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级学徒试炼
在新血进入灵性学院后的第四十五天，三十名新晋灰袍学徒已在南境雨林边缘列队。
今日便是他们经历成为巫师学徒后第一次考验的时间了。
艾伦负手而立，神态淡然自信。
身旁诺顿正紧张地调整着护目镜，卡尔则反复擦拭火元素短杖的杖头——那是他叔叔赞助的二级巫术装备。
他环顾四周，艾伦这一小队五人，戈登在灰塔会小队六人的簇拥下正在与白星结社的六人对峙，另有一队学徒组织“灵感会”的五人队伍外，剩下的巫师学徒们或三三两两成团，或干脆独行。
领队的巫师一挥手，从虚空中莫名处浮现无边雾气，组成将本次测试的地域笼括在内的庞大地图。
“第一次巫师学徒测试，需要各位穿过一片已经被初步开发的雨林，除了限时一天内返回外没有其他要求。收集的资源可以保留一半，如果能够带回有价值的事物，学院将给予贡献值乃至宝库内的珍贵奖励。”
他脸上的笑意对比起巫师学徒们严肃的表情，显得十分扎眼。
“本次测试禁止私斗，但伤亡在所难免——祝各位新血都能活过测试。”
“去吧。”
地图崩散为雾气消弭，三十道身影或快或慢地冲入雨林。
——
腐叶在脚下发出含着水份的黏腻声响，艾伦小队五人呈梯形阵型向前行进。
梅丽娜置身队中，腕间藤蔓状手镯不断逸出淡绿雾气——这是她特制的驱虫药剂。
“别碰！”
卡尔突然拽住诺顿的后领，火元素短杖迸发的焰流将其身边一条伸过来的藤蔓烧成灰烬。
被灼伤的植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断口处喷出腥臭的紫雾。
“腐烂血藤。”梅丽娜甩出一支药剂在藤曼上炸开，瞬间使其枯萎，“根系能寄生在动物尸体里移动，这鬼东西的孢子能在肺里长成新植株。”
艾伦的灵性视角无声展开，银辉中浮现出二十米外潜伏的藤蔓网络。
那些深埋腐殖土下的根须正沿着某种规律脉动，如同巨兽蛰伏的血管。
“三点钟方向。”他甩出两枚爆破符石，“开路。”
奥姆的防护罩适时展开，将飞溅的毒液挡在灰白光幕外。轰鸣声中，五人踩着焦黑的坑洞突进。
很快，在众人抵挡住藤蔓的临死反扑后，艾伦摘取了这株植物的核心。
“贡献值增加，哈哈。”诺顿擦着镜片上的黏液，笑着说道，“腐烂血藤的芯核大概能换......”
话音未落，卡尔突然拽着他扑倒在地。
一道黑影掠过众人头顶，将三人合抱的古树砍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那是一只足有牛犊大小的螳螂，复眼泛着诡异的紫光，前肢边缘流转着锋锐的幽光。
“变异种！”奥姆的防护罩瞬间叠到三层，“它被古代遗迹的能量污染了！”
“散开！”
五道身影刚弹射向不同方位，他们原本站立的地面就被切出深深的沟壑。
艾伦在空中甩出两枚符石，爆炸的气浪干扰了螳螂的追击路线。
“关节！”
他在精神链接中低喝。
卡尔的火球与诺顿的酸液弹同时命中螳螂右肢关节，梅丽娜的麻痹藤蔓趁机缠上它的复眼。
艾伦跃至半空，手中的短剑瞬间出鞘，将螳螂左肢齐根斩断。
于此同时，他一抬手，炽烈戒指激发出的橙红火球精准灌入螳螂脖颈处的甲壳裂缝。
“吱——”
螳螂发出一身尖锐的惨叫，瞬间倒了下去。
焦臭味弥漫间，艾伦剖开螳螂胸腔，在众人的注视下用短剑挑出一枚泛着奇异光泽的核心。
“贡献值加十五点！”卡尔吹了个口哨，“这玩意够换三瓶高级药剂了。”
众人解决了这一收获颇丰的小插曲，收拾一番再次上路。
走过一段路，队列前方的奥姆突然停下，掌心悬浮的一支水晶指针疯狂震颤。
“东北方前进道路的七百米外有能量波动，三个活体目标，位置呈埋伏态势。”
卡尔冷笑一声，火元素短杖顶端亮起赤红符文。
“灰塔会的蠢货贪了东线不够还蹲守中线入口，也不怕吃撑，还是说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诺顿的镜片闪过寒光：“要绕路吗？东边还有条岔道......”
“绕不开。”卡尔摇摇头，“这帮鬣狗闻着味了，不啃块肉不会松口。”
艾伦抬手按住他蓄势待发的杖头：“绕不开就打，但得速战速决。”
艾伦的灵性视角无声展开，雨林在银辉中褪去伪装。
虽然这个技能学徒人手一份，但开启之秘加持下，艾伦的感知强度远胜在场众人。
将见闻通过水晶球共享给众人，卡尔有些好奇地看来他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
“三点钟方向树冠有操纵丝线，应该是束缚类巫术。奥姆开盾顶住第一波，我乘机烧掉丝线，梅丽娜准备麻痹粉尘，艾伦和诺顿主攻。”
卡尔分配完任务，众人依照安排行事。
——
远处，三道灰袍人影蛰伏在榕树气根间，正是灰塔会队伍中的三个巫师学徒。
虽然一级学徒在灰塔会内部，能够得到一定的庇护和知识支持，但魔石的消耗却是更大。
因此，他们要乘这次测试的机会多捞一些魔石和资源。
就在他们耐心蹲守经过的倒霉蛋时，一个看似落单的学徒突然掠过。
领头的灰塔会学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手中已经暗运巫术，等待其落入预设的蛛网陷阱中。
不过事态并未如他所想一般顺利。
“现在！”
一马当先的奥姆防护盾在头顶撑开的刹那，绕至一边的卡尔挥动巫术手杖，火龙咆哮着吞没空中蛛网般的银丝。
燃烧的丝线如垂死毒蛇般蜷曲坠落，将藏身树冠的三名灰塔会学徒逼得狼狈跳下。
落至坚实的地面，三人正要松一口气，忽然他们的身体泛出阵阵麻痹感。
在三人勉力支撑着不倒下去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两道披着灰袍的身影。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在这片丛林中可是随时转换着的呢。你说是不是，艾伦？”
“非常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