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睡那
皇帝的寝宫。
福宁殿。
大殿中，赵金甲看着桌上的丰盛的饭菜没有什么食欲，宋柔站在一旁小声嘀咕。
“这个温巢留着还有什么用，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大势已去，这种墙头草不如直接杀了。”
赵金甲放下粥碗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看向宋柔点点头。
“皇后所说有理，现在你丈夫我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你去把咱们大周看我不顺眼的人都杀了，然后咱们俩慢慢生，争取有生之年生出一个国家来。”
宋柔瞪了赵金甲一眼转身就要走，赵金甲开口道。
“你干嘛去？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你还不能走，坐下来陪我一起吃点饭吧，具体一会儿咱们俩躺被窝我和你细说。”
宋柔转过身紧皱着眉头，但还是坐在了赵金甲的对面。
一旁的老太监笑眯眯的看着变得有些不太一样的陛下和一点没变化的皇后，这时赵金甲突然抬起手指着远处的椅子，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太监。
“把椅子搬过来一起吃，这么多我们俩也吃不完太浪费了。”
话出老太监突然双膝下跪叩拜在赵金甲的身旁，声音颤抖的喊道。
“陛下，老奴知道陛下宅心仁厚，但万不可乱了主次，主子永远都是主子，奴才永远都是奴才。”
赵金甲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太监挑眉问道。
“你点我呢？”
老太监抬起头看向赵金甲，看着似笑非笑的陛下，老太监一瞬间感觉这位陛下十分的陌生，皮囊还是那副皮囊，但言语和神色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就像是换了一个从阴暗角落走出来的···
老太监想不到应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现在的陛下。
赵金甲夹了一点儿青菜，前世一直生活在北方，不太认识眼前的这个玩意，大概率应该是属于南方的一种青菜。
没吃过。
吃一口。
没啥味儿。
赵金甲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宋柔，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么吃饭对你来说是一种煎熬，我那老丈人是将武出身，行事风格上必然会少了些斯文，多了一些草莽，你耳目渲染之下必然也少了几分女孩子的柔弱，正常吃饭就好，这里没有外人。”
宋柔鼓着腮帮看着赵金甲。
陌生！
特别陌生！
就好像突然换了个丈夫似的。
这么一想还有一点点奇怪的小兴奋。
赵金甲没有理会宋柔的目光，而是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老太监问道。
“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和你解释，哦！不对，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老太监的脸上露出几分欣慰，赵金甲再道。
“你叫什么？”
老太监弯着腰低着头低声轻柔道。
“先皇赐老奴名讳小凳子，陛下叫我凳子就好，如嫌绕嘴，一声老狗也是老奴愿意听到的。”
赵金甲夹起一粒蚕豆，皱眉道。
“人是人，狗是狗，凳子是凳子，我没办法把这三种称呼联想成为一个人，以后你就叫来福，姓赵吧，不用下跪，不用感激流涕。”
说话间赵金甲站起身，他没给老太监拒绝的机会，对着吃饭的皇后轻声道。
“你慢慢吃，吃饱了陪着我出去走一圈。”
宋柔放下碗筷抬起头看着站在身前的赵金甲皱起眉头。
“你昏迷了这么久又刚醒，外面风很大的。”
赵金甲笑道。
“如果我是一个唱戏的，那我的戏子职业素养一定很高。”
话音落赵金甲用力吸了一下后槽牙，绕过桌子走向殿门，刚被赐了名字的来福驼着背走上前抬起手搀扶着赵金甲的胳膊，见此宋柔也站起身跟在了身后，三人走出福宁殿，晚风袭来赵金甲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看着被夜色笼罩的皇宫，赵金甲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多少男人做梦都想做一次皇帝啊，没想到这个机会竟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走下台阶，赵金甲突然推开了来福，转身一路小跑到一旁的副手处，下一秒弯下腰大口口吐，老太监和宋柔瞬间慌了，急忙冲上前，赵金甲转过身抱住身边的宋柔，在其坏了低声道。
“演戏要做全套的，不然温巢那边也很难办，一会儿把我呕吐的消息放出去，说我突然吐血，病情加重了，温巢现在把自己的儿子分别送到了俩个阵营，他不会贸然的去投诚太后，也不会绝对的相信我，哪边有利益他会站在哪一边，这个人还有很大的用处。”
宋柔不懂，一旁的来福则是瞬间明白了一切，同时又有些疑惑，为何殿下落水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水有魔力？
·······
长寿宫，太后寝宫。
太后张氏，赵国公张万全，御医温巢，侍女金瓶儿四人聚集在这里，其中两位主谋，两位刺杀赵金甲事件的主角。
落水的金瓶儿。
投毒的温巢。
此时的太后面色阴沉到了极点的盯着眼前的两人，片刻之后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桌上，震洒了杯中的温水，手掌沾了水让张氏更加愤怒，抬起手指着金瓶儿怒道。
“废物！你为什么没有在水中直接把他淹死！非要留下这么一个祸害！他醒了！他醒了！如果赵金甲一定要杀你，我也保不住你！”
面容和身段都不逊色宋柔太多的金瓶儿低着头不敢回话，一旁的张万全眯着眼看了一眼金瓶儿，随后转过头看向太后张氏笑道。
“姐姐莫要生气，因为这一个废物气坏了身子不好。”
太后张氏看了一眼弟弟张万全，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御医温巢的身上，冷声道。
“你还有脸回来？”
至于温巢头上的伤她都懒得过问，有宋柔那个不算女人的女人和小凳子这种老变态，温巢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奇迹。
温巢跪在太后张氏的身前，低着头低声回道。
“回太后，当今陛下已经下旨让老臣的两个儿子前往边境宋万里的军中做事儿，以此来胁迫老臣，但老臣的心一直在晋王和太后这边，所以嘴上答应了陛下为他做药膳调理身子，今晋王殿下以拿到监国之权，老臣能做到让陛下的身体日渐虚弱，多种药膳虽不可瞬间使人暴毙，但日积月累依然可置人于死地。”
太后张氏盯着温巢，这时赵国公张万全开口问道。
“温巢，你两个儿子要被送去了边境宋万里的军中做事儿，你就不怕赵金甲驾崩那天你的两个儿子也被牵连？”
温巢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太后张氏，咬牙低沉道。
“太后，老臣有三个儿子，老臣也是为了一己私欲，希望太后能让老臣的小儿子留在晋王身边做事儿，到时候陛下驾崩，老臣死了两个儿子剩下的一个可能延续温家香火，也能保证温家在长安的地位，希望太后能给老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话音落，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求见太后娘娘。”
张氏对着张万全和温巢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藏于屏风后，太后张氏对着金瓶儿挥挥手示意去开门，没过多久金瓶儿回来了，凑近太后低声道。
“太后，刚才婢女送来消息，当今陛下不久前在福宁殿外突然呕吐，被皇后和小凳子搀扶回了福宁殿，据说陛下的呕吐中伴随着鲜血。”
金瓶儿的声音很低，躲在屏风后的张万全和温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张氏看了一眼屏风，思索良久后开口道。
“温巢，明日让你儿子入宫，你就留在福宁殿照顾陛下的膳食吧。”
“是，太后。”
福宁殿中，宋柔看着赵金甲，此时宋柔那一双眼眸中充满着无尽的纠结和为难，双手捏着衣摆低声扭捏道。
“我··我今晚一定要睡在这里么？”
赵金甲摇摇头，宋柔松了一口气，这时赵金甲拿起枕头递给宋柔，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地板。
“你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