度很不满意。张汉那边三天两头闹上热搜，已经影响到你的商业价值了。”
“那扎老师？还继续化妆吗？”化妆师小心翼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继续。”古力那扎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重新坐回椅子上，却在镜中与刚推门进来的林远视线相遇。
林远刚换好衣服，穿着秋山君的戏服——一袭墨蓝色长袍，腰间配剑，整个人挺拔如松，俊朗的面容在古装造型下更添几分英气。
林远的目光在她微红的眼眶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对化妆师点头致意：“打扰了，我来取剑穗。”
古力那扎迅速低头整理情绪，却听见林远在路过她身边时轻声说了句：“深呼吸，十秒就好。”
虽然林远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幻觉，但那一瞬间，她竟真的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等回过神来，林远已经拿着剑穗离开了化妆间。
古力那扎望着林远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涟漪——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片场中央，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
林远站在一旁熟悉剑招，动作流畅得仿佛这把剑已经陪伴他多年。
重生前的马术和击剑经验此刻派上了大用场，虽然古装剑法与现代击剑差别很大，但身体的记忆和协调性是相通的。
“林远！你过来一下！”副导演在不远处招手。
林远收剑入鞘，大步走去，发现除了孔力大导演外，还有两位面生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表情严肃。
“这位是钟澍家导演，这位是麦永麟导演，都是我们《择天记》的联合导演。”孔力大介绍道，“他们想了解一下你的武术基础。”
作为总导演的钟澍家上下打量了一下林远，然后开门见山说道：“孔导说你天赋异禀，但我们秋山君的打戏不少，特别是剑术对决。你之前有过武术训练吗？”
林远也没有丝毫隐瞒，坦然回答道：“系统训练没有，但有些基础。”
“有些基础可不够。”麦永麟皱眉，“秋山君的剑法在原著中是青云剑诀，讲究飘逸灵动。我们要的不是花架子，而是能拍特写的真功夫。”
现场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林远能感觉到周围工作人员投来的怀疑目光——一个靠颜值和运气拿到角色的新人，能扛得起秋山君这么重要的武打戏份吗？
“不如这样，”钟澍家提议道，“让武术指导和你过几招，我们看看实际效果。”
“别紧张，尽力而为。”孔力大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远点点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没问题。”
武术指导刘柏成是业内资深武指，曾参与多部武侠大制作。
可能“刘柏成”这个名字大家很陌生，但出任武术导演的元斌，大家应该都不陌生了吧？
刘柏成拿着一把训练用剑走过来，对林远抱拳行礼：“小兄弟，我们点到为止。”
“请刘师傅指教。”林远回礼，眼神专注。
场边很快就围满了人。
毕竟，看热闹是全世界人民的天性。
古力那扎也闻讯赶来，站在人群最前排。
她已经调整好情绪，换上了徐有容的全套戏服，白衣飘飘，宛如画中仙子，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阴霾。
“开始！”随着孔力大的口令，刘柏成率先出招，一记“白蛇吐信”直刺林远面门。
林远不慌不忙，侧身避过的同时手腕一翻，剑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是剧本中描述的青云剑诀起手式——云起龙骧。
这一招他昨晚研究剧本时特意琢磨过，此刻使出来竟有模有样。
“咦？”刘柏成轻呼一声，显然没料到林远真会招式，当即变招为横扫千军，剑锋拦腰斩来。
林远纵身一跃，竟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转体，剑尖点地借力，稳稳落在三步开外。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引得场边一阵惊呼。
“好！”孔力大忍不住喝彩。
古力那扎睁大了眼睛，红唇微张。
她见过不少演员的武打戏，但像林远这样未经专业训练却能如此流畅的实属罕见。
刘柏成也被激起了好胜心，招式逐渐凌厉。
两人你来我往，剑影纷飞，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林远虽然缺乏系统训练，但胜在身体协调性极佳，加上重生带来的超强学习能力，竟能见招拆招，丝毫不落下风。
“这小子……”钟澍家摸着下巴，眼中的怀疑逐渐被惊讶所取代。
很快到了比试尾声，最精彩的时刻出现了。
只见刘柏成使出一记天外飞仙，整个人腾空而起，剑锋直指林远咽喉。
这招来势汹汹，眼看林远就要避无可避——
【叮！欧皇娱乐系统临时加成激活：武学悟性+50%，持续10分钟。】
系统提示音在林远脑海中响起的瞬间，他眼前的一切仿佛慢动作般清晰起来。
刘柏成的剑路、身体的姿态、甚至呼吸的节奏都变得可预测。
几乎是本能地，林远身体后仰，同时手腕一抖，剑锋自下而上划出一道惊艳的弧光。
“青云直上！”有人惊呼出声。
这是原著中秋山君的招牌剑招，描述为“一剑光寒十九洲”。
林远此刻使出来，虽不及书中描写的那般惊天动地，但也足够震撼全场。
“铮——”
两剑相击，刘柏成的剑被巧妙挑开。
林远趁势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剑尖指地，姿态潇洒至极。
全场寂静了三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
“好！”三位导演同时起身。
钟澍家满脸惊喜：“这小子把秋山君的飘逸霸气全演出来了！”
麦永麟也连连点头：“动作干净利落，镜头感也好，特写绝对没问题。”
刘柏成收剑走来，拍了拍林远的肩膀，由衷赞叹：“后生可畏啊！你这水平，哪还需要我指导？”
林远谦虚地笑笑：“刘师傅承让了。我只是记性好，模仿能力强，真要系统学习还得靠您指点。”
这番话既给了刘柏成面子，又展示了自己的优势，听得三位导演频频点头。
古力那扎站在人群中，不自觉地拿林远和张汉做起了对比。
张汉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稍有不如意就大发雷霆，而眼前的林远，明明才华横溢却谦逊有礼……
“那扎姐？那扎姐！”助理的声音将古力那扎拉回现实，“导演叫你去准备第一场戏了。”
古力那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林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正微笑着看她。
“刚才很精彩。”古力那扎真诚地说道，突然觉得刚刚的阴霾散去不少。
林远点点头：“谢谢。你看起来好多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古力那扎心头一暖。
他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而且……没有多问，只是用行动让她分心。
这种体贴与张汉的咄咄逼人形成鲜明对比。
“各部门准备！《择天记》第一场第一镜，开始！”
随着场记的打板声，剧组正式投入拍摄。
林远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对面一袭白衣的古力那扎，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任务“剧组成员的认可”完成度60%，获得临时奖励：角色契合度+15%。】
林远嘴角微扬，目光坚定。
这只是一个开始，他要用实力证明，重生后的这条路，他能走得比任何人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