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5章 长安盛会逢挚友
命格录的金光穿透掌心,李白只觉一股暖流自丹田而起,游走四肢百骸,仿佛血脉之中骤然注入了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他猛地收回手,眼前光影摇曳,洞府深处回响着低沉的嗡鸣,似有无形之音在耳畔呢喃:“命定之人,终将觉醒。”
黑衣人目光微动,嘴角浮现一丝莫测笑意。
“你……做了什么?”李白厉声问道,手中长剑未收,警惕之意未减。
“我只是助它寻到了新的主人。”黑衣人缓缓道,“从今往后,命格之力将随你而行,若不能驾驭,便会被反噬。”
话音未落,洞外杀声再起,石门残破之处已有人影闪动,敌人尚未放弃追击。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张仲远怒吼一声,挥刀挡下一名刺客的突袭,鲜血溅洒在石阶之上。
青梧则紧盯着命格录,眉头紧锁:“我们得带着它离开,否则迟早被这股力量拖入深渊。”
李白深吸一口气,体内那股异力仍在流转,却并未带来不适,反而让他神志清明、感官锐利。他不再多言,一把将命格录卷起,收入怀中。
“走!”
三人冲出洞口,夜色如墨,林间风声呼啸,仿佛天地也为这场争夺命格的风暴而颤栗。他们一路疾行,直到天明方敢稍歇。途中数次遭遇伏击,皆被合力击退。待得长安城轮廓隐约可见时,三人才真正松了口气。
长安街头张灯结彩,万国来朝的盛典即将开启,各国使节云集,文士名流汇聚一堂。李白身披白衣,腰悬长剑,缓步穿行于繁华街市之间,心中却始终萦绕着命格录的气息。
是夜,他在客栈安歇,梦中忽闻低语:“命定之人,终将觉醒。”惊醒之际,窗外月华如水,映照着他眉宇间的沉思。
翌日清晨,盛会如期举行,设于朱雀大街尽头的鸿胪寺内,群贤毕至,高朋满座。李白步入会场,只见殿前香烟缭绕,玉阶铺锦,四方宾客分列两旁,或低声交谈,或凝神听讲。
他正欲寻一处静处,忽见一人迎面而来,身穿青衫,面容清瘦,双目却炯炯有神,透着几分忧思与坚定。
“阁下可是李太白?”那人拱手施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李白抬眼打量此人,虽不识其名,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气度——那是诗者才有的风骨。
“正是李某。”他回礼道,“不知阁下是?”
“杜甫,字子美,晚生愿拜读先生诗作。”那人微微一笑,眼中竟无半分谄媚,唯有真诚敬仰。
李白心头一震。杜甫之名,他早已听闻,乃当世少有的诗坛新秀,文辞沉郁顿挫,尤善咏史抒怀,如今竟主动前来相见,实属意外。
“子美客气。”李白朗笑一声,“我倒想听听你近日所作何诗。”
杜甫略显羞涩,但随即吟道: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李白闻言,神色微变。此诗虽短,却字字含悲,句句忧国,竟与他心中多年未解的情怀遥相呼应。
“好一个‘感时花溅泪’!”他拍案叫绝,“子美此诗,非但写景,更是写心。我观你诗中意气,非为己身,而是为民为国,真诗人也!”
杜甫听罢,神情激动:“太白兄谬赞,小子不过初窥门径,尚需砥砺。”
二人遂席地而坐,畅谈诗道,从屈原到陶潜,从建安七子到盛唐诸贤,言语间意气相投,情谊渐深。
“子美,你可知边疆战事如何?”李白忽然问。
杜甫叹息道:“听闻吐蕃蠢蠢欲动,陇右已有烽火。朝廷内部意见分歧,有人主战,有人主和,百姓却已苦不堪言。”
李白默然片刻,举杯饮尽:“昔日我亦欲以诗济世,奈何宦海浮沉,空有抱负。”
杜甫点头:“诗能载道,亦可寄志。太白兄若有志图报,何愁无路?”
李白望着殿外飘扬的旗帜,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他隐隐察觉,有一道目光自角落投来,冰冷而执着,仿佛在等待某个时机。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却未能捕捉到那道身影。
“子美,”他低声说道,“你可曾见过一只金雁图案?”
杜甫一愣:“金雁?未曾见过,怎的突然问起?”
李白摇头:“没什么,只是近来常梦见此物。”
杜甫沉吟片刻,欲要追问,却被一阵喧闹打断。原来是西域舞伎入场献艺,鼓乐齐鸣,众人纷纷注目。
李白却心绪难平,那道目光依旧如芒在背。
他缓缓起身,走向窗边,望向远方。长安城灯火通明,盛世气象,然而在这繁华之下,是否隐藏着更深的危机?
他低头看向胸口,命格录静静躺在怀中,仿佛正在等待某一天彻底苏醒。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然从人群中隐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举起酒杯,准备再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