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章 三个新法术
“从月牙湖一直向正南走,骑马五天就能到白沙城。”
阿兮从没去过白沙城,这句话是他曾在家中长辈口中听到的。
如今,轮到他瓮声瓮气地指路。
方离纵马在前,他现在更需要前往白沙城了。
那里或许没有灵石,但一定有神赐者。
在汲取了王斯的命魄精血后,神赐者在他的眼中,便成了个香饽饽。
但神赐者可不是好杀的。
他虽侥幸胜了王斯,但那种能操控沙子的能力,在戈壁沙漠里,确实难以对付。
方离不知道王斯这种水平,放在白沙城或者火阳教里,是个什么层次。
但想来也知道,神赐者中,肯定有更厉害的角色。
方离没有丝毫胆怯,他与神赐者交过手,已知道无论多强,一定有其弱点。
就像王斯操控沙子必须身体接触地面一样,只要找到了症结,便可一力降十会。
而方离作为修仙者,便没这种明显的短处。
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小心行事,最好是化作一个普通人,暗处猎杀神赐者,以不断提升修为。
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上一世已领教过了。
主要还是现在修为太弱,若他已是金丹境界,早飞到白沙城头上,施法封住城池,将神赐者圈养如猪猡。
同时,他如今能施展的法术神通实在太过有限。
此界虽无同道相争,但凶险之事亦是不少。
便不可一味埋头苦修,还要储备些战斗手段。
方离不断炼化体内参与的精血之力。
却不再拿溢出丹田气海的灵气去冲击窍壁,以求突破境界。
而是拍了拍血饕囊,调出其中的死血。
本来与王斯战罢,血囊已空空如也。
凡是出了血囊的死血,便不再能收回来。
但死在一旁的王斯,不还有一身血液呢吗。
于是方离毫不浪费,尽数吸走,补充血饕囊。
事实上,神赐者的血液,与凡人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方离操纵起来,以敛血化池之术为基础,进一步修炼血噬功法中别的法术。
其一,名为血咒七杀。
包含数种以控血为手段的攻杀之术。
例如凝血玄针,它与方离之前依靠对灵力精细掌控所凝聚出的血箭类似,但其暴射的速度更快,威力更强,且可以与其他法术相互配合。
再例如,沸血咒。
当血囊中被炼化的死血,由凝血玄针打入敌人体内,则可用沸血咒,令其血液沸腾,体魄不强的人甚至会直接爆体而亡。
血咒七杀名字中的“七”只不过是虚数,实则包含的攻杀小术,将近二十余种。
其二,便是燃血罗刹体。
施展时,死血燃烧,覆盖全身,化身罗刹躯体,提高速度、力量与疗伤能力。
燃血罗刹体,修炼小成之后便成了修罗体,大成则是魔神体。
而从没有人修炼圆满过,便不知最终是什么形态。
此术哪儿都好,就是太费死血了,以目前血饕囊的储备,只够维持罗刹体三十秒钟。
但无妨,敛血化池之术也是可以不断提升的。
除了法术本身要耗费灵气修炼精进外,其提升需要血饕囊也满足条件。
百张人皮的血饕囊,能容纳二十个成年人的血液,此可小成,唤作敛血化潭。
千张人皮,便可大成,唤作化河。
巅峰境界和功法圆满,所需皮子均是再翻十倍,分别唤作化江与化海。
最后,方离还修行了一道傀儡型法术,名为魇魔血婴。
它养在血饕囊中,只要血囊不空,它便不死。
起先魔婴只有指头大小,如同无知无觉的纸人般,只听方离差遣。
但随着它吞食的死血越多,便能不断成长。
现在,方离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他已然与上一世修行的盗天功法渐去渐远。
无论是盗天还是噬血,虽同唤作为魔道,然两者风格迥异。
但无妨,两条路虽各有难易,但都曾有传说中的人,证道成仙,成就长生果位。
世间大道三千,不过殊途同归罢了。
方离一路上且行且修行,在修炼法术的同时,将丹田内刚刚突破的浮躁灵气夯得牢固。
他骑着枣红大马,阿兮却总能跟上来。
原是那枣红马总在甩下阿兮后,又看似无意地放慢速度,时不时等一等身后狂奔的小马驹。
阿兮一口一个师父,热切叫着。
“别叫我师父。”
“是,师父。”
方离纠正了几次,最后便也懒得管了。
走了三天,一路上又路过数个聚集点。
从方离刚刚穿越而来,他的脚步横穿了大半个戈壁。
现在,即将走出大漠,脚下的土地逐渐凝实,也有了些许绿色生气,聚集点亦是密集起来。
方离在离开王斯的三层高楼时,搜刮足了粮草,如今倒还够用。
便也只在野外露宿,再没进那些聚集点里。
原先在戈壁里,夜晚从没什么野兽侵扰。
如今却不行了,每到太阳落下山去,总有形态各异的兽类绕着篝火徘徊。
方离本就是彻夜不睡,以打坐冥想代替休息的。
为验证血咒七杀的威力,便也就随手打死勿论。
那些找死的兽类,本相不过是狼、鬣狗一类,却生得个个怪异。
比如那岩狼,脑袋上都顶着个椭圆的石头锤子,身上也灰一块,黑一块覆盖着斑驳石铠,奔跑起来沙沙直响,不断掉着土屑。
再比如那腐狗,远了看,身形与寻常犬类无异,一凑近,不由得要人捏紧了鼻子。
这物种,浑身溃烂,流着浓水,浑身散发着腐烂味道。
可即便如此,腐狗却耐活得很。
曾有一只腐狗追逐枣红马,它皮肉都烂完了,骨头大半裸露出来,照样跑得不比岩狼慢,只是屁股后面总拖拉着数米的狗肠子。
方离不以为然,上一世见过妖兽千万,形态再怪也不出奇。
而阿兮毕竟是个孩子,整日赶路,夜晚倒头便睡死过去,当早上他睁开眼的时候,四周的野兽尸体总叫他即兴奋又害怕。
“师父,您太厉害了,求求您,传我几招吧。”
他跪地邦邦就是磕头。
方离淡漠疏离,心若冰霜,自是骑马赶路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