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原初暗渊溯初劫

暗渊主宰的本体在古荒意识崩解的余波中发出刺耳的尖啸，暗紫色的身躯如融化的蜡像般坍缩，熵增之力失去控制，在万界中枢形成无数个小型黑洞。陆辰的混元道体支撑着最后的防线，道纹在能量风暴中闪烁不定，十二件古器虚影早已回归本体，化作流转的光带缠绕在他手臂。

“陆辰！暗渊核心的引力场正在失控！”特斯拉的声音从盘古腰牌中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机械武道星的探测器捕捉到，暗渊最深处有一个比宇宙更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神秘存在的残像在虚空中闪烁，他的声音愈发缥缈：“那是...原初暗渊，混沌诞生前的终极黑暗。当年兄长开天时，只将其封印而非毁灭，如今封印松动...”残像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陆辰眉心的混沌印记，“记住，原初暗渊的力量源自‘无’，唯有‘有’的意志能与之抗衡。”

万界中枢的空间裂缝中，漆黑如墨的雾气涌出，雾气所过之处，规则如雪花般融化。陆辰的混元道体首次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那是连混沌本源都未曾记载的绝对虚无。他握紧法典，发现内页的画面正在被黑雾吞噬，唯有混沌火种的位置还闪烁着微光。

“唐月薇，带领联军退守混沌殿！阿骨打，用巫族秘法稳定空间！”陆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要进入原初暗渊，彻底终结这场劫数。”

唐月薇的月纹剑在黑雾中发出哀鸣，她强行将剑意注入陆辰体内：“我们陪你一起！”苏九儿和特斯拉也同时开口，声音中满是坚定。但陆辰摇头，混沌之翼展开，金色火焰与黑雾碰撞出刺目雷光：“原初暗渊的力量会吞噬所有规则，你们留下更重要。”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没入黑雾。眼前的景象颠覆了所有认知——这里没有空间、没有时间，只有无穷无尽的“无”。陆辰的意识仿佛被抛入永恒的寂静，就连混元道体的感知也被压缩到极致。突然，一个比寂静更寂静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渺小的存在，为何要打扰我的沉眠？”

黑雾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它没有五官，却让陆辰感受到比暗渊主宰强万倍的压迫感。这是原初暗渊的意志，宇宙诞生前的混沌对立面，一切规则的终极毁灭者。

“我来结束暗渊对万界的侵蚀。”陆辰握紧法典，混沌火种在掌心燃烧，“你本是混沌的同源，为何要执着于毁灭？”

“同源？”原初意志的声音中带着冰冷的嘲笑，“混沌是‘有’，而我是‘无’。有生必有灭，这是宇宙的宿命。”它抬手间，陆辰的混元道体竟出现裂痕，“你们这些蝼蚁，连混沌的皮毛都未触及，竟敢挑战终焉？”

陆辰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被“无”吞噬，就连混沌火种的光芒也在黯淡。他突然想起神秘存在的话——“唯有‘有’的意志能与之抗衡”。混元道体的道纹开始浮现万界众生的影像：苍澜界剑修的执着、巫族祭司的传承、机械武者的智慧...这些“有”的意志汇聚成璀璨的光河。

“混沌的力量，是‘有’的延续！”陆辰将法典与混沌火种融合，“混元道体·万有之始！”

光河化作开天巨斧的虚影，这一击不再是单纯的力量释放，而是凝聚了万界存在的意义。原初意志首次出现波动，黑雾中传来一声闷哼：“有点意思...但仅凭这些，还不够。”

黑雾突然沸腾，化作无数条暗渊巨蟒，每条巨蟒的鳞片上都刻着“无”的规则。陆辰的攻击在接触的瞬间被抹除，道纹裂痕迅速扩大。危急时刻，他体内的混沌印记突然亮起，初代武修的声音在识海回荡：“以身为种，播撒混沌。”

“原来如此...这就是最后的传承。”陆辰的眼神变得释然，混元道体的力量开始逆向运转，将自身的混元之力转化为最纯粹的混沌本源，“混沌道体·本源播种！”

十二件古器虚影再次浮现，与陆辰的身体共鸣，在原初暗渊的核心处种下十二颗混沌种子。每颗种子都蕴含着万界的规则与生命的意志，在“无”的领域中顽强生长。原初意志发出愤怒的咆哮，黑雾疯狂压缩，试图碾碎这些种子。

“就算毁灭我，种子也会在宇宙重生。”陆辰的身体逐渐透明，却依然保持着播种的姿势，“混沌与暗渊本就该平衡共存，而非一方吞噬另一方。”

原初意志的攻击突然停滞，黑雾中浮现出混沌初开时的画面：初代武修开天时，特意留下原初暗渊作为混沌的镜像，维持宇宙的阴阳平衡。陆辰的话与画面重叠，让原初意志产生了亿万年未曾有过的动摇。

“你们所谓的平衡，不过是弱者的借口。”原初意志的声音不再冰冷，却多了一丝疑惑，“但你这蝼蚁...竟敢用生命来证明。”

就在此时，万界中枢的黑雾突然开始退潮。陆辰的意识回归本体，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回到混沌源地，手中握着十二颗散发着微光的种子。神秘存在的残像最后一次显现：“做得好，陆辰。原初暗渊被暂时封印，但平衡的维系，需要万界永远保持‘有’的意志。”

现实世界中，暗渊危机暂告一段落。各世界的规则黑洞逐渐愈合，机械武道星的古荒遗迹被严密封存，苏九儿在巫族圣地发现了记载原初暗渊的古老文献，特斯拉则在分析神秘文明的残舰时，发现了指向更遥远星域的星图。

陆辰站在苍澜殿的观星台上，望着重新亮起的万界星空，手中的法典突然泛起金光。内页浮现出新的画面：在宇宙的尽头，十二颗混沌种子正在生根发芽，而在种子的阴影中，原初暗渊的黑雾仍在蠢蠢欲动。

“故事，还远未结束。”他喃喃自语，混沌之翼在背后舒展，“但只要万界存在，混沌的意志就永远不会熄灭。”

当第一缕混沌之光洒向万界，陆辰知道，新的挑战与新的希望，正等待着他和混沌联军。而在原初暗渊的最深处，原初意志凝视着体内的混沌种子，第一次产生了对“有”的好奇——这种好奇，或许正是宇宙永恒平衡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