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昊天圣锤
“动我侄子，问过我的锤子了吗？“
唐昊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他高大的身影挡在凌风面前，那柄看似破旧的锤子与索尔森的天使圣剑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气浪将周围的黑衣人全部掀飞，连戴沐白和唐三都不得不后退数步稳住身形。
“昊天斗罗！“索尔森脸色大变，金色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恐惧，“你不是已经...“
“死了？残废了？“唐昊冷笑，九个魂环从脚下升起——两黄两紫四黑一红！那最后的血红色魂环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十万年魂环！
凌风第一次亲眼见到唐昊全力出手。那股磅礴如海的魂力威压，让他的血液不由自主地沸腾起来，右肩的胎记灼热发烫。
“跑！“索尔森对17号和其他黑衣人大吼，“我来拖住他！“
唐昊没有给敌人逃跑的机会。他手中的昊天锤骤然变大，第七魂环闪亮：“武魂真身！“
巨大的昊天锤虚影笼罩天空，唐昊整个人仿佛与锤子融为一体。他挥锤砸向索尔森，简单直接的一击却蕴含着开山裂地的力量。
“天使守护！“索尔森仓促防御，八个魂环全部亮起，金色光罩包裹全身。
“轰——！“
锤光与金光相撞，刺目的光芒让凌风不得不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眼时，索尔森已经被砸进地面数米深，天使圣剑断成两截，金色面具碎裂，露出下面一张狰狞的中年面孔。
“大须弥锤！“唐昊乘胜追击，昊天锤上的纹路全部亮起，空气被压缩发出尖锐的爆鸣。
索尔森面如死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武魂殿万岁！“
一道血光从他体内爆发，竟然暂时挡住了唐昊的攻势。借着这个机会，索尔森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卷轴撕开，空间顿时扭曲起来。
“不好，是传送卷轴！“唐昊怒吼，锤势更猛，“给我留下！“
但为时已晚，索尔森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就在他即将消失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17号！她的噬魂海棠突然转向，黑色花瓣如利刃般刺入索尔森的后背。
“你...！“索尔森难以置信地回头。
17号面无表情：“我从来就不是你们的人。“
索尔森怒吼着想要抓住她，但传送已经完成，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剩下的黑衣人也纷纷撤退，17号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凌风。
唐昊收起武魂，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出。凌风连忙上前扶住他：“叔叔！“
“没事...旧伤。“唐昊擦了擦嘴角，目光锐利地看向17号，“你又是谁？“
17号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张与凌风相似的脸庞：“17号实验体，也可以叫我唐雨柔。“
“雨柔？“凌风心头一震，“你记得自己的名字？“
“只记得这个。“17号——唐雨柔轻声说，“其他的...都很模糊。“
唐昊警惕地盯着她：“为什么背叛武魂殿？“
“我没有背叛，因为我从未效忠。“唐雨柔苦笑，“我只是...想保护哥哥。“
她的话音未落，突然脸色大变：“小心！“
三道黑影从不同方向袭来，正是之前被唐昊击退的三名魂圣。他们显然一直在等待唐昊旧伤复发的时机。
“卑鄙！“唐三怒喝，蓝银草疯狂生长试图阻挡，但在魂圣面前如同纸糊。
唐昊强提魂力，昊天锤再次出现，但明显比之前黯淡了许多。凌风知道，他不可能同时挡住三名魂圣的偷袭。
“不！“凌风怒吼，体内血液如同沸腾。右肩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血脉深处涌出。
变异昊天锤自动浮现，在金光中形态开始改变——锤身拉长，锤头变大，暗金色纹路扩展成复杂的符文，整个锤子散发出神圣而古老的气息。
“这是...昊天圣锤？“唐昊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血脉觉醒！“
凌风感到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那是昊天锤真正的使用方法。他本能地挥动圣锤，金色光波呈扇形扩散，三名魂圣的攻击被硬生生挡了回去。
“不可能！“其中一名魂圣惊呼，“他才多大，怎么可能掌握昊天绝学？“
