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8章 离去
“果真是把宝剑!”
钱钧将宝剑入鞘,又挑选了三把其他兵刃,齐齐绑在了背上。
走出兵器库,钱钧又找到了那些较为高深武学的藏处,由于不多,钱钧就全数带走了。
走出暗道,钱钧又问道:
“张家银库何在?”
“小人知道,大侠请随小人来。”
老管家二话不说,带钱钧前往张家银库。
虽然有了妖魔储藏,但谁也不会嫌钱太多。
且不说提升生活品质需要用钱,修炼资源也是可以用钱买到的。
当然,能用世俗银钱买到的修炼资源,都只会是大路货,还价高物不美。
真正宝贵的修炼资源,都被大势力垄断着。
但有总比没有好。
钱钧随老管家来到了位于隐密地窖中的张家银库。
然而张家银库中窖藏的金银,比钱钧预料的要少,白银差不多只有三万两,黄金不过千两,倒是铜钱有许多,一贯贯铜钱满满当当塞了大半个银库。
平谷县算是个中县,作为平谷县首富,数万白银、千两黄金,还有难以清点计量的大量铜钱,倒也算得上巨款。
只是……
“张家不是富得流油么?金银怎么才这么点?”
钱钧怀疑地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赶紧解释:“张家虽然经营多年,但诸多行业利益太大,若不上下打点,与人分润,张家未必保得住。因此张家经营的收益,大半打点了出去,又购买了大量田地,三代积累下来,张家现银原不过十多万。”
“最近几年,张生财前去购置宝药,供奉福报寺等等,每年花销都不下万两白银。这些年下来,张家浮财,确实就剩这么点了。不过张家还有大量田庄、店铺、矿山。”
钱钧思忖片刻,命令道:“把地契找出来,统统变现。”
他倒不是觉着自己吞不下这么大一笔利益。
他现在可是平谷县第一高手。
还亲手斩杀了妖魔,破获了张家勾结妖魔,图谋不轨的大案,知县见到他,都得以礼相待,绝对有资格把张家家产一口吞下去。
只是他孤身一人,没有亲友宗族帮衬,找不到可信任的人手经营不动产,更没那个心思亲自经营,不如干脆变现,换成现钱提升实力。
反正只要实力足够强,以后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看过银库,钱钧又带着老管家,去张生财住处找出了各种地契。
这时已经天明,钱钧觉得有些疲惫。
最近几日不是在杀敌,就是在修炼。虽然他体魄强横、气血旺盛,身体还能支撑得住,但精神也着实疲乏到了一定程度,非得好好睡上一觉了。
正当钱钧要返回房间休息片刻时,出现了件趣事。
有两个小屁孩竟然想拜他为师,钱钧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
……
五天后,清晨。
一辆马车慢悠悠驶出平谷县城。
钱钧一身劲装武服,怀揣十万两银票巨款,亲自驾着马车,一路向北,往齐元国边境方向行去。
张家勾结妖魔之事,已经处置妥当——七天前,他和知县联手镇压张家,斩杀妖魔并且游街示众,当场轰动了整个县城。
当镇压结果以及妖魔真相传出,县中当即哭声一片。
不知多少人涌到县衙长跪请愿,请求知县老爷将张家抄家灭族。
当然,张家已经被钱钧给抄了。
张家的金银财货、各种地契统统到了他手上,其中大部分资源都被钱钧把控,剩下的则是交于了知县。
再之后,钱钧稍微展示了一下实力,再亲自向知县说明情况,就再次得到了之前久久不得的高深武学。
如此,纵观整个平阳县,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于是他当时就生出了离开平谷县的念头。
倒也不仅仅是因为那妖魔口中势力的威胁。
还因为平谷县修炼资源也着实匮乏。
想这平谷县前首富张生财,想要磕药冲击真气境,都是打算攒够钱之后,前往其他地方购买丹药。
可见在平谷县,并没有真气境的修炼资源。
想要用钱买资源,至少也得去州郡府城。
再说现在平谷县城,也没了可什么值得他停留的东西了。
因此接下来几天。
钱钧与知县通力合作,把张家的各种地契交给知县,请知县帮忙发卖变现,最后得银六万多两——短时间内快速变现不动产,无疑要亏上许多,知县也要分润不少好处,能有六万多两的现银收获,已经很不错了。
再者既是抄家所得,白赚的银子,钱钧当然也并不在乎变现亏损,也乐意给知县分润。毕竟若是没有知县帮忙,他还真很难在短时间内,把那么多不动产变现。
之后钱钧又给那些官兵们分了些辛苦费,给死在本次镇压张家而死之人的家属们,都送了些银子,算是略表心意。最后又把得自张家的现银、黄金、铜锭、珠宝等,统统兑成银票,共计凑足十万银票。
处理完这一切,钱钧便赶着马车,带着少许行李离开了平谷县。
……
……
夜深了,月已上中天。
钱钧独自赶着马车,喝着从酒楼里买的好酒。
今晚的月亮可真暗啊。
时值深夜,夜空中黑云交织的愈发沉厚,像是一片绵亘不坠,高悬苍穹的黑山,孕育着迟迟未到的黑沙暴。
从这里望去,看见的不过是一片若隐若现的月影,依稀间还能听到几声鸟鸣。
月华虽暗,月亮却很圆。
看见圆月,他便想到更多,想到一些人,一些久别却不知道还能否重逢的人,他只能想到人,想不出别的。
他想起了那两个江湖汉子赵兴和张东阳,想起了张生财,想起了那些妖魔。
种种往事,涌上心头。
江湖多纷扰,能做到“潇洒畅快”四字者,委实太少。
此世已过二十哉,钱钧在之前没找到这种感觉。
而现在,他坐拥十数万财富,喝最烈的酒,练最好的武功,使最快的刀,杀最看不顺眼的敌人,当真是感觉潇洒畅快至极。
广袤大地上洒满了清辉,钱钧赶着马,喝着酒,一言不发的赶向远方。
黑云、清月、男人,像是也成了这天地的一部分。
又不知什么时候,飞扬卷荡的风尘里,蓦然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
有人走。
又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