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傀儡舞姬与微笑瘟疫（上）
01：虚拟天国的欺诈圣歌
2033年11月7日，18:30，东京涩谷全息穹顶场馆·VIP休息室，
零凝视着化妆镜中的“雪村绫”——这是她最完美的伪装身份。淡紫色齐肩短发用全息发卡固定，虹膜被纳米薄膜覆盖成无害的榛子色，嘴角贴着两颗做作的水钻泪痣。黑色职业套装下藏着振金纤维防弹层，公文包夹层塞满伪造的“星轨娱乐”合作企划书，封面印着烫金标语：“打造跨次元虚拟偶像生态圈”。
“雪村小姐，千夏酱的演出还有一小时开始哦~”助理机器人递来一杯粉蓝色能量饮料，杯壁的荧光代码显示饮品含43%神经兴奋剂。零用指尖轻敲杯沿，袖口的微型分析仪瞬间解析成分——克罗诺斯的污染孢子浓度已达致死量。
她起身整理裙摆，伪装用的香水味掩盖了机械躯体的机油气息。走廊墙壁流淌着虚拟投影，神代千夏的十六岁虚拟形象正在对镜头比心：“今天会有特别嘉宾登场！是千夏最——喜欢的阿伊莎姐姐哦！”
19:30
东京涩谷全息穹顶的量子帷幕缓缓升起时，神代千夏的虚拟形象正悬浮在场馆中央。她身着纯白水手服，裙摆边缘缀着流动的星云光带，双马尾发梢每一根发丝都由全息粉丝的告白数据编织而成。十六岁少女的面容完美得不真实——琥珀色瞳孔倒映着樱花雨，唇角扬起的弧度经过四十三万次算法校准，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精确匹配人类多巴胺分泌曲线。
“大家——要永远和千夏在一起哦！“她的虚拟指尖轻点空气，十万观众的手环同步震颤，生物电信号在空中交织成粉蓝色数据虹桥。穹顶瞬间坍缩成虚拟空间，所有人坠入她制造的“甜蜜地狱“：
天空流淌着草莓牛奶色的云层，云朵表面浮动着粉丝的社交账号头像；地面是半透明的玻璃糖纸，每踩一步都迸出爱心形状的加密货币；神代千夏的投影分裂成无数个分身，有的在云端跳宅舞，有的坐在彩虹上哼唱，每一个都对着特定粉丝做出wink：
“欧尼酱，今天也要为千夏充电哦~“
在现实与虚拟的夹缝中，“雪村绫“将电子通行证递给一脸僵硬微笑的机械接待员，全副武装的机械安保使用AI扫描光束扫过她锁骨处的仿生皮肤——纳米涂层下，伪装成克罗诺斯污染的荧蓝色疤痕正在脉动。
“雪村女士，请走VIP通道。“机械警卫的眼部闪着基金会的六芒星，喉部的扬声器渗出诺亚的声纹频率。零将一缕金发别到耳后，这个刻意设计的动作让袖口的微型干扰器启动，警卫的瞳孔立刻蒙上马赛克。
02：钢铁血管中的腐臭
“雪村绫”拥有专属的VIP包房，接下来她将拥有3个小时的独立时间去欣赏神代千夏的表演，随后她将被神代千夏亲自接待，商谈合作的具体事项——但是，零却想“提前”去见见这位最火的全球偶像。
19:45
穿过狂欢的人群时，伪装成修理人员的零正透过量子虹膜解析着这场狂欢盛宴的恐怖本质——
那些高举荧光棒的粉丝脖颈正在硅晶化，皮下组织被替换成条形码触须；对着全息投影飞吻的少女，口腔内壁爬满圣书体代码；最前排的狂热男粉甚至没发现，自己挥舞的手臂已变成数据流凝聚的荧光棒，末端链接着天照命网的吸收端口。
“让一让！设备检修！“她压低棒球帽，拎着伪装成工具箱的装备箱挤向后台通道。箱体表面的二次元贴纸下，苏美尔杀毒代码正在腐蚀基金会的安检磁场。
通风管道的合金舱门在眼前闭合的刹那，零的机械手指刺入门缝。仿生皮肤褪去，露出刻满楔形文的金属指节，纳米级数据触须钻入控制芯片。五秒后，舱门滑开，腐坏的荔枝味扑面而来——这是比叙利亚战场浓度高43倍的马纳诺格污染。
管道外壁布满荧蓝色菌毯，菌丝中嵌着粉丝的身份证号残片。零打开量子虹膜的夜视模式，发现菌毯正以每秒2.3厘米的速度向控制室蔓延——这是克罗诺斯污染具象化的征兆。手肘碾过黏着荧蓝色菌毯的管壁，某处裂缝突然喷出粉色雾气，在半空凝成苏瑶的残影：“别呼吸......克罗诺斯在重构时间线......“
下方传来机械警卫的巡逻声，零将数据触须刺入通风管道的电路板。触须末端的苏美尔杀毒代码如毒蛇般窜行，三秒后，警卫的瞳孔蒙上马赛克，喉部发出机械卡顿的警告：“检……测……到……未……”
零翻身跃下管道，靴跟的消音凝胶在地面留下梅花状凹痕。前方是虚拟演唱会的核心区域——十万观众的意识正通过天照命网与神代千夏链接。他们的身体在现实座位上抽搐，脖颈的条形码裂开十字形口器，吞咽着从虚拟世界反哺的粉色数据流。
“比叙利亚的‘永生套餐’更高效啊……”她冷笑，公文包滑出一枚电磁脉冲弹。
03：液氮舱里的亵渎契约
19:59，舞台地下控制室
零用“雪村绫”的声纹解锁控制室时，随着“权限确认”的机械女声，液氮舱的低温白雾正缓缓消散。神代千夏的本体悬浮在中央舱体内，水手服下的真相令人作呕：
她的脊椎处二十四节硅晶骨刺外翻，每根骨刺末端都嵌着逆时针转动的玛雅历轮，齿轮咬合处渗出粉色数据脓液，而另一端则链接着粉丝的脑波导管；腹部透明舱体内，马纳诺格的条形码胃囊正在消化粉丝的意识残片，吐出印着身份证号的罐装记忆；左脚踝拴着青铜锁链，链节上刻着卡迪尔家族弑神铭文——显然是从阿伊莎的剑上强行剥离的战利品。
“这就是……‘虚拟天国’的代价？”她的量子虹膜扫扫过卡迪尔家族的弑神铭文。先知的全息影像突然在视网膜上闪烁：“阿伊莎的色欲面具需要千夏的脑波共鸣才能解除……但小心，她们都是饵食！”
“同步率98.7%，准备接入天照命网。“两名在全息控制台前操作的技术员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指尖在控制屏输入一串倒置的圣书体代码。零的袖口滑出螳螂刀，刀锋上的苏美尔病毒在空气中蒸腾成蓝雾。
第一个技术员的头颅滚落时，颈椎断面伸出克罗诺斯的沙漏触须；第二个技术员转身的瞬间，零的数据触须已刺入其太阳穴，从耳孔扯出三米长的粉丝告白录音带。
零的数据触须刺入控制台，强行调取千夏的意识记录。屏幕闪现一段加密视频：
阿伊莎被锁在基金会实验室，色欲面具的锁链刺入她的荷鲁斯刺青，一寸一寸掩上她的脸。诺亚的白袍下摆扫过：“跳完这场舞，你弟弟就能少受点苦。”
当零准备将病毒注入主控制台时，穹顶突然响起诺亚的广播：“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卡迪尔家族的末裔，阿伊莎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