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个一起上吧
人群的喧嚣声瞬间达到顶峰。
一个身材魁梧的斗士，从看台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向擂台。
“那戴面具的小子谁啊？没见过。”
“不知道，看样子是个新人。”
“哼，新人？死人！看到那个人了吗？那是‘狂狼’，人称新人杀手，死在他手上的新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喂你在看啥呢？”
“‘鬼面’！？他怎么今晚也现身了？”
“废话，今晚可是‘盛大赛事’，奖金高达五千银币，还有额外的‘惊喜’，谁不想来？”
“你是不是傻，他老板不是狂爵吗？哪有主办方去抢奖励的。”
“嘿嘿，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很‘刺激’的东西……”
……
“开盘了！开盘了！”一个瘦得像竹竿的庄家扯着破锣嗓子喊道，手里的木牌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今夜的赔率，“新来的外地佬，对上‘狂浪’汉克，1赔10！还有谁敢押？快点，错过可没后悔药！”
“外地佬？”人群中爆出一阵哄笑，夹杂着黑街俚语的嘲讽如刀子般飞来。
“这瘦猴一样的家伙，连汉克一拳都扛不住！”
“我看他连站都站不稳，哈哈，送死的货！”
“老子押汉克，十个铜子儿，稳赢！”
赌徒们争先恐后，银币铜币叮当作响，堆满庄家的破桌子，唯独那“外地佬”亚纳的名字下，冷冷清清，连个影子都没。
就在这时，一道颤巍巍的身影挤进人群，破布衣衫裹着瘦骨嶙峋的身躯，正是那曾在红骷髅门口啃黑面包的老流浪汉。他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杖，满脸皱纹挤成一团，眼底却闪着诡谲的光。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铜币——七枚，带着泥污和汗渍，显然是他全部家当。“押那外地佬！”他沙哑地喊道，手一抖，铜币哗啦摔在桌上。
“啥？”庄家瞪圆了眼，像看疯子一样盯着他。“老家伙，你脑子进水了？这外地佬连个名号都没有，狂浪汉克今天可是连胜五场的狠角色！你这七个铜子儿扔水里还能听个响，押他？等着喂狗吧！”
周围的嘲笑声如浪潮翻涌。“这老不死的，怕是活腻了！”“七个铜子儿，哈哈，连根骨头都买不回来！”“狂浪一锯子劈下去，那小子得碎成渣！”
老流浪汉不吭声，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浑浊的眼里藏着谁也看不透的狡黠。他拍了拍木杖，转身挤到观众席角落，低声嘀咕：“嘿嘿，我看人，从没走眼过。”
擂台上，苏暮云站定，瘦削的身影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单薄。铁笼对面，狂浪狞笑着踱步，肌肉虬结，手上的铁锯套闪着寒光，像是刚从血泊里捞出来的凶器。
铃声一响，汉克咆哮着扑来，铁锯撕裂空气，带起一阵腥风。观众席上尖叫四起，有人捂眼，有人狂笑，仿佛已经看到苏暮云被撕成碎片的那一刻。
可就在电光石火间，苏暮云动了——不退反进，脚下如鬼魅一滑，汉克的铁锯擦着他的肩头落空，砸在铁笼上迸出一串火星。
他反手一拳，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正中汉克下巴。
咔嚓一声脆响，巨汉踉跄后退，满口血沫喷出，轰然倒地，震得擂台嗡嗡作响。
全场死寂。
一秒。两秒。接着，尖叫和咒骂如火山喷发。“怎么可能？！”“狂浪就这么完了？”“这外地佬是哪来的怪胎？！”
庄家傻了眼，手里的木牌啪嗒落地。老流浪汉却猛地跳起来，瘦骨嶙峋的身子抖得像筛糠，挥舞着木杖大吼：“哈哈！老子赢了！七十铜子儿！快拿来！”他冲到赌桌前，一把抱住那堆叮当作响的铜币，眼珠子瞪得像要掉出来，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
【“处刑者.exe”进程已结束。】
【精神污染度上升至：4.13%】
苏暮云喘息着，强行压制住脑海中那股冰冷低语。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依然坚定。
他抬头，目光扫向看台。
一个身材瘦高、面容阴冷的男人，缓缓站起。男人手指上套着一副钢爪。他是“铁爪”。
“有点意思……”“铁爪”低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兴奋。
另一侧，一个身材魁梧、浑身散发血腥气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沾血匕首，轻轻舔舐，脸上露出狞笑。他是“血狼”。
“下一个，我来。”“血狼”说道，眼神中充满狂热。
铁面主持人尖声叫道：“胜者！‘亚纳·阿斯塔’！下一场，‘亚纳·阿斯塔’对战‘铁爪’！”
黑街的夜空被“齿轮斗技场”的炽热灯光撕裂，刺眼的白光与诡异的红光交织，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的狂热与恐惧牢牢罩住。擂台四周，巨大的齿轮缓缓转动，发出低沉的“咔嚓咔嚓”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汗水、酒精和金属的焦糊气息，刺鼻而令人窒息。
苏暮云站在黑曜石铺就的擂台上，脚下的地面冰冷而坚硬，暗红色的血迹早已渗入石缝，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右手的指节上还残留着“狂牛”喷溅的血迹，粘稠而温热。他抬起头，目光扫过看台，人群的嘶吼声如潮水般涌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亚纳·阿斯塔！亚纳·阿斯塔！”
“再杀一个！再杀一个！”
“碾碎他们！碾碎他们！”
观众的呼喊声中夹杂着兴奋与嗜血，他们挥舞着赌券，眼神狂热，像一群被血腥味引来的鬣狗。苏暮云的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并不享受这种喧嚣，但他知道，这里是黑街，是“齿轮斗技场”，唯有力量才能让他继续前行。
擂台边缘，老约翰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他的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苏暮云，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为了他，为了艾琳，才踏上这片血腥的擂台。
“下一个！”铁面主持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站在擂台中央的高台上，燕尾服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手中的铁棍挥舞得像个疯子。“胜者‘亚纳·阿斯塔’，让我们看看，他能否继续创造奇迹！”
