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王承恩的手段
之后，崇祯皇帝看向方以智，对他说道：“宋应星的《天工开物》该是已经出版了，你且去找来读读，回头等他到了之后，卿等二人合作，便能更好开展了。”
方以智听了，有些好奇，竟然叫天工开物？那这书里，到底是什么内容？
心中如此想着，他便连忙奏道：“微臣遵旨！”
崇祯皇帝想了下，又接着说道：“对了，再给卿一个人，这个人如果朕没记错的话，该是你的好友。”
说到这里，他看到方以智露出惊讶的表情，便对他说道:“陈子龙，朕看重他整理了徐光启徐卿的《农政全书》。农事方面，朕要花大力气解决饥荒才行，徐卿已不在，唯有用他了！”
方以智一听，顿时面露欢喜之色，连忙奏道：“陛下，他刚领了浙江绍兴府司理一职，刚出京赴任了。”
陈子龙于五月入京，为老师黄道周和其师好友解学龙的事情奔走，期间也有和方以智聊过，还写了一首诗，鼓励方以智不要放弃。
因此，陈子龙算是方以智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如今得皇帝点名，他当然非常高兴了。
崇祯皇帝一听他的话，当即吩咐道：“快，派人去追，朕要推广甘薯，他该是最熟悉的。”
五品以下的外官，一般都是吏部那边安排的，虽然要报皇帝批准。但是数量太多，崇祯皇帝也看不过来的。
在曹化淳安排下去之后，崇祯皇帝又交代道：“当年徐光启上奏的《甘薯疏》找出来，朕要再看看。”
曹化淳听了，又连忙应下。
崇祯皇帝知道，要解决饥荒问题，必须要全面推广甘薯，但是，全面推广甘薯，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基本上算是远水难解近渴。
但是，如果不去做的话，连远水都没有，因此，要尽早做起来才行。
方以智这边，看到崇祯皇帝忙完了，犹豫了一下便问道：“陛下，微臣该怎么做这格致局的活？”
这是新衙门，没有前例可以参考。他有点惶恐，就怕辜负圣望。
崇祯皇帝听了，想了下说道：“类似书院，主要是做学问，然后再把学问转化为实用。做事方面，可对接六部以及兵仗局。五品郎中主管，两名从五品员外郎协助。暂时不设主事，配置各类匠人，要求识字，可去各衙门所属挑选，朕会亲自审核批准与否。入选的匠人，赐九品，等到以后，需要笔试才行。”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顿了顿，想了下又补充说道：“技艺精湛的匠人，不识字也行，入选之后补识字便可。除此之外，种植经验丰富的农夫也要。各行各业，暂定三人。”
“一开始不需要铺得太大，先只要农夫和火器匠、木匠、铁匠便可。”
“……”
方以智听着皇帝详细介绍格致局，那是越听越震惊，也越高兴。
从皇帝目前已介绍的情况看，这个格致局的权力，似乎会很大，并且从人员配置上看，是真的冲着做事去的。
而且，从皇帝会赐入选匠人和农夫品级来看，可以确认，皇帝非常重视这个新衙门。
于是，等到崇祯皇帝说完，方以智激动地应下，然后退出，去筹备这个新衙门了。
………………
与此同时，东厂大牢这边，安排完了嘉定伯府那边之后的王承恩，又匆匆赶了过来。
一方面，是人手不够的问题，另外一方面，他要审讯原东厂厂公王德化，因此，就调了一部分锦衣卫校尉过来，都是骆养性举荐的。
王承恩想着，骆养性的告发让东厂上下，主要是以原厂公王德化以下的官员头目落马，这是没有缓和余地的。因此，调骆养性举荐过来的锦衣卫来审讯东厂这些人，总好过让东厂自己审东厂。
东厂大堂，岳武穆画像下，王承恩坐在原本王德化坐的位置，而王德化，就跪在他的面前。
王承恩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咱家很忙，你自己招吧，为何隐瞒李国瑞被杀之事？”
王德化一听，当即喊冤，表示他不知情。
王承恩见他嘴硬，便又去问理刑吴道正，吴道正同样否认。
王承恩见此，没什么耐心，立刻吩咐骆养性的人把他们分开审讯，而后自己喝茶缓口气。
跟他身边伺候的小德子见其他人都退出大堂做事了，他犹豫了一会，然后便低声问道：“干爹是东厂厂公了，如此让锦衣卫的人严刑拷打我们东厂的人，这会不会……“
他说到这里，意思已经明白，就收住了。
王承恩听了，不急不忙地喝了茶之后才看向小德子说道：“王德化当厂公多年，上下蛇鼠一窝。咱家就是要用雷霆手段整治，而后再施恩，如此恩威并施，才能确保那些底下人听话，好尽快给皇爷办事！”
“原来干爹早已胸有成竹，是儿子多虑了！”小德子听了，一脸钦佩地说道。
恶人由那些锦衣卫的人做，干爹回头再施恩收买人心，高！
王承恩对自己收的这个干儿子比较满意，趁着这个闲功夫，又指点了下他。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王德化等人，全都招供了。
他们不承认和凶手有关系，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不知道李国瑞属于他杀。
王承恩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下令搜他们的住处。结果没想到，搜出了大量财物。
锦衣卫的人立刻逼供，把王德化等人打得遍体鳞伤，让他们招供说这些财物是凶手送的，扣实王德化等人和凶手有勾结。
这个罪名一旦被屈打成招的话，东厂这些当官的，还有一些底层做事的人，就全都是死罪了。
这个时候，王承恩出面，驳回了锦衣卫校尉的判断，让他们自己写下财物来源。
这让王德化以下的人对王承恩感激涕零，连忙乖乖地写财物来源了。
就这么一折腾，时间就到傍晚了。
王承恩又赶去嘉定伯府，了解了这边的情况之后，便赶在宫门关闭之前进宫去了。
夜幕降临，崇祯皇帝在田贵妃这边，听着曹化淳、方正化和王承恩分别禀告他们掌握的消息。
而之所以来田贵妃这边，是因为过去了几天，田贵妃也想知道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