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灶害之精
灶鼎！
执掌人间灶火之鼎！
明明人还站在破灶房旁，陈宝剑却仿佛在一刹那进入了某种空灵境界。
在鼎腹正面，一尊灶王爷鎏金火冠，身披赤袍，袍底烈焰翻卷。
座下盘卧火蹄神猪，双蹄踏赤炭，炎舌化作莲焰，环绕周身——
一人司灶，万家香火。
【鼎主：陈宝剑】
【可获取灶灵：火蹄猪（白）】
【获取中……】
【已获取，是否炼入？】
【火蹄猪：山中灶害之精，吞食残粮秽气，潜伏于荒宅灶台，性凶而贪。】
【炼化此灵，可得灶火血脉、灶神传承以及初级控火之力。】
还真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可为什么是只猪？
“炼，还是不炼？”
这个问题就像是莎士比亚在撰写的《哈姆雷特》：生存还是毁灭？
陈宝剑下意识摸摸扁得贴背的肚腹，心头生出一股狠劲。
在这鬼地方营生艰难，没任何背景，又身无长技，若连这送上门的机缘都放过，就真是等死了。
“炼！”
意念既定，识海里的铜鼎陡然光芒大盛，一道半虚半实的红色大猪身影自鼎中飞出，眨眼间便扑向陈宝剑胸口，融入陈宝剑的身体。
一股热流自尾椎一路攀升至四肢百骸，刹那间，饥饿和寒冷都被驱散了几分。
【炼入成功！】
【鼎主：陈宝剑】
【炼化灶灵：火蹄猪（白）（融合度：5%）】
【灶火精粹：无】
【灶火亲和度：无】
【评价：火蹄猪灶灵承袭自燧皇钻木遗烬，可激发明灭不定，性躁命短的小人物】
“吞噬香火愿力能提升灶火精粹，火蹄猪本是野兽，难怪说是灶害之精……”
【火蹄猪（白）：灶间灵猪，受万家烟火浸染，有掌火之基】
【当前融合度较低，可维持灶火不灭，消耗体力可操控三十斤柴薪火力，清晰感知三米灶台，模糊感知五米庖厨，降低烧焦概率】
【吞噬灶火精粹可晋升为灶灵食火狸（青），催发文武火候，及灶马郎（紫），掌八珍灶君真火】
三十斤柴薪的火候！
这不比火折子香多了？
还没来得及细品喜悦，随之而来的剧烈空虚却告诉陈宝剑：
这股火力才加了一点，就又隐没了。
显然炼化只完成一小部分，没什么深层次神通。
哪有一口气吃成胖子的事？
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法子在十万大山站稳脚跟。
正想着，那被吓死的灰耗子尸体还搁在门槛边。
耗子肉虽带腥骚，但若烤干可勉强果腹，甚至有人拿去集市上卖个十来文。
如今缺钱缺粮，真不能嫌脏。
“一只烤熟的耗子能卖三文左右……若有一窝，那就是几十上百文啊！”
念及此，陈宝剑忙将地上那只死耗子拎起，用破碗盛了点水冲去灰尘，准备等天亮再仔细处理。
可想要更多耗子，就得找到它们的窝。
脑海中忽地回荡起炼化时的那股感觉。
自己能感知到某种残粮秽气，那正是“灰耗子”寄生的根本！
陈宝剑按捺住兴奋，努力让心神沉入灶鼎。
果然，在那识海的古鼎四周，此时多了几缕灰蒙蒙的气流，好似跟外界某处相牵连。
集中精神去，就能隐隐辨认方向。
这就是炼化灰耗子的好处？可以追踪更多同类？
这太妙了！
陈宝剑毫不迟疑，拎起破麻布裹紧耗子尸，又抄起一柄铁叉，趁着月色循着那股飘忽不定的异香气，往镇外走去。
十万大山域内猛兽出没，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荒野。
好在陈宝剑凝神留意灶鼎的气息指引，很快发现目标正藏在一处破败庙宇。
庙宇残垣断壁，半边房顶塌陷，草木疯长，白日里就已人迹罕至，夜里更是阴森。
陈宝剑压下恐惧，轻轻推开门板，借着月光窥探庙内情形。
只见神台早被掀翻，供桌横倒在地，一具不知供奉何神的泥塑只剩下半个身躯碎立在角落，面目模糊可怖。
地上堆满烂稻草和破布条，正是成窝的灰耗子挖出来做巢。
此刻至少六七只体型各异的灰影在草堆里翻动，有的显露尖牙相互争抢食物，有的咬啮朽木发出刺耳磨牙声。
“果然，这里是一大窝啊……”
灶鼎微微颤动，陈宝剑能感觉到灶火之力透过经脉传至掌心，一股暖流包裹全身。
只是还没有足以一呼百应的强度，必须巧用才行。
一只灰耗子警觉地抬头，似想嗅到异味，正要尖叫示警，陈宝剑心念一动，五指一张，隐隐可见指尖上跃动几点火光。
“呼啦”一声，庙里原本漆黑的角落骤然亮起火焰——
陈宝剑将那丝火光猛力甩入草堆，干枯杂草瞬间燃起熊熊火势！
灰耗子们顿时陷入火海，一边“吱吱”惨叫，一边四散乱窜。
有两只冲撞得太慌，径直撞进燃烧的火团，被浓烟烈焰吞噬，抽搐两下便再无声息。
“你们跑了，我便没得活了！”
剩下灰耗子纷纷想逃，陈宝剑死死咬紧牙关，不顾刺鼻的黑烟，迅速挥舞铁叉，将离得最近的一只耗子直接戳在地上，又一脚踩住它脖颈，用力扭断！
“给我死！”
陈宝剑动作狠辣，这些耗子面对火海和人类的联手攻势，群龙无首，乱成一团。
庙里火光越来越亮，草垛被烧得噼啪作响，升腾的滚滚浓烟呛得人眼泪直流。
稳住身形后，陈宝剑将那几只死耗子扔到地上确认——
加上烧在里面的，自己至少清理掉六只灰耗子。
眼下火势翻腾，庙里剩余的耗子就算不被火烧，也得逃之夭夭，再难凑成窝害人。
“还……还真成了！”
陈宝剑顾不得腥臭，快速把地上这几只稍具形状的耗子一一检查，剥去血肉外皮，割下可食用的部分，匆匆用破布包裹起来。
旁边两只烧得太焦只能扔掉——
或许还能卖个骨头价，但与麻烦比起来，不值得。
才刚炼化火蹄猪灶灵，就能施展初级控火烧窝，不但除掉祸害，还能赚到活命钱，若后续能继续晋升，更何愁出路？
此时火光映亮庙宇上空，难保不会惊动附近人。
陈宝剑不敢久留，拎着血淋淋的包裹飞快离开。
“六只，去皮后大概能做五六串耗子干，照镇里的行情，一只换个三文不难。”
二十文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