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刑侦:红颜都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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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霓裳血案

晨雾如纱,笼罩着大理寺朱红色的门墙。

季随风站在正堂前的青石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新换的七品青色官服袖口。

丝质面料在晨露中泛着冷光,腰间银鱼袋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将透过雕花窗棂的晨光折射成细碎的光斑。

“季评事,请上前接旨。”

大理寺丞赵明德的声音在空旷的正堂内回荡。

这位年过五旬的老臣手持象牙笏板,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季随风注意到他宣读文书时,笏板底部有细微的颤动——那不是年迈导致的颤抖,而是某种极力克制的情绪波动。

“经查,原礼部侍郎周显仁勾结西域商贾,私贩幻毒,戕害官妓三十有二...”

“...着即抄没家产,夷其三族。”

“...特擢季随风为正七品大理寺评事,主管京畿重案...”

季随风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那卷烫金文书。

纸面触感异常光滑,像是浸过某种油脂。

当他的指腹划过文书背面时,一丝金粉粘在了皮肤上——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蓝绿色光泽,与周显仁案中查获的幻毒粉末如出一辙。

“下官领命。”

他的声音平稳得如同万年寒潭,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赵明德合上文书的瞬间,老人眼中闪过的一丝异色。

那眼神不像是对一个新任评事的审视,倒像是...在确认某种危险的物品是否已经妥善交付。

堂外春雨渐密,雨丝打在季随风新换的乌纱帽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起身时余光扫过廊柱,一抹藕荷色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慕容秋荻今日罕见地梳了高髻,金步摇垂下的珍珠串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晃,在阴雨天里竟泛着月光般的清冷光泽。

“季评事。”

赵明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季随风转头时,老人已经近在咫尺。

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正将一块青铜腰牌递到他面前,牌面上“大理寺”三个篆字在雨气中泛着青黑色的光。

“这是你的通行令。”赵明德的声音压得极低,呼吸间带着陈年艾草的气息,“周侍郎的案子...到此为止。”

季随风接过腰牌时,老人枯瘦的手指突然收紧,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有些旧事,不该重见天日。”

雨声骤然变大,淹没了老人最后的尾音。

当季随风再次抬头时,赵明德已经转身离去,青色官袍在雨幕中渐渐模糊,唯有那句话如同附骨之疽般萦绕在耳边。

周显仁案子只定性为私贩幻毒,戕害官妓,关于“景明太子”的信息却被人抹去。

季随风站在雨中,任由冰凉的雨水顺着脖颈流入衣领。

殿外春雨淅沥,打在汉白玉阶上发出清脆声响,让人感到一丝寒冷。

而季随风的心中更冷,周显仁案子只定性为私贩幻毒,戕害官妓,关于“景明太子”的信息却被人抹去,显然朝廷中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掩盖事实真相。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书,金粉在雨水中渐渐晕开,在纸面上勾勒出诡异的纹路——那形状,隐约像个残缺的“景”字。

次日未时三刻,急促的梆子声撕裂了大理寺的宁静。

季随风正在廨舍内整理周显仁案的证物——三根金针浸泡在琉璃瓶中,醋液已经变成了浑浊的蓝绿色。

梆子响到第七声时,他手中的银镊突然一颤,镊尖碰倒了瓷瓶,液体泼洒在案卷上,瞬间腐蚀出几个焦黑的孔洞。

“季评事!平康坊出事了!”

赵虎撞开房门的瞬间,季随风已经披上了油衣。

年轻衙役的脸上满是汗水和雨水,嘴唇因急促的奔跑而泛着不正常的紫红色:“醉仙楼...波斯舞姬暴毙...死状诡异...”

雨中的平康坊笼罩在灰蒙蒙的水汽里。

醉仙楼三层高的彩楼前围满了百姓,各种颜色的油纸伞在雨中形成一片晃动的屏障。

季随风穿过人群时,闻到空气中飘散着一种奇异的甜香——像是龙脑香混合着新鲜血液的气息,令人作呕却又莫名地引人沉醉。

“让开!大理寺办案!”

赵虎的吼声在人群中撕开一道缺口。

季随风踏上楼梯的刹那,一道黑影从二楼栏杆处翩然落下——慕容秋荻玄色的劲装上沾着几点金粉,在雨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落地时毫无声息,唯有腰间长剑在鞘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死者是波斯舞姬含笑。”她的声音比往日更加冷峻,“正在表演《霓裳羽衣曲》时突然暴毙。”

季随风注意到她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枚陌生的银戒,戒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在雨中看不真切,但那轮廓莫名让他想起幽冥印的外圆。

彩楼内光线昏暗,唯有舞台中央的波斯地毯在烛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

季随风走上舞台时,木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舞姬含笑的尸体保持着飞天的姿势僵立在那里,彩衣上的金线在烛光下如同流动的血液。

“别碰她!”

慕容秋荻的警告晚了一步。

季随风的手指已经触到了舞姬的手腕——皮肤冰冷得不像刚死之人,更诡异的是,尸体竟然保持着站立的姿态,没有半点要倒下的迹象。

“银丝。”

季随风顺着慕容秋荻的指引看去,这才发现舞姬四肢关节处缠绕着几乎透明的丝线——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七彩光泽,像是某种蜘蛛的丝,却又坚韧异常。

他取出银针轻轻拨弄,丝线立刻发出琴弦般的颤音。

“《霓裳羽衣曲》...”季随风喃喃自语,“这舞姿...”

他突然想起在周显仁书房发现的那卷画轴,上面描绘的正是这个飞天动作。

当时画中舞姬的裙摆处,就有些许银光闪烁——他原以为是画师用的银粉,现在看来...

银针探入舞姬耳道的瞬间,针尖突然泛起妖异的蓝色。

季随风小心刮取耳道内的残留物,放在鼻尖轻嗅——西域龙脑香混合着某种腥甜气息,与鬼新娘案金针上的涂层如出一辙。

“同样的毒。”他转向慕容秋荻,“但死状不同。”

慕容秋荻没有回答,她指尖凝聚一缕剑气,轻轻划开舞姬的衣袖。

皮下赫然浮现蛛网般的金色纹路,那些金线如同活物般在苍白的皮肤下蔓延,形成一幅诡异的地图。

“周显仁死前也是这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金线会瞬间遍布全身,然后...”

她没说完,但季随风已经明白了,他们是亲眼看到周显仁死的。

“《霓裳羽衣曲》...”季随风再次重复这个名字,突然抓住慕容秋荻的手腕,“带我去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