他顿了顿，用一种更加夸张的语气说道：“今晚，我们不仅有高额的奖金，还有额外的奖品！只要能进入‘内场’，就有机会获得‘狂爵’大人亲手打造的‘艺术品’！”
人群的喧嚣声瞬间炸开，震耳欲聋。看台一侧，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缓缓站起。他的手指上套着一副寒光闪闪的钢爪，爪尖在灯光下反射出森冷的白芒。他的脸上带着一抹阴冷的笑意，眼神如刀般锐利，像是盯上了猎物的饿狼。他是“铁爪”，A级上等的斗士，黑街的杀戮机器。
几乎同时，另一侧的阴影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手里握着一把沾满暗红色血迹的匕首，轻轻舔舐着刀锋，脸上露出狞笑。他的眼珠布满血丝，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是“血狼”，A级中等的狂徒，黑街的嗜血疯狗。
“有点意思……”“铁爪”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目光锁定在苏暮云身上，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兴奋。
“下一个，我来。”“血狼”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语气中透着狂热。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匕首，像是在爱抚一件心爱的玩具。
苏暮云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扫了一眼两人，脑海中迅速闪过约翰提供的情报：“铁爪，速度极快，钢爪淬毒；血狼，匕首抹‘狂躁’药剂，能让人失去理智。”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那股隐隐作痛的疲惫感。他的精神污染度在上一场战斗后已达到4.13%，距离5%的安全阈值仅一步之遥。
【30精神安全防护卫士 V1.0–】
当前精神污染度：4.13%
防护状态：已激活【防火墙已开启！】
可用隔离区：1/1 (免费版)
可用清理次数：1/1（免费版）
清理刷新时间：07:42:19
半透明的绿色界面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冰冷的文字像一道无形的警告。他知道，若再次调用“处刑者.exe”，污染度可能突破阈值。但眼前的局面，他别无选择。
“一起上？”苏暮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擂台，带着一丝淡漠和挑衅。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嚣。
“这小子疯了吧？”
“他以为他是谁？竟敢同时挑战‘铁爪’和‘血狼’？”
“不知死活！这下有好戏看了！”
“铁爪”和“血狼”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被嗜血的兴奋取代。
“有种。”“铁爪”冷笑一声，钢爪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发出“嗤嗤”的破风声。“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嘿嘿，我喜欢这小子！”“血狼”舔了舔嘴唇，匕首在手中旋转一圈，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我要让他尝尝‘狂躁’的滋味，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两人一左一右，缓缓踏上擂台。他们的步伐沉稳而充满压迫感，像两头逐渐逼近的野兽。苏暮云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右手轻轻触碰衣兜里的“处刑者面具”碎片。那块碎片冰冷而粗糙，指尖传来一阵些微刺痛感。
“速战速决。”他在心中默念，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
【正在调用“处刑者.exe”...调用成功！】
一股冰冷的意志，如同冬夜的寒流，瞬间窜遍他的全身。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变得空洞而深邃，闪烁着猩红的幽光。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知变得异常敏锐——风的流动、齿轮的转动、对手的呼吸，甚至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毒气味，都清晰可闻。
“弱者……需要被纠正……”
“罪恶……需要被审判……”
“秩序……需要被执行……”
脑海中的低语如潮水般涌来，冰冷而狂暴，催促着他杀戮。苏暮云紧闭双眼片刻，强迫自己聚焦。他的理智如同一根绷紧的钢丝，随时可能断裂。
“铁爪”率先出手。他的身形如鬼魅般闪动，钢爪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光，直扑苏暮云的喉咙。爪尖上隐隐泛着绿芒，那是淬毒的痕迹，一旦划破皮肤，后果不堪设想。
几乎同时，“血狼”从另一侧扑来，匕首如毒蛇吐信，直刺苏暮云的肋下。他的动作虽不如“铁爪”迅捷，却充满了狡诈和狠辣，刀锋上涂抹的“狂躁”药剂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
苏暮云的眼神一凛，身体微微侧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铁爪”的第一击。钢爪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他能感觉到毒气的气息扑面而来，皮肤隐隐作痛。他没有停顿，右脚猛地一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向“血狼”。
“砰！”
一拳砸出，空气中传来一声沉闷的爆响。“血狼”反应极快，匕首横挡在胸前，但那股力量实在太强。他的手臂发出一声“咔嚓”的脆响，整个人被击飞出去，撞在擂台边缘的齿轮上。锋利的齿轮边缘划破他的皮甲，鲜血喷溅，染红了半片擂台。
“咳……”“血狼”挣扎着爬起来，嘴里喷出一口血沫，眼神却更加疯狂。“好……好力气！不过，你跑不掉！”他猛地甩出匕首，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奔苏暮云的后心。
与此同时，“铁爪”已悄无声息地欺近。他的钢爪从侧面袭来，目标是苏暮云的腰侧。那一击迅捷而无声，像死神的镰刀，带着必杀的决心。
苏暮云的感知被“处刑者”无限放大，他甚至能听到匕首破空时的细微颤音。他猛地低头，匕首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带起几根断发。几乎同一瞬间，他右臂一挥，手肘狠狠撞向“铁爪”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