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回声:古代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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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淳于髡与邹忌心有灵犀

一天,齐国相国邹忌家门前,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这人斜着眼睛瞟了一会邹忌家的大门,问看门人:“邹忌在不在?”看门人一下就恼了,心想哪有这样指名道姓的,太无礼了!但他立刻想到邹忌曾嘱咐过,要礼貌对待每一位来访者,便压着怒气回答:“主人在家。先生是哪位?有什么事?”

“你就说淳于髡来访,叫他出来见我。”这人大大咧咧地说。看门人忍不住握紧拳头,恨不得揍他一顿。不过,他还是去向邹忌通报了。

不一会,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邹忌从府中小跑着出来,连连说着:“淳于先生,快快请进,快快请进!”看门人很迷惑,心想这个其貌不扬、出言不逊的淳于髡,难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邹忌走在前边,把淳于髡引入屋里,分宾主坐下。淳于髡慢腾腾地开口了:“听说相国善于借身边的日常小事,给君上讲治国的大道理。我正好有些蠢笨的想法,想当面向您请教。”邹忌往前挪了挪,说:“洗耳恭听。”

“我听说,用猪油涂抹车轴,是为了使它润滑;然而,如果轴孔是方形的,就无法带动车轴,车轮也无法转动。”“听从您的指教,我将始终谨慎小心地侍奉君上。”

淳于髡微微点头,说:“弓用得久了,弓身会有裂缝,用胶去粘,是为了粘合在一起,使它不至于完全断掉;但是一旦有了缝隙,就不可能完全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邹忌略一思索,说:“恭敬地听从您的话,我要使自己一直依附于千万民众。”

淳于髡理了理袍子:“狐皮袄即使破了,也不能用黄狗皮去补。”邹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您说得对,选拔人才时,我会小心地挑选君子,不让小人混在其中。”

淳于髡这时已经完全没有傲慢的神态了,坐直了身子说:“大车如果不校正调整,就不能正常载重;不把琴瑟的弦调好,就不能使五音和谐。”邹忌拱了拱手:“太正确了!我要认真制定法律,并监督奸猾的官吏,这样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淳于髡脸上写满了敬佩之意,起身向邹忌行了一个礼,说:“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告辞。”快步走了出去。

邹忌的妻子一直在旁边静听,眼看着淳于髡远去,疑惑地问邹忌:“这位淳于先生是什么人?”邹忌感叹道:“淳于先生是一位真正的智者,他曾给大王出了个谜语,说:‘国内有一只大鸟,停在大王的宫殿里,这只鸟几年来不飞又不叫,大王知道它是要干什么吗?’大王回答:‘这只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从此发奋图强,才有了今天齐国的大好局面。”

此时的淳于髡呢?正抓着一头雾水的看门人大发感慨:“邹相国真是智者!我给他打了一串谜语,他逐一作出回答,就像回声一样迅速而准确。他的智慧如此出众,态度如此诚恳,一定前途无量。你们这些跟着他的人,都有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