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武卫武库库藏的冰山一角
跟在于进身后一道离开千户署厅，言安当即一心二用。
一边偶尔附和着于进的闲聊话语，一边复盘刚才与于进的初步接触。
莫说言安并非只有这一段人生，即使如此，以言家背景，哪怕只耳濡目染，已成年的言安也要懂点官道。
更何况言安知晓前世今生后，做一些重要的决定前皆有规划。
他会接受邀请来武卫，本质跟前两天陈文忠的主动投靠没什么不同，都是要以官入武。
至于什么皇帝安排他当然清楚，但眼下根本没考虑过——现在这点微末实力，何必先为难自己。
具体到眼下，从父亲嘴里知道于进与自己有过渊源还让他上副千户，言安便打听了于进的喜好。
也问过才投靠过来的陈文忠，结论都是一般无二。
那页金箔秘技确实是言安自己个人无意间的收获，他确实没炼过……因为五品武者炼不成。
秘技没有品阶，但通常会有修炼限制。
效果不一而足，有时能发挥出堪比传闻中天阶武技的威力。
如这页秘技需四品境界方可修炼。
而以天地玄黄四阶分类的武技和功法则几乎没有修炼上的限制，天赋够甚至都能以天阶功法入品。
譬如言安便是以国师特赐的伪·天阶功法——潜神决入品，并修炼至今。
高阶功法修炼极难，但相应好处也多，能更好发挥实力等等。
更可以从一而终，如传闻中的天阶功法连武神都渴望得到。
不过，在言安看来，可供多人多次修炼的武道技艺，远比不上武道灵物的稀缺。
毕竟几乎所有武道灵物都是用一种或多种天生地养的天材地宝经过配伍熔炼出来的。
而在正常武者短暂的一生中，多数天材地宝都属于不可再生资源。
所以言安才以金箔秘技送给于进当见面礼，反正他已经全然领悟，只待成四品。
而且他还有。
表面上看，见面礼送出的效果不错，不管是不是既定流程，至少于进有直接带他去传闻中的武库。
但！但是，让言安会在此刻便急着复盘的根本并非武库，而是……
林山！
于进对林山的点评竟会如此直白，让他不得不思考……“陈文忠是不是于进安排的棋子。”
“这位林山副千户到底什么来头，老爹也提过打探不出其背景……”
虽然言安知道言平打探不到，可能更多是涉及到武卫的特殊性，因为这个机构只能听命于皇帝……
比如一旁于进正语气很随意的讲说：“我们武卫还是很特殊的。其余各部各府不敢管的事不敢杀的人我们能管也能杀。真正意义上的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原则上，连太子这个储君也不被允许直接过问武卫内部事宜。
当然，只是表面不能，武卫都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家世背景。
也是这时，言安心中有了结论：“抛开干扰项，必是有人希望我这个人尽皆知的天才跟林山对立。”
“至少，林山这位背景神秘、传闻正在图谋晋升四品的副千户一定会跟我过不去。”
他记得于进每一句话，先不说武卫最强的东司其门面第一千户所忽然有副千户的空缺。
即便言平有特地提过，武卫与各部之‘佐贰’不同，是一正三副制，刚好空1个也是他妈巧到家了！
这也就算了，言平能打听到的消息偏偏又是圣上主要采纳的是于进这个千户的建议。
早已习惯大吕人文的言安都他妈想说六百六十六了。
忽然，于进的声音从耳旁响起：“到了。”
言安只是一心二用，当然知道他跟着于进从地上三层来到了地下一层，中间还经过了数道有人看守的门。
只是瞬间就对已打开门的空荡房内光景给出了应有的茫然反应。
眼见言安左右四顾心茫然，于进不由笑了起来：“呵呵，我第一次来武库也与则成你一样。”
于进也没光说，他走到空荡荡的房内以秘法打开一处机关，屋内无声无息出现了一道铜门。
接着于进手上忽然多出一枚玉制钥匙，再然后这道铜门便飞速洞开……
于进当先进门，边走边侃侃而谈：“初代国师亲手布置，传闻是古机关结合古禁制，正常触碰不到。”
“每个武库都有特殊秘法和特制钥匙，一段时间一换，少了哪一样，纵使武神亲至也枉然！”
说到最后，于进颇为自得，显然信心十足。
眼下仅是五品武者的言安对此只有佩服。
别的不说，刚才于进当他面进行的开门动作他是一点没看懂。
据言安目测，门后的可见空间大约有外部房间的三倍大小。
看一眼言安，于进一指右侧：“神兵区，每个副千户皆可申领，退出武卫需归还，若遗失亦需赔偿。”
一进门，言安便看到了右侧最显眼的兵器架，其上悬挂刀剑斧枪锤等常见兵器。
申领简单，后续流程挺麻烦，好在他不需要，他有自己的兵刃。
于进又指向左侧：“副千户每年可直接申领一份武道秘籍，但是地阶以上的武技与功法均需兑换。”
“不过，连司武库也没有秘技。”
虽然秘技言安都能送，地阶以下的武技和功法对他也没多大用，但他真用得上。
过去他一直在博览群书以触类旁通。
最后，于进走到最里侧空空如也的墙壁前操作了一番，露出一个小架子：“武道灵物区。”
“便是千户，也需通过武卫贡献来兑换。”
于进侧过身来看向言安：“这才是我们武卫真正的核心。虽然这里只有五品的武道灵物，但其上还有司武库、总署武库，四品、三品乃至二品灵物都有！”
说到这，于进随口问：“则成应当已经感受到了五品后炼体的艰难吧。”
见言安点头，于进轻笑起来：“但，以你的天资，倘若灵物足够，或许半年你就能到五品巅峰。”
“甚至还有一类特殊灵物，譬如传闻林千户欲以‘破境灵物’打破瓶颈晋升四品。”
言安特地没有克制自己，注意力几乎全在于进身前那个小架子上，只用余光关注于进。
他已经嗅到了五品炼体灵物独有的气味。
言安也终于理解到了于进的话，他现在这个年纪这个修为来武卫就是最正确的。
此前他也知道武卫从四品月俸80两银钱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余福利，现在果如所料。
武道灵物的兑换只看贡献，正好他言某很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
最后，于进语气随意的总结：“这只是我们武卫库藏的冰山一角。”
重新打开禁制遮蔽小架子，于进简要补充：“以副千户之职，寻常十次武卫贡献任务的贡献即可兑一份五品炼体灵物，约二十份便可完成五品炼体。”
言安当然清楚于进没说的话，武卫的贡献任务怕是不会那么常见。
随后，于进朝左右做了个手势：“挑两样吧。”
言安没有拒绝就职副千户的福利，但也没选兵器，只是挑了一份武学精要的复刻本。
走出武库，于进直言提醒：“下次要想再进武库得是则成你升任千户的时候了。”
言安了然。
武库重地，他目前的官职只有这次在就职流程中的参观机会。
之后他不论想要什么都只需要去找武库管理，当然不用找于进。
倘若有点什么事都需要千户出面，那于进当这17年千户的怨气怕是能化作实质。
两人走在七层的廊道中，于进讲说：“先去一层的公堂，另外两个副千户还有百户们跟你，大家见个面认识认识。以后大家就都是同僚了。”
于进特地顿了下，接着才意味深长的讲：“忘了告诉你，我们这位林千户很是驻颜有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