凌风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昊天圣锤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他感到体内魂力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但威力也同样惊人。
“凌天一击！“
圣锤砸地，方圆十米内的地面全部龟裂，金色光柱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将三名魂圣困在其中。这招本是昊天宗高阶魂技，凌风却在血脉觉醒时无师自通。
“好机会！“戴沐白开启白虎金刚变，冲向被困的魂圣。
唐三和小舞也同时出手，蓝银草缠绕配合腰弓，集中攻击其中一人。但魂圣毕竟是魂圣，很快挣脱束缚，一掌将小舞击飞。
“小舞！“唐三目眦欲裂，紫极魔瞳运转到极致，透骨钉如雨点般射出。
凌风想要帮忙，却突然双腿一软，单膝跪地。昊天圣锤消耗太大，他的魂力已经见底。更糟的是，双生武魂的反噬再次出现，九心海棠自动浮现试图平衡，却因为魂力不足而效果有限。
“凌风！“宁荣荣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不知何时冲进了战场，七宝琉璃塔光芒大放，“七宝有名，三曰：魂！“
澎湃的魂力涌入体内，凌风精神一振。但宁荣荣的出现也引来了敌人的注意，一名魂圣突破唐三的阻拦，直扑她而去。
“荣荣，躲开！“凌风拼尽全力冲过去，却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唐雨柔闪身挡在宁荣荣面前，噬魂海棠与魂圣的掌力相撞。
“噗——“唐雨柔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但她的牺牲为凌风争取了时间，昊天圣锤再次举起。
“去死吧！“魂圣狞笑着挥掌拍向凌风头顶。
就在这生死关头，凌风的两个武魂突然同时震颤，九心海棠的花瓣边缘金纹大亮，与昊天圣锤的符文产生共鸣。一个金粉交织的光罩自动形成，魂圣的掌力击中光罩，竟然被反弹回去，震得他自己连连后退。
“双生共鸣！“大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和弗兰德终于赶到战场。
有了两位老师的加入，战局立刻扭转。弗兰德的猫鹰武魂在空中划出致命轨迹，大师虽然武魂受限，但指挥若定，很快配合唐昊将三名魂圣逼入绝境。
“撤退！“其中一人咬牙捏碎一块黑色晶石，三人身影顿时被黑雾笼罩。
唐昊想要追击，却再次咳血，不得不停下。黑雾散去，三名魂圣已经不见踪影。
战场突然安静下来。凌风瘫坐在地，昊天圣锤已经恢复成普通大小，但上面的符文依然隐约可见。九心海棠悬浮在左肩，花瓣上的金纹也更加明显了。
“凌风！“宁荣荣跪在他身边，眼泪汪汪地检查他的伤势，“你没事吧？“
“没事...“凌风勉强笑笑，突然想起什么，“17号...唐雨柔呢？“
唐三扶着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走过来：“她伤得很重。“
唐雨柔被小心地放在地上，胸口有一个可怕的凹陷，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凌风挣扎着爬过去，九心海棠对准她的伤口，但光芒微弱——他的魂力几乎耗尽了。
“没用的...“唐雨柔虚弱地说，“我的内脏...全碎了...“
宁荣荣的七宝琉璃塔全力运转，但也只能延缓死亡。唐雨柔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蓝色水晶，塞进凌风手中。
“记忆...水晶...“她气若游丝，“里面有...其他兄弟姐妹...的位置...找到他们...别让比比东...“
话未说完，她的手垂落下来，眼中的光芒消散了。凌风握紧那块水晶，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才见面两次，自称是他妹妹的女孩，就这样死在了他面前。尽管她是武魂殿的实验体，却在最后关头救了他们。
唐昊走过来，轻轻按住凌风的肩膀：“她是为你而死的。记住这份恩情。“
凌风重重地点头，将唐雨柔的尸体小心地抱起。她轻得不可思议，仿佛只有一副空壳。
“我会安葬她。“凌风声音沙哑，“以唐家的名义。“
唐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转向其他人：“今晚的事还没结束。武魂殿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弗兰德推了推破碎的眼镜：“所有学员立即撤离到备用基地。老师们负责断后。“
大师检查了一下唐三和小舞的伤势：“幸好都不严重。凌风，你能走吗？“
凌风刚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过度消耗魂力加上情绪激动，他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宁荣荣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指...
