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凝气四层
楚御缓过神，发现一旁的家仆赵六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正目光阴鸷地盯着他，眼中满是警惕与狐疑。
“是啊，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还能醒过来。”楚御仰头，神色复杂，声音里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喟叹，分不清是在回应赵六，还是喃喃自语。
他斜睨了赵六一眼，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怎么？没把我弄死，很不甘心？”
见事情败露，赵六也不再伪装，脸上露出一抹狰狞：“既然你心里门儿清了，我也就不装了。本来，我想着用足量的迷药，让你安安静静地去，可你既然命大没死，那就别怪我心狠，亲自动手送你上路了！”
话落，赵六猛地欺身而上，一拳带着呼呼风声砸向楚御，刹那间，凝气三层的强大气息从他身上汹涌爆发。他一心要将楚御置于死地，这一击毫无保留。
这一拳看似来势汹汹，可在楚御眼中，却破绽百出，就像孩童随意比划。楚御不慌不忙，悠悠抬手，轻而易举便稳稳捏住了赵六的拳头。
赵六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的手臂竟被楚御生生拧断。
“啊——”剧痛袭来，赵六这才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但楚御怎会轻易放过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笑意，抬腿猛地朝着赵六的要害踹去。
“噗！”一声闷响，赵六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房间角落。此刻的他，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形如煮熟后扭曲的虾。
感受到楚御身上散发的气息，赵六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凝气……凝气四层……楚御，你怎么……怎么可能达到凝气四层！”
他对楚御再了解不过，这十年来，楚御都被困在凝气一层，毫无寸进。这也是他敢肆无忌惮对楚御下手的底气所在。可现在，一直病恹恹、被视作废物的楚御，竟一跃进阶到凝气四层，这如何能不让他震惊得合不拢嘴？
楚御冷冷一笑，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你想不到的事儿，多了去了。不过，你也没机会知道答案了。”
他一步步逼近赵六，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此刻，他的双眸仿若寒夜中的深渊，冰冷彻骨，杀意毫不掩饰地弥漫开来。死亡的阴影随着他的靠近，一点点笼罩住赵六，吓得赵六肝胆俱裂。
赵六还不想死，“扑通”一声跪地，开始涕泪横飞地求饶：“大公子饶命啊，大公子饶命！不是我，真不是我非要害大公子，我也是被人逼的，身不由己啊！”
楚御大手一伸，如拎小鸡一般揪住赵六的脖颈，将他提到半空：“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杀我的？”
赵六浑身抖如筛糠，脸色煞白：“大……大少爷！您……您饶我一条贱命，只要您高抬贵手，我……我立马把幕后主使是谁告诉您！”
“咔嚓！”清脆的声响突兀响起，赵六的脖子一歪，瞬间没了气息。
楚御冷冷地瞧着赵六的尸体，语气森寒：“你还不配跟我谈条件！忘了告诉你，就算你嘴硬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我想知道的。”
手掌在空中虚握成爪，一道诡异幽光闪过，赵六头颅上缓缓抽出一道透明灵体。这，便是混沌诀的神奇能力之一——抽取灵魂记忆。
灵体之上，一道道光影顺着楚御的手臂没入他体内。
床榻一角，被打斗声惊醒的丫鬟此刻双手抱膝，整个人缩成一团，被眼前这惊悚一幕吓得瑟瑟发抖。
片刻后，楚御收了功法，手一挥，手中灵体如璀璨烟花般消散。
楚御双手背于身后，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暗香阁吗……”
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啜泣声，楚御转头望去。
在他冰冷目光注视下，丫鬟浑身猛地一颤，连滚带爬地爬到床沿，哭喊道：“大少爷，我什么都没看见，跟赵六不是一伙的，我也没想害您呐。求您饶了我吧，求求您了！”她一边哭，一边拼命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就磕出了斑斑血迹。
楚御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抚上丫鬟白皙的脖颈：“我信你。”
赵六和丫鬟方才一番云雨，她衣衫不整，只随意披了件薄衫，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大片雪白若隐若现。
丫鬟强忍着恐惧，肩膀一耸，薄衫滑落，春光乍泄。她顺势趴进楚御怀里，娇声呢喃：“只要大少爷肯饶我一命，您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当真？”楚御挑眉，目光幽深。
“千真万确！”丫鬟连连点头，手也不安分地探进楚御胸膛。
“嗖！”寒光一闪，鲜血飞溅，丫鬟瞪大了双眼，脖颈处血如泉涌。
直到断气，她都不敢相信楚御会突然动手。
“为……为什么？”丫鬟气若游丝，临终前艰难发问。
楚御从怀中抽出丫鬟的手，只见她掌心藏着一根散发着幽光的细针。
楚御微微俯身，神色玩味：“你最大的失误，就是让赵六知道了你杀手的身份。”
……
以同样的手段探查了丫鬟的记忆，楚御眉头紧锁。
两人都是来取他性命的，赵六受雇于暗香阁，而这个丫鬟，则是府上的账房管事派来的。联想到自己体内之前中的慢性毒药，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浮现。
有人处心积虑要杀他，先是下毒，让他沦为废人，无人在意；再将他幽禁在内院，暗中派人动手。
可楚御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在落日镇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废柴少爷，究竟凭什么引得两路人马联手刺杀？又到底是谁，对自己使出这般阴毒狠辣的手段？
“账房管事……”
楚御脑海中突然闪过指使丫鬟的账房管事，他要弄清楚真相，自然得去找这人问个明白。
一阵夜风吹过，楚御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屋内……
楚家大院，错落有致。
后院，杂物间。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瘦高个被绳索紧紧捆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一团破布，脸上满是惊恐与迷茫。
此人，正是楚家的账房管事，钱满仓。
钱满仓对面，蒙着面的楚御手中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冰冷的刀刃轻轻划过钱满仓干瘦的脖颈，吓得他浑身抖个不停：“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你敢说半句假话，或者敢呼救，我立刻送你归西。听明白了就点头。”
钱满仓冷汗直冒，忙不迭疯狂点头。
楚御一把扯掉钱满仓嘴里的破布，冷声问道：“楚家大少爷楚御房中的伺候丫鬟，是不是你安排进去的？”
钱满仓露出思索的神情，疑惑地看向楚御：“您到底是何方神圣？为啥打听这事儿？”
“你只需如实回答，不该问的，别多嘴。”楚御目光一寒，语气不容置疑。
在没查清楚幕后黑手之前，楚御可不想暴露身份。
“是……是我！”钱满仓忙点头，“那丫鬟叫小红，确实是我亲手挑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楚御？”
钱满仓脸色骤变：“您都知道了？”
迎着楚御冰冷刺骨的目光，钱满仓长叹一口气：“我也是奉命行事啊，不然，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大少爷下手啊。”
“听谁的命令？”
“这……”钱满仓面露难色。
楚御猛地怒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