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庇护协议
曾几何时，卡特伯爵也是一位理想主义青年。
奈何，他上位之时，麾下的几位男爵年老成精，对他处处掣肘，导致理想无法实现。
最终，理想战胜现实，他也随之步入中年。
过往的那些年老成精的下属慢慢逝去，但他仿佛也失去了年少时的动力。
直到瑞恩的出现，埋藏在他心里的理想种子，焕发第二春。
曾经，他也想为领民发放过冬物资，让领民们安全度过每一个冬天。
直到多日前，弗雷见到了雪狼领的发展。
这种政通人和，百姓共同为生活奋斗的场面，他只在画卷中和书籍中见过。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偏爱雪狼领，给出力所能及的帮助。
当然，瑞恩的行为，并没有令他失望。
因为从今天开始，雪狼领正在做他曾经幻想无数次，却做不到的事。
……
书房里。
卡特伯爵收敛心中的思绪，紧接开口说道：“北地行省地处王国北方，冬季更是占到全年的三分之一。”
“如此气候，我们的粮食只能一年一熟，相比于富饶的西南境，光是食物问题，就足以令我们花费全部心思。”
“我一直想将领地打造成繁荣的商业城市，却不知从何处着手。”
“二位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一同探讨解决之策。”
哈林望了眼瑞恩，见对方眼神鼓励，他刚准备开口，却欲言又止。
这题简直无解。
农业不强，民众都吃不饱、穿不暖，发展以衣服、农业为主的商业倒还行，发展其他种类的商业形式，基本不可能。
见二人都没法开口，卡特伯爵叹息一声：“的确强人所难了，没关系，我们聊些别的。”
瑞恩开口，“我有办法，但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卡特伯爵激动询问。
年轻时，他去过王国中部，以及富饶的西境、南境，那些地方的商业异常繁荣，尤其是那几座大城市，足可称之为不夜城。
紫罗兰城虽是北地行省最大、最富裕的城市，但与那些城市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瑞恩继续说道：“前提是，北地行省不到半数人口产出的粮食，能供给整个行省，且还有富余。”
“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数，占总人口比例越低越好，这是绝对的前提。”
可现实吗？
没有重型机械，粮食收成只能靠农奴、农民的双手去收获。
而且，因为天气的缘故，导致北地行省单位面积的粮食产量，远低于王国西、南部。
虽说可以从其他地方购买粮食，但别忘了，上层贵族之间也有斗争。
哪天，别的贵族要对卡特下手，直接封锁粮道。
到那时，不用这些人出兵，北地行省内部就先乱了起来。
卡特伯爵苦笑连连。
王国所有的高产粮食种类，北地行省根本种不了。
他明白自己该停止幻想，将瑞恩在领地上所作的利民之举推广开来，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吟游诗人传唱的功绩。
“伯爵大人，我的领地可以当作试点。”
“我路过帝国中部时，从远游商队手中，购得一批耐寒高产作物。”
“就是可惜，数量太少，短时间内只能小规模种植，大概三、四年后，收获的种子才能彻底推广开来。”
若真如此，前提条件就已经解决。
迈出艰难的第一步，之后的事，岂不水到渠成？
“你需要什么帮助？”
瑞恩摇头：“伯爵大人已经为我们免去赋税与盾牌税，这已是极大的恩赐。如果可以，我想让伯爵大人为我们提供庇护。”
“至少未来四年之内，保证雪狼领不会出现战火。”
卡特伯爵爽快答应，甚至当场拟定庇护协议。
正如瑞恩先前所想，上层贵族能有一位有能力的下属，能抵上无数普通下属。
替卡特伯爵解决难题，他不正是那位“有能力的下属”？
瑞恩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得到上层贵族的庇护。
当然，他说的一切，都不是画饼，而是雪狼领未来即将要做的。
土豆是绝对高产作物，且经过适当烹饪，味道口感绝对远胜于面包这类的粗粮。
……
与卡特伯爵探讨至下午时分，二人这才离去。
留宿在伯爵城堡，规矩颇多，因而瑞恩与哈林在城中寻了间旅店住下。
天黑之前，二人去往城东的集市，采购大批物资。
临近冬季，不少外地人的商人走了大半，集市场上冷清了不少。
许多门类的商品，则只能等到来年开春，才有机会购买。
走在集市上，有人主动与瑞恩搭话。
“这位大人，要不要买点奴隶？天冷了，奴隶价格可以便宜些，当然我们不送棉衣。”
一个冬天时间，奴隶商人不仅需要为奴隶供给食物，还要提供保暖手段。
因此，在这个季节购买奴隶，价格会降低很多。
瑞恩没有理会，自顾自向前走去。
不多时，一间装饰古典的店铺，吸引他的注意。
店铺没有门牌，不知其中售卖何物。
哈林想到了什么，开口解释：“这种店铺，应该是炼金师的店铺。”
“大人，说不准能买到附魔武器。”
附魔之物，出自炼金师之手。
但瑞恩手中的复合弓，拥有多重附魔，普通炼金师根本做不到。
市面上有机会买到的，大部分都只有一重附魔。
瑞恩翻身下马，取下挂在马鞍上的复合弓。
既然是炼金师，那么对多重附魔之物肯定感兴趣。
便以此，与对方打开话匣。
“哈林，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说着，他走进店铺之中。
说是店铺，里面空空荡荡，既没有货架，也没有货物，根本不像是做生意的。
柜台后方，一位身穿古典衣袍、戴着单片眼镜的老人，躺在椅子上休息。
瑞恩走到跟前，轻声呼喊：“老先生，你这里有没有附魔武器出售？”
话落，他只觉意识有些模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心中一惊，瑞恩的目光注意到放置在柜台上的香薰。
“毒雾！”
他伸出手，欲打翻之际，一只苍老却力量十足的手掌，按住了他的胳膊。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闻到老人衣袖上的特殊香气，瑞恩的情况得以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