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投名状！
霍九川和庄山对林霄的效忠，带来了新的声望值。
这也算是个意外收获。
林霄亲自将二人扶起，然后‘托底’道：“二位兄弟，快请起。既然咱们志向一致，那事就好办多了。”
“但凭东家吩咐！”
霍九川和庄山二人拎得清轻重。
既然上了船，那么掌舵的人往哪开，自己二人便往哪使劲便是。
林霄转过头来，朝着高见云道：
“老高，你和霍、庄二位兄弟仔细说说。”
高见云脸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极是纳闷：陛下，老奴要和这两人说些啥啊？咱提前也没说好啊……
不过这当会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只见高见云走到霍九川和庄山面前，右手轻轻捏拳，捂着嘴巴咳了两声，“东家要反，反的是昏庸腐烂的朝廷，却不是当今陛下。”
“这一点，两位兄弟务必记着。”
“他日义军席卷天下，我们也是清君侧，为振我大景朝纲！”
“……”
霍九川和庄山并无异见。
事实上，只要造反，不管是反朝廷还是反皇帝，都没有退路可言。
高见云絮叨了一阵，并没有提到什么实质内容。
造反的组织架构、造反的章程、时间计划等……诸如之类，高见云是一个字也没提，他更多的是给霍九川和庄山打鸡血，坚定二人对这事的信心。
完事后，高见云这才把主导权交回给林霄：
“东家，您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林霄眼神深邃，看向院墙之外，“杀官！”
三人听见这两个字，都忍不住哆嗦了下。按正常造反的流程，不应该先慢慢发展壮大势力，然后从边远县府着手，徐徐图之么？
眼下几人就在京城当中，天下脚下。
别说杀官了，就算去府衙偷根木头出来，都有可能惊动朝廷。
只听林霄继续道：
“我查过了，京城治下长安县的县令贪赃枉法，绝非良善之辈，该杀！此去长安县，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若是顺利，咱们天黑之前就能回到京城。”
三人全都怔住。
包括高见云在内，甚至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说此前林霄提及造反，还有帝王‘闹着玩’的可能性，可一旦杀官，便是坐实造反一事，这是公然与朝廷为敌的行径。
高见云低声道：“东家……”
“怎么？都不敢？”林霄没有接高见云的话茬，继续道：“造反不杀官，那还叫什么造反？”
庄山深呼一口气。
他神色坚毅，朝着林霄拱手抱拳说道：
“东家放心。”
“明日辰时，我与霍兄定将那长安县令的人头奉上！”
两人刚刚上林霄的船，林霄就提出要杀官，很显然这是在要两人的投名状。这一点，霍九川和庄山一样，心知肚明。
林霄却微微皱眉。
听这话的意思，这趟杀官之行，他们两个没打算带上自己？
如果这样……
系统会判定‘杀官’的任务失败吗？
就在林霄举棋不定、左右徘徊的时候，高见云立即出声道：“如此，便有劳二位兄弟了。义军以血明志，大业指日可待！”
他是万万不敢让林霄亲身犯险，去杀区区一个县令。
事情顺利也就罢了。
若是中途出了些许波折，林霄身为当今天子，该如何面对朝廷百官？
霍九川和庄山双双抱拳，随后从跃墙而出。
“老高，朕知道你是为朕考虑。”见二人走后，林霄这才恢复帝王姿态，“不过……你觉得他们两个能行吗？”
高见云：“陛下放心，以霍、庄二人的身手，便是相府也未必去不得，更何况是区区长安县？老奴唯一担忧的是，长安县令是柳相的人，他一旦暴毙，只怕会引起柳相的警觉。”
“无妨。”
对于这一点，林霄倒是很淡定自若。
朝廷百官有半数都是柳文昌的人，若是怕他警觉，那么这反干脆也别造了。林霄之所以肆无忌惮，是因为他知道，无论柳文昌如何怀疑，都没办法怀疑到他身上来。
想了想，林霄推门而出：
“走，咱们回太庙。”
……
城南郊野。
霍九川和庄山出城后，入密林。
两人并没有急着前往长安县，反而在密林中停了下来。
“庄兄，你怎么看？”
“看什么？”
“庄兄明知故问。”霍九川脸上隐隐有些愁容，“你我二人进京，原本只是想寻个活计，谁也没有想过，会参与到一桩造反当中来。”
原本，凭霍九川和庄山的本事，随便找个看家护院的活，不在话下。
密林中偶有野鸦尖啸，倒是更显寂静。
只听庄山思虑半晌才说道：
“高叔此人，我看不透。但可以肯定的是，高叔的武学修为，远远在你我二人之上。至于东家……我也看不透，他身上透露出来的贵气，我敢打赌，便是一州的府衙也拍马难及。”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杀官……”
“但这样两位人物要做的事，定然是大事。”
庄山不是愣头青。
否则也不会轻易应下这桩差事，认了这个东家。
霍九川大概是有同样的感觉，此刻听庄山谈起，不由得纳闷道：“庄兄，你说以东家的背景，定是衣食无忧之辈吧，怎么就会想着反呢？”
庄山：“东家胸怀大志，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
霍九川又抛出新的问题：
“可是，大景朝富有天下，就凭咱们几个，如何能反得了？”
这是个问题。
但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庄山和霍九川的解题范围。
“霍兄，咱怕什么？”庄山倒是看的很开，满不在乎说道，“就算天塌了，自然有个高的顶着。东家说的不错，生死不过就几十年，若真能造反成功，咱这就是从龙之功！再不济，咱杀尽天下贪官，总能把仇给报了！”
高风险，总有高回报在望。
霍九川终于不再犹豫。
他虽然生得粗鲁，但心思却是细腻；而庄山书生意气，却往往能痛快下定决心，两人相扶进京，倒也算是彼此互补。
出了密林之后，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时抵达长安县。
长安县隶属京兆府管辖。
在这里生事，便是在天子脚下犯禁。
因此，虽然两人领了杀官的任务，但这个官怎么杀，杀完之后如何全身而退，却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你答应东家，明日便递上人头，还是有些仓促了。”
客栈内，霍九川眉头紧皱。
庄山却道：“霍兄无需多虑，区区一个县令而已，我自去便是。霍兄尽管在此等我好消息！”