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万灵城
万灵城的晨光像融化的蜂蜜，顺着悬浮在半空的水晶棱柱流淌，给整座城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许宣跟着白素穿过雕花拱门时，鼻尖萦绕着苜蓿奶的甜香和魔法草药的清苦。
街道两旁的亚人娘各有特色——猫娘踮着脚尖在面包店前排队，尾巴尖卷着铜币。
鹿娘头顶的花苞随着步伐开合，花粉簌簌落在石板路上。
就连街角的邮差都是只长着机械翅膀的蜂鸟娘，金属尾羽在阳光下泛着虹光。
“人类？”
最先发现他的是卖花环的狐狸娘，蓬松的九条尾巴突然炸开，耳尖却好奇地抖动。
“好久没见到活的人类了！比绘本里画的可爱一百倍！”
她猛地扑过来，指尖泛着幻术的微光，却在触碰到许宣衣角时突然僵住，尾巴讨好地蜷成圆圈：“呀，好温暖的气息……像晒过太阳的棉花！”
白素的尾尖轻轻扫过许宣手背，冰蓝色竖瞳警惕地扫视四周：“万灵城虽然对人类宽容，但太久没出现人类，难免引起骚动。”
话虽如此，她却不动声色地往许宣身边靠了靠，蟒纹袖口几乎要碰到他手腕。
小青突然从许宣肩头上跳下来，手里举着刚偷买的糖油果子，糖浆顺着指尖往下滴：“姐姐别紧张嘛！人类哥哥有甜甜果实保护呢~”
她突然把沾着糖浆的手指塞进许宣嘴里，眼睛笑成月牙：“你看，连我都舍不得欺负他！”
许宣被甜得眯起眼，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威严的狼嚎。
转角处，一位穿着皮质铠甲的狼娘大步走来，银色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耳尖却因为奔跑泛着粉红，腰间别着的狼牙匕首在晨光中闪着冷光：“人类进入内城必须登记！你们不知道《异族管理条例》第三十七条吗？”
“红月学姐！”
小青立刻躲到许宣身后，尾巴卷住他小腿，“这是姐姐新捡的人类，超级可爱的！你闻闻看，比图书馆里的禁书还要香！”
被称作红月的狼娘突然僵住，鼻尖剧烈抖动。
她的瞳孔原本是警惕的竖线，此刻却渐渐变回圆形，耳尖的粉红迅速蔓延到脖颈：“你、你……”
她猛地抽出匕首，却在许宣抬头时手忙脚乱地收刀，刀刃差点划伤自己。
“人类怎么能……这么像……像烤鹿肉蘸蜂蜜……”
白素轻轻咳嗽一声，递上刻着冰棱纹的学院令牌：“红月同学，这是即将入学的人类学员许宣，我已经向院长申请了特别许可。”
她的尾尖悄悄勾住许宣的腰带，防止他被突然凑近的红月撞倒。
红月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摇起来，狼耳却倔强地往后抿：“学、学院确实允许特殊种族入学……但人类必须通过入学试炼！”
她突然抓住许宣的手腕，凑到鼻尖猛吸一口，尾巴摇得像失控的鸡毛掸子。
“试炼内容是……是在魔兽森林待满三个小时！现在就去！”
“等等！”许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红月扛在肩上，狼爪无意识地揉着他后背。
穿过几条街巷时，他看见头顶悬浮着巨大的魔法学院——主体建筑像棵倒置的巨树，树根化作螺旋阶梯，树叶则是透明的教室穹顶，偶尔有鹰身女妖抓着书本掠过。
“到了！”
红月把许宣放在学院后门外的森林边缘，耳朵却心虚地贴着头皮，“试炼很简单的！只要不被魔兽吃掉就算合格！”
她突然从腰间扯下狼牙项链，塞进许宣手里：“这个……给你防身！要是遇到危险就喊我名字……不过别指望我会来！”
说完转身就跑，尾巴却像受伤的小狗般夹在腿间。
“红月学姐其实很可爱吧？”小青不知何时从许宣口袋里钻出来，尾巴卷着半块没吃完的糖油果子。
“她昨天还在图书馆偷偷看《人类饲养手册》呢！”
许宣摸着手里还带着体温的狼牙项链，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
抬头只见一位穿着墨绿长袍的狐狸娘倒挂在树上，九条尾巴像披风般垂下，指尖正泛着幻术的微光：“小弟弟～迷路了吗？要不要跟姐姐去看星星呀？”
“阿狸老师！”白素及时赶到，冰棱在指尖凝聚，“请不要对新生使用幻术！”
被称作阿狸的狐狸娘咯咯笑出声，突然化作人形落在许宣面前。
她穿着绣着枫叶纹的和服，耳尖还别着朵新鲜的蒲公英，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脸颊：“哎呀，是真的人类呢~体温比狐狸还要暖，心跳声像小鼓点似的……”
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唇瓣，尾巴却诚实地盘成保护圈：“难怪白素那家伙最近总往结界外跑，原来是捡到宝了~”
“老、老师！”
白素的尾尖狠狠甩在地上，震碎几片落叶，“许宣是来参加入学试炼的！”
阿狸突然拍手笑道：“正巧，今年的试炼内容就是——”
她打了个响指，森林深处传来幼兽的呜咽，“安抚昨天逃出来的雷狼幼崽。不过小家伙受了惊吓，现在见谁都咬呢~”
许宣跟着两人走进森林，晨光透过树冠洒在青苔上，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嚎。
转过弯，只见岩石凹陷处缩着只银白色的小狼，背毛炸得像团蒲公英，琥珀色眼睛里泛着水光，却还在虚张声势地龇牙。
“别怕……”许宣想起甜甜果实的力量，慢慢蹲下，掌心朝上。
粉色波纹轻轻扩散，小狼的低嚎突然卡住，耳朵颤巍巍地竖起来，尾巴尖试探性地摇了摇。
它突然扑进许宣怀里，小舌头疯狂舔着他下巴，蓬松的尾巴扫得他脸颊发痒。
阿狸吹了声口哨：“有意思，雷狼族最讨厌外来者，这小家伙却把你当妈妈了。”
她突然掏出羊皮纸，笔尖自动记录：“许宣，人类，亲和力 MAX，幻术抗性 SS，建议编入治愈系……”
“等等！”
红月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她正尴尬地挠着狼耳，“我、我刚才只是假装离开！试炼通过了！人类……不，许宣同学，欢迎来到万灵学院！”
她突然跳下树，尾巴却不小心勾住树枝，狼狈地摔进许宣怀里，狼耳正好蹭过他下巴。
许宣被毛茸茸的触感包围，突然听见系统般的提示在脑海中响起：【甜甜果实能力触发——狼娘红月好感度+ 50，当前好感度 75（警惕→好奇）】。
他看着红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耳尖红得能滴血，突然意识到，这个充满毛茸茸和魔法的世界，或许真的会像甜甜果实的味道一样，处处充满令人心跳加速的甜蜜。
夕阳给学院巨树镀上金边时，许宣站在宿舍门口，看着白素递来的钥匙——钥匙扣是冰晶雕成的小蛇，蛇瞳处嵌着颗粉色宝石。
小青正把他的行李往床上拖，尾巴卷着从地球带来的海贼王手办，好奇地左看右看。
红月则躲在走廊拐角，狼耳时不时从墙后冒出来，手里还捧着本《人类饮食禁忌大全》。
“早点休息，明天要上魔药学。”
白素转身时，尾尖轻轻扫过他手背，“如果遇到危险……”她突然塞给他个冰棱吊坠，“捏碎它，我会立刻赶来。”
许宣摸着温热的吊坠，看着白素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笑出声。
窗外，阿狸老师正指挥着一群猫头鹰娘运送课本，远处的食堂飘来苜蓿奶的甜香。
他知道，属于他的、被亚人娘环绕的奇妙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床头的小狼幼崽突然发出撒娇的呜咽，蹭着他手腕。
许宣躺下时，听见小青在枕边嘀咕：“人类哥哥的头发比姐姐的尾巴还软呢……明天要偷偷编个小辫子！”
他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窗外悬浮的水晶月亮，以及白素站在树梢守望的剪影——像极了这个世界送给他的，第一份温柔的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