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资本
林砚之入职城西中学的第一天，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叶，在校园小径上洒下碎金。他背着帆布包，后颈的鳞片在日光下隐隐泛着微光，像极了藏在云层后的星辰。路过公告栏时，一张海报吸引了他的注意——“校园商业精英挑战赛”，赞助商一栏写着“星河集团”，logo是条抽象的蛟蛇，鳞片处镶嵌着细碎的蓝宝石。
“林老师，早啊！”沈小棠抱着一摞作业本蹦蹦跳跳地走来，校服裙摆随着步伐轻晃，像朵盛开的雏菊。她脸上洋溢着朝气，全然没了那晚作为伪人时的狰狞，“听说这次商业赛冠军能去星河实习呢！大家都可拼了！”
林砚之看着海报上星河集团总裁的照片，那人嘴角挂着公式化的微笑，眼神却透着冷冽，像隔着橱窗审视猎物的猎手。他的目光落在对方左手腕，那里戴着块限量版百达翡丽，表带缝隙间隐约露出鳞片的反光。“沈小棠，”林砚之收回视线，“你对星河了解多少？”
少女歪着头，马尾辫甩过肩头：“就知道是申城最大的企业，涉及金融、地产、科技好多领域呢！听说总裁林鹤轩可传奇了，白手起家，三十岁就登上福布斯富豪榜！”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要是能进星河工作，以后肯定衣食无忧啦！”
上课铃适时响起。林砚之走进教室，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写下“人性与社会”的课题。台下的学生们交头接耳，目光不时投向窗外操场上搭建的商业赛展台。林砚之清了清嗓子：“同学们，今天我们聊聊资本。”
话音刚落，教室后排传来个男生的嘀咕：“资本有啥好聊的，不就是赚钱嘛！”哄笑声随之而起。林砚之不恼，转身在黑板上画下条蜿蜒的曲线：“这是资本的流动轨迹，看似无形，却能重塑世界的模样。”他指尖轻点曲线，回忆起母亲曾说过的话，“一百多年前，毛主席就曾批判过某些资本家，他们唯利是图，压榨工人，将百姓的血汗变成自己的财富。”
教室里安静下来，学生们脸上露出好奇与疑惑交织的神情。林砚之翻开母亲留下的素描本，里面夹着泛黄的剪报，头条写着“论十大关系——***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论述”。“毛主席提出，要正确处理好公私关系、劳资关系，不能让资本家无节制地剥削工人。”
午休时，林砚之在教师办公室接到个陌生电话。“林老师，”低沉的男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星河集团的林鹤轩，想请你参加今晚的商业赛晚宴，有些教育合作的事，想和你聊聊。”不等他回应，对方便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剩忙音。
沈砚秋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端着两杯咖啡：“星河集团，近几年在教育领域大肆布局，收购了不少私立学校。他们的扩张速度，已经引起上头的注意了。”她将咖啡递给林砚之，眉头微蹙，“我总觉得，他们对学生的‘培养’，没那么简单。”
林砚之摩挲着咖啡杯，杯壁的热气透过指尖：“今晚我去看看。”他想起昨夜素描本上莫名出现的画面——星河集团的地下实验室里，摆放着无数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学生标本，每个标本的后颈都刻着神秘的符号。
晚宴在星河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举行。林砚之穿着沈砚秋准备的西装，后颈的鳞片被特制的领带遮挡。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是金钱与权力交织的气息，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人眼晕，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香槟与雪茄的味道。
“林老师，欢迎。”林鹤轩迎上来，握手时，林砚之感觉到对方掌心的冰冷与粗糙，像鳞片摩擦皮肤的触感。他的目光落在林鹤轩领口，那里别着枚翡翠胸针，雕刻的图案竟是条正在吞噬星辰的蛟蛇。
餐桌上，林鹤轩侃侃而谈：“星河一直关注教育，打算在城西中学设立专项奖学金，资助有商业天赋的学生。”他嘴角上扬，露出整齐的白牙，却未达眼底，“当然，我们也希望学校能配合我们的人才培养计划。”
林砚之搅动着咖啡，杯中的液体映出林鹤轩的脸，扭曲得像水中倒影：“林总，能具体说说培养计划吗？”
“简单来说，就是让学生更早接触商业实战。”林鹤轩打了个响指，侍者呈上份文件，“比如参与我们的投资项目，学习资本运作。”文件首页印着星河集团的logo，下方是密密麻麻的条款，林砚之扫过几行，眉头渐渐拧紧——所谓的“投资项目”，竟是用学生的名义借贷，为星河的高风险业务兜底。
“这对学生来说，风险太大了。”林砚之将文件推回，“一旦项目失败，他们背负的债务，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
林鹤轩笑了笑，端起香槟抿了一口：“不经历风险，怎么成长？这是给他们的机会，让他们明白，在这个社会，资本就是一切。”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盯着猎物的猛禽，“林老师，你应该明白，有些规则，是无法改变的。”
晚宴结束后，林砚之借口参观，在星河大厦里踱步。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大幅油画，画中林鹤轩站在云端，脚下是匍匐的人群，手中握着象征权力与财富的权杖。他路过一间会议室，透过半掩的门，看见巨大的投影屏上播放着学生们参加商业赛的画面，每个人的头顶都浮动着数字，像是某种评估指标。
“在看什么？”林鹤轩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这些学生，都是未来的商业之星。我们会筛选出最有潜力的，重点培养。”他拍了拍林砚之的肩膀，“当然，前提是他们听话。”
林砚之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星辰，只有无尽的贪婪与欲望。“林总，”他深吸一口气，“你觉得，这样的培养方式，真的能造就人才，还是只会培养出被资本操控的傀儡？”
林鹤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林老师，有些话，最好想清楚再出口。”他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在申城，还没人敢质疑星河的决定。”
就在这时，林砚之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沈小棠发来的短信：林老师，我们在星河集团的资料室发现了奇怪的文件，好像和商业赛有关，你快回来！他看向林鹤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看来，有些真相，是藏不住的。”
回到学校，林砚之直奔资料室。沈小棠和几个同学围在桌前，桌上堆满文件，每张纸上都印着星河集团的绝密标识。“林老师，”沈小棠递过一份文件，“你看这个，星河集团的商业赛，其实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收集学生的个人信息，进行基因检测！”
文件里详细记录着学生的家庭背景、学习成绩、身体指标，甚至还有心理评估报告。而在基因检测一栏，标注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分类标准。林砚之想起素描本上的画面，那些学生标本的后颈符号，与文件上的如出一辙。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小棠满脸疑惑，“基因检测和商业有什么关系？”
林砚之翻开另一份文件，上面是星河集团的内部邮件，主题是“蛟蛇计划”。“这是个可怕的阴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愤怒，“星河集团，想通过基因筛选，培育出拥有特殊能力的‘新人类’，为他们所用。而你们，都是实验的对象。”
邮件里提到，他们利用商业赛的机会，给学生灌输错误的价值观，让他们沉迷于资本游戏，忽略背后的危险。一旦检测出有潜力的学生，便会用奖学金、实习机会等诱饵，将他们纳入星河的体系，进行深度改造。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培育新人类？”有同学问道。
林砚之看向窗外的星河大厦，那里的灯光依旧璀璨，却透着冰冷的气息：“为了掌控一切。拥有特殊能力的新人类，将成为他们手中的武器，在商业、政治、社会各个领域，实现星河集团的绝对统治。”他想起***批判资本家的话语，“资本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他们不会满足于现有的财富和权力，总想创造出一个完全由他们主宰的世界。”
沈小棠握紧拳头：“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其他同学纷纷附和，眼神里透着坚定。
林砚之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没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这些证据，就是我们反击的武器。”他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面容，仿佛听见她在耳边低语：“用你的力量，守护那些真正的人。”
夜深了，林砚之坐在画室里，打开母亲的素描本。炭笔在纸上滑动，画出星河集团大厦的轮廓，每扇窗户里都透出诡异的光，大厦顶端，林鹤轩化作巨大的蛟蛇，正吞噬着城市的星辰。他在画的下方写下一行字：资本的游戏，不该以生命为代价；真正的强大，是守护人性的光芒。
窗外，月光洒在校园的小径上，像铺了一层银霜。林砚之知道，一场与资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将用手中的笔，和那颗炽热的心，为学生们，为这个城市，守护最后的希望。
下章预告：林砚之与学生们带着证据揭露星河集团阴谋，却遭神秘势力阻拦，沈砚秋在鲛人实验室发现关键线索，而林鹤轩的真实身份，也将在交锋中逐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