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矿洞隐秘
夜幕降临之时，艾伦按照约定，披着斗篷来到城堡马厩。
数十名黑甲骑士正在整理装备，伊凡的骨刀拴在鞍具旁，刀鞘表面在昏暗的环境下泛着鳞形的皮革光泽。
“矿坑东南侧最近出现大量超凡毒物。侯爵希望阁下能帮忙清理一下，顺便确认是否有异常因素的痕迹。”
莫顿将一份地图交给艾伦，炼金提灯的光晕映出他脸上的沟壑。
“至于我本人，需要去另一处异常点，恕我不能陪同阁下前去了。”
说着，他作别后转身上马，带着一队骑士离开了。
而艾伦则在城堡侍卫长的带领下前往另一个方向。
马队穿过吊桥，艾伦注意到城墙暗哨比白天多了一倍。
这次没有马车可坐，好在他已经在黑荆棘领学过了骑术，倒是没让人带。
马队擎着特制的防风火把，驱马驰入深重的暮色。
不多时艾伦踏上通往黑森矿坑的碎石路。
侯爵派出的卫队在前方举着火把引路，铁甲摩擦声与碎石滚落的窸窣混成一片。
“上个月矿工在第三层挖穿了某种原生超凡种的祭坛，涌出的毒虫啃死了好几个矿工。”
侍卫长踢开脚边半融化的甲壳残骸，磷火映出他下颌紧绷的线条。
“后来侯爵大人亲自带人用莫顿大人的炼金火烧了三天，然后将那里封住。可最近夜间巡逻队总说，听见祭坛方向有……哭声。”
早餐时莫顿对此做了解释——本身不擅长战斗巫术加上年纪大了精神不济，难以亲临查看，所以需要学院派人来清理。
艾伦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炽烈戒指，透过土地窥见矿坑地底纠缠的能量脉络如发炎的血管。
“保持警戒，我需要查看祭坛。”
众人穿过倾斜向下的矿道，潮湿腐臭的气息愈发浓烈。
卫队手中的火把忽然齐齐摇曳，岩壁渗出沥青般的黏液，滴落时在地面蚀出缕缕青烟。
“退后！”
艾伦甩出一枚火球，爆炸的气浪将扑来的黏液震散。
碎石飞溅间，一条足有马车粗细的蜈蚣状生物从岩缝钻出，千百对步足刮擦岩壁的声响令人牙酸。
电光火石间，艾伦瞥见它甲壳缝隙流淌着荧绿毒液，显然是被自己的巫术击伤了。
“腐沼千足虫……得是二级魔化种。”
艾伦眼神凝重，这不该是普通遗迹能孕育的怪物。
与此同时，侍卫们举起十字弩射出的箭矢在甲壳上弹开，火星四溅。
千足虫昂起头颅，口器喷出毒雾，两名站在前排躲闪不及的卫队成员瞬间惨叫着冒起白烟倒了下去。
见此情形，艾伦果断再次发动巫术进行压制。
“灵压界域！”
磅礴的精神力如重锤砸下，千足虫的动作陡然凝滞。
艾伦趁机跃至半空，炽烈戒指喷发的火球灌入其颈部甲壳缝隙，焦糊味伴随爆炸声轰然扩散。
怪物抽搐着缩回岩缝，艾伦灵性视角却看到更多荧绿光点正从矿脉深处涌来。
“向上面撤退！”
众人踉跄退至一处天然溶洞，艾伦反手甩出防护卷轴，光幕将追来的虫群隔绝在外。
这卷轴是老莫顿友情提供的，按目前的情况看，与其消耗自身的资源，不如回去压榨更多的好东西。
侍卫长瘫坐在钟乳石旁，铁甲上沾着同伴的血渍。
“这鬼地方绝对有问题……侯爵大人明明清理过……”
艾伦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对此言颇为认同。
情况并不合乎常理，任务等级和内容标注也有问题，很难说这是侯爵的疏忽与轻视，还是他故意为之。
“今天恐怕不能一次性解决这里的问题了。你们在这稍作休整，我去探查一番，等我回来后就返回城堡。”
交代一番，艾伦独自走到一处隐蔽所在取出了青铜罗盘，罗盘投影出的立体地图在眼前展开。
矿坑底层错综复杂的通道竟全部通向三个巨大的空洞，其中一处闪烁着不详的暗紫纹路。
“这应该是人为开辟的空间，还有不正常的能量反应……”
他眯起眼，想起侯爵晚宴上那条亲昵的紫鳞蟒蛇。
蛇这种东西可算不得常见的宠物，在南境存在大规模与蛇人对抗的历史环境下尤为如此。
回到集合点，侍卫长握着传讯晶球匆匆赶来。
“大人，侯爵大人传讯让队伍立刻撤回！北侧矿道又出现变异种，伊凡少爷那边……“
艾伦眉头微挑，方才战斗时他就注意到，千足虫本来一级超凡种也就顶天了，这绝非自然生成之物。
黑森侯爵所谓的“清理“，恐怕远没有表面那般简单。
“告诉侯爵，我需要半刻钟采集样本。“
不等侍卫长劝阻，艾伦已闪身冲入最近的岔道。
相位披风在幽暗矿道中泛起银灰微光，他的靴底精准避开地面残余毒液。
灵性视角下，岩壁缝隙间游走的能量轨迹纤毫毕现。
当他停在一处坍塌的矿脉前，罗盘投影中的紫纹已近在咫尺。
“果然……“
用施术者之手扫开碎石堆，半截断裂的石柱显露出来。
蚀刻其上的蛇形浮雕被某种利器粗暴地削去头颅，残留的鳞片纹路却仍在……缓缓蠕动。
艾伦的瞳孔边缘泛起银环，但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这些根本不是装饰，而是用活体蛇人皮肤鞣制而成的巫术媒介！
“咔嚓。“
背后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艾伦猛然转身，炽烈戒指瞬发的火球照亮了矿道尽头。
空无一人。
唯有岩壁缝隙渗出的黏液泛着诡异荧光，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
艾伦的灵性视角穿透三米岩层，窥见后方甬道残留着新鲜的血迹与鳞片状刮痕——十分钟前还有人在这里活动。
也对，那差不多是他检查罗盘的时间。
艾伦检查过四下难以继续追踪后，便仔细地收集了此处残留的样本。
虽然没有银月学派那种方便的追踪预言系巫术，但这些材料在另外的方面也可以派上用场。
当他返回溶洞与队伍汇合时，侍卫长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阁下，我们必须立刻……“
“告诉侯爵，祭坛残留的能量会持续吸引和产生魔化种。“艾伦将采集的样本塞进次元袋，“建议他暂时封锁矿坑，另外需要更多炼金焚烧剂。“
侍卫长的喉结滚动两下，终究沉默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