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决断
金陵，沉岳传媒。
街上寒柳垂枝、零落梧桐，点缀着冬日的萧瑟与静谧 。
沉岳传媒小小的办公室内，却热火朝天。
“笑一笑，笑一笑。”
“陆强，把灯光调亮点。”
张沉岳正给一位大学生拍2寸蓝底的照片，他们实习要用。
照片拍完，女大学生怯生生走到张沉岳身边。
“看看，还满意吗？”张沉岳把数码摄像机斜向学妹笑问。
随着《杨子晚报》刊登《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后，张沉岳也尝到了红利。
大单子没来几个，附近几所大学，找他拍照片的学生激增。
10块钱四张照片，一天有60人左右，他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又喊来陆强、顾寒帮忙。
“满意，学长你拍的真好。”清纯女大崇拜的望着张沉岳。
“那行，明天下午来拿照片。”
“好，学长，《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剪的真好，你怎么想到的那些点子，
大活人怎么能像风筝飞起来呢？因为地球是圆的，昆仑速度非常快，根据离心力原理……，咯咯咯咯咯。”女大捂嘴轻笑，模样娇俏动人。
纸媒报道过后，《馒头》原创者是谁，很轻易就被扒了出来，张沉岳也不奇怪。
“过奖，我剪着玩的，没想到会这么火，视频也不是我一个人剪的，陆强、顾寒也帮忙了。”张沉岳指向陆强和顾寒谦虚道。
“拜拜，明天见，今天是圣诞节，晚上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女大微笑挥手告别，走了两步好像在自言自语。
张沉岳装作没听见。
“沉岳，送上门的桃花运都不要？学妹又漂亮又可爱。”顾寒边复印画册，边调侃道。
张沉岳呵呵一笑，沉默不语，仔细想想，他今年23，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好在如今是冬季，人没那么冲动。
“叮铃铃铃……。”
办公室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你好，沉岳传媒。”
“你好，张沉岳吗？
我们是xx鞋业，你愿意出新版本的《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吗？
把里面鞋子，换成我们家品牌。”
“不好意思，我做短片是为了自娱自乐，没想过商用，没其他事我挂了。”
“别挂，听我说，我愿意出10万，只要动动手加一个标志，就有十万块。”
张沉岳果断挂了电话。
“第几个了？第几个了？都是钱！”陆强大叫道。
这几天线下找张沉岳做广告的大单没有，线上的一大堆。
以洗发水和运动鞋居多。
“钱，钱，钱，有命赚也要有命花，真拿，我可能就要进去了！”张沉岳认知很清醒，不会被蝇头小利迷花眼。
“学长，你这么有才，拍广告太可惜，不如去拍电影吧！说不定比陈大导拍的更受欢迎？”陆强蛊惑道。
“顾寒，你怎么看？”张沉岳问。
“首先，我们要有钱，你有吗？”顾寒扎心道。
张沉岳陷入沉思，陆强的话让他内心起了波澜，他本想慢慢攒钱拍电影，可《馒头》带来的知名度，超出他想像。
他思虑良久，突然想起一部电影，一部几十万就可以拍摄的电影。
“陆强，顾寒，你们到我这来实习吧！”
拍电影得有自己的班底，他们三人学的新闻摄影专业，摄像都懂一些，正是绝好的班底！
以后还可以往制片人方向转。
其他幕后工作人员，可以去别的地方找，
比如糖人，他家幕后都是按影视项目签合同，很容易找到。
“你真要拍电影？”陆强吃惊道，他刚才就那么一说，没成想张沉岳居然当真。
“有这想法，我准备先把剧本码出来。”
“还是等有人投资再说吧。”陆强打起退堂鼓，这可是关乎他一生的大事，不能马虎。
“我不要人投资，我准备把自己的房子拿出去抵押贷款！”
张沉岳的房子市值五六十万，银行评估价一般低于市场成交价，约为实际价值90%左右。
贷款成数通常为评估价的70%-80%，他的房子能贷35万左右。
这就够了！
“冷静点，十部电影九部亏，你爸妈和奶奶姥姥留下的东西，除了买房，没剩下多少了，
要是亏了，你住哪？”顾寒见张沉岳发疯，停下手头工作劝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嘛！”张沉岳显得无所谓。
两人都没答应张沉岳的邀请，但承诺这段时间每天过来帮忙。
张沉岳也不在意，在办公室戴起耳机，听着《夜曲》安心码字。
2005年悄然结束，2006年如约而至！
新年新气象，可对陈大导来说，这个新年不太好过。
……
燕京，陈大导家，书房。
“为什么只有1亿3千多万？这么算，《无极》票房可能都破不了两亿！”陈大导正给他电影营销总监黄彬，用口水洗脸。
一部电影首周七天票房，通常占整体票房的50%，《无极》上映之初，可是打着破《英雄》记录的口号，
上映七天后，票房才堪堪过亿，陈大导认了，这部电影注定血亏。
可他还想着能破2亿票房，从而迈进2亿导演俱乐部，不让那人专美于前。
以电影半个月拿四分之三票房算，此时应有1.5亿票房，而不是1.3亿！
还有两千万票房去哪了？
被人吃了吗？
他仅剩的票房遮羞布也要丢了！
“我们前期宣传很成功。”黄彬唾面自干，小心翼翼解释。
“难不成还是我电影的问题？”陈大导双目几欲喷火，怒视黄彬，
“您的电影当然也没问题，是因为一部短片。”
“什么短片。”
黄彬默不作声，《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这么大的声势，难道陈大导真没看过？
他也不管真假，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把下载的短片打开，放在他书桌上。
一旁陈夫人怀着好奇心，也来到书桌旁和丈夫共同观看。
“一个小小的馒头引发出惊天血案，
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孩童，却因一件小事造成了人性的扭曲，是什么……。”
视频播放之初，陈大导脸色就变得忽明忽暗，陈夫人倒是还能保持正常。
但等满神介绍一出，这位昔日的内娱第一美人也瞬间变脸。
特别是“满神牌啫喱水，效果好”，
让陈夫人彻底红温，手指紧紧扣住他老公座椅。
视频播放结束，书房安静得只剩下陈大导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