当凌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金色的线。他尝试坐起来，全身肌肉立刻发出抗议。
“别动！“宁荣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原本趴在床边睡着了，现在猛地惊醒，眼睛还带着睡意，“你需要休息。“
“这是哪？“凌风环顾四周。房间不大但整洁，墙上挂着一些魂兽图谱。
“学院在森林里的秘密基地。“宁荣荣倒了杯水递给他，“已经过去一天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凌风接过水杯，突然想起什么：“唐雨柔...她的尸体...“
“按照你的意愿安葬了。“唐三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药汤，“在后山找了处安静的地方，立了碑。“
凌风松了口气：“谢谢。“
“应该的。“唐三放下药汤，“她救了我和小舞，这份恩情我们不会忘。“
宁荣荣识趣地站起身：“我去告诉大家你醒了。“她轻轻捏了捏凌风的手，然后离开了房间。
唐三在床边坐下，表情严肃：“凌风，那块记忆水晶...你看了吗？“
凌风摇头，从怀中摸出水晶：“一直没机会。“
“老师建议我们等唐叔叔回来一起看。“唐三低声道，“但我觉得你应该先有个心理准备。“
凌风疑惑地看着他。唐三继续道：“根据唐叔叔的说法，武魂殿的'阴阳计划'至少培育了二十个实验体。除了你和17号，还有十八个流落在外。“
“十八个...“凌风握紧水晶，“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从基因角度讲，是的。“唐三点头，“而且他们很可能都拥有双生武魂，或者某种变异武魂。“
这个可能性让凌风不寒而栗。十八个像唐雨柔这样的实验体，如果被武魂殿控制，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力量？如果他们像唐雨柔一样有自我意识，又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还有一件事。“唐三犹豫了一下，“唐叔叔说，你的武魂进化不是偶然。昊天圣锤是昊天宗直系血脉才能觉醒的终极形态，历史上只有三位宗主成功过。“
凌风回想起那种血脉沸腾的感觉：“我当时只想着保护大家...“
“正是这种纯粹的守护之心，触发了血脉觉醒。“唐三拍拍他的肩膀，“恭喜你，凌风。不，现在应该叫你唐凌风了。“
这个名字让凌风心头一热。唐凌风...他终于有了真正的归属，不再是一个没有过去的穿越者，而是有家族、有亲人的人。
“谢谢你，小三。“凌风真诚地说，“如果没有你和叔叔...“
唐三摇摇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他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和宁荣荣是怎么回事？她守了你一整夜，死活不肯离开。“
凌风耳根一热：“没什么...就是朋友...“
“朋友？“唐三挑眉，“朋友会那样十指相扣？戴老大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戴沐白？“凌风心头一跳，“他...生气了？“
“奇怪的是，没有。“唐三若有所思，“他好像想通了什么，昨晚还主动帮忙熬药。“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唐昊低沉的声音：“小三，凌风醒了吗？“
“刚醒。“唐三起身开门。
唐昊大步走进来，看上去比昨晚精神好了许多。他仔细检查了凌风的状态，满意地点头：“恢复得不错。昊天圣锤第一次觉醒消耗最大，以后会好很多。“
“叔叔，那块记忆水晶...“凌风拿出蓝色水晶。
唐昊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我和大师研究过了，需要特定的魂力频率才能激活。“他看向凌风，“只有你的九心海棠魂力可能匹配。“
凌风会意，召唤出九心海棠。粉白色的花朵悬浮在水晶上方，金色纹路微微发亮。当魂力注入水晶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水晶投射出一幅立体地图，上面标注着十八个红点，分散在整个斗罗大陆各处。每个红点旁边都有编号和简短的备注：3号，星罗皇宫；7号，杀戮之都；12号，海神岛...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些备注写着“已回收“，而有些则是“失控“或“销毁“。
“老天...“唐三倒吸一口冷气，“武魂殿竟然把实验体安插到了这么多重要地方！“
唐昊的眼神阴沉得可怕：“星罗皇宫那个...很可能是某位皇子或公主。“
凌风突然注意到地图角落有一个闪烁的19号，备注是“最终成品，培养中“。位置显示在武魂殿最深处，标注着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武魂培育室“。
“还有新的实验体在培养...“凌风声音发颤。
唐昊收起地图：“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个人恩怨范畴。我必须立刻回昊天宗召集长老会。“他看向凌风，“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身体，然后...“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宁荣荣焦急的声音传来：“凌风！快出来！学院那边出事了！“
三人匆忙出门，只见其他学员都聚集在屋外空地上，望着学院方向。远处的天空中，一道血红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那股邪恶的魂力波动。
“那是...“凌风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大师脸色苍白：“武魂殿的...血祭大阵。他们在用学员的生命...召唤什么东西。“
唐昊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这群畜生！“
“我们必须回去救人！“戴沐白怒吼。
“不行！“弗兰德厉声制止，“那是封号斗罗级别的阵法，你们去只是送死！“
凌风看着远处的血光，突然感到胸前的玉佩剧烈发热。他取出玉佩，发现它正对着血光方向发出强烈的蓝光。更奇怪的是，记忆水晶也开始共鸣，投射出的地图上，所有红点同时闪烁，然后汇聚成一条线，直指——
“唐门秘境！“唐三惊呼，“血光的方向...是唐门秘境入口！“
唐昊脸色大变：“不好！比比东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学院，而是秘境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凌风追问。
“上古流传下来的...双生武魂本源。“唐昊咬牙道，“传说那是创造双生武魂的关键。如果让比比东得到它...“
凌风与唐三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我们去阻止她。“凌风坚定地说。
“不行！“唐昊和大师同时反对。
但凌风已经下定决心。他握紧玉佩和水晶，感受着体内流淌的昊天血脉和双生武魂的力量。无论前路多么危险，这都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因为那里，可能有他更多的“兄弟姐妹“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