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哥果然是我的财神爷
姜信溜达着来到了房产中介门店。
玻璃门窗擦得锃亮，里面穿着统一白衬衫黑西裤的中介们正忙碌着打电话或者对着电脑屏幕奋战，一派繁忙景象，与他此刻闲散的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叮咚——”感应门自动滑开。
几乎是同时，一个身影“嗖”地一下就从某个工位弹射出来，带着一阵香风，精准地停在了姜信面前，脸上堆满了职业又不失热情的笑容。
不是姜珊珊又是谁？
“姜哥！您来啦！哎呀，外面热不热？快请进快请进！”
姜珊珊殷勤地将姜信往里引，动作麻利地就要去按饮水机，“您喝点什么？冰阔落还是零度？或者来杯手冲咖啡？我们店长新买的豆子，据说还不错！”
姜信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到待客区的沙发旁，一屁股陷了进去，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这沙发，弹性还行，比不上他家里的那个，但也勉强能支撑他“躺平”的姿态。
“不用麻烦了，给我杯白水就行。”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姜珊珊那张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小脸。
“直接说正事吧，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你电话里说的那个‘特殊’的铺子，到底怎么个特殊法？展开说说，让我康康有多奇葩。”
听姜信这么直白，姜珊珊反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收起过于外露的热情，努力让自己显得更专业一点。
她清了清嗓子，坐到姜信对面的小凳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开始汇报工作。
“是这样的姜哥，”她斟酌着用词，似乎在思考如何准确传达那种诡异的感觉。
“地方呢，我确实是按照您的核心要求去找了，筛选掉了一大批‘平平无奇’的热门商铺，最后锁定了这个……嗯……非常符合您‘人流量少、环境清净’标准的地方。”
她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姜信的表情，见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佛系模样，才继续说道：“那个地方，就在临江路那边，叫临江商业街。”
“风景是真没得说，一线江景，旁边还有个挺大的湿地公园，绿化搞得跟不要钱似的。离您住的滨江帝景也近，直线距离也就三四公里，开车的话，不堵车十分钟肯定到了。”
“听起来不错。”姜信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所以，‘特殊’的点在哪里？”
“特殊就特殊在……”姜珊珊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惊天大秘密，“那条商业街吧，它所有的商铺，注意，是所有！从街头到街尾，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联排三层小楼！”
“哈？”饶是姜信，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梢，身体稍微坐直了些，“联排三层小楼？当商铺用？”
“对！”姜珊珊用力点头，语气带着一种“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会惊讶”的意味，“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也懵圈了！那地段，说实话，放在榕城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妥妥的黄金宝地，结果当时的开发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说有什么我们凡人理解不了的宏伟蓝图，硬生生把所有门面都设计成了这种奇葩样式！”
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吐槽起来：“您想想，谁家开个小店需要一整栋三层楼啊？就算一楼当店面，那二楼三楼呢？当仓库？住人？开趴体？这成本也太高了吧……”
姜珊珊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导致那边根本就没多少商户愿意去。除了街口有几家可能是开发商自己招商引资弄来的样板店，或者是实在不差钱、纯粹图个江景或者玩票性质的大佬，其他大部分都是空的！空置率高得吓人！”
“人流量嘛……”她拖长了语调，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那简直就是‘凉凉’本凉，堪称物理意义上的‘门可罗雀’！别说九十九个人路过不瞅一眼了，那地方，一天能有一百个人路过都算高峰期！基本上只有附近小区的居民晚饭后遛弯，或者周末有零星游客想不开，才会晃悠到那边去。绝对！百分之一千！满足您‘越少越好’的最高指示！”
说到最后，姜珊珊自己都忍不住有点想笑，这种反向推销的体验，她也是头一回。
姜信听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没说话，只是靠回沙发里，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惊喜？
‘卧槽？还有这种好事？’
他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原地后空翻了。
‘三层小楼？联排？没人？这不就是天选的摸鱼圣地吗？简直是为了我量身定做的神仙地方啊！开发商，你简直是我的知音，我的互联网嘴替！这波操作，我给打101分，多给一分怕你不骄傲！’
一楼用来装样子开个“陶冶情操”的店，挂个牌子，偶尔开门透透气。
二楼……搞个豪华电竞房加家庭影院，完美！
三楼……直接当卧室，带露台的那种，没事还能看看江景，思考一下人生（主要是思考怎么花钱）。
这不比租个几十平的小门面香多了？
简直是咸鱼的天堂，摆烂的终极形态！
姜珊珊看着姜信沉默不语，心里有点打鼓。
这位爷该不会是被这奇葩设定给劝退了吧？
毕竟正常人听到这种描述，第一反应肯定是“坑爹”啊！
她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所以……姜哥，这个铺子的情况就是这样，确实非常符合您‘人少清净’的要求，但这个……形式，还有这个必须整栋租售的模式，就……挺特殊的。您看……”
就在姜珊珊以为这单生意可能要黄，准备再推荐几个稍微“正常”一点的备选方案时，姜信突然轻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有意思。”他懒洋洋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却漾着一丝兴味，“三层小楼，捆绑销售，没人打扰……听起来，好像确实挺符合我的‘品味’。”
他抬眼看向姜珊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行吧，那就去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姜珊珊：“……”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宕机了半秒钟。
不是……这反应不对啊！
正常人不应该吐槽开发商脑子瓦特了吗？
不应该质疑这地方能不能开起来店吗？
怎么就“有意思”了？还“符合品味”？
这位姜哥的脑回路，果然不是她这种凡人能理解的。
也许，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吧，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不按套路出牌？
愣了几秒后，姜珊珊才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立刻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声音都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轻快：“好嘞！姜哥！没问题！我这就去备车，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实地！”
她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响着：管他呢！客户满意就行！这么奇葩的要求都能找到完美匹配的房源，这单要是成了，提成肯定美滋滋！这位姜哥，果然是她的财神爷，还是个画风清奇